第七章；條件
“告訴我真相是什麼，范？”
凱撒·愛德華用他那一雙十分攝人心魄的青藍色瞳孔，死死的盯着范生。
“我不知道。”
范生絲毫沒有在意凱撒不講理的目光，淡定的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
凱撒雙眼瞪大，額頭上青筋爆起，上前一步俯視着范生嘶吼着質問道。
“我沒有聽說過哪一個偵探，在知道案件的第一條線索以後，就可以把整件案件推理出來的。”
范生一臉的抱歉，後退坐在他自己的床上，無能為力的搖了搖頭。
這下凱撒反倒不急了。
他靠在牆上兩手抱胸，把自己一頭齊肩的大金髮甩到腦後，嘴邊也掛上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我派人查過你的底細，范，不要以為我一無所知。
雖然我很愛彤彤，但這不意味着我凱撒是個傻子。
你想出去？”
凱撒用短短的三句話狠狠地轟擊在范生的底線上，幸好范生及時收束內心沒有失態。
他之前利用潘彤彤死這一話題擾亂凱撒的心智，所有話題都是牽着凱撒的鼻子走，讓他一時間有些得意忘形。
這才使自己的語言邁步太大，漏出了破綻，引起凱撒注意。
范生從來都不傻，他太清醒了，他知道自己此時和凱撒的資本差距太大了。
凱撒即使被自己一直牽着鼻子，沒有自己的步伐和思緒，成為了自己的工具人，在他覺悟以後都有資本翻盤。
而自己一旦被凱撒抓住了把柄，死亡就會成為如影隨形的選擇題。
凱撒此時已經用簡簡單單的三句話完全打亂了他的順序。
因為凱撒知道他的底細。
但是自己卻忘掉了一切。
這樣的信息差讓范生瞬間失去了話語的主動權，是非常可怕的。
這個事情如果讓凱撒知道，那麼自己就會被凱撒以各種方式奴役起來。
這個結果毋庸置疑，白種人早就把這種血腥的資本壓榨，銘刻進了自己的骨髓里。
雖然范生此時很慌張，但是他更清楚，如果自己此時害怕的話，或者是表現出任何害怕的情緒，都會萬劫不復。
他把自己內心所有的不安和緊張全都轉移到腳趾上，狠狠的摳着鞋底，換上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態：
“你也當我是那種神經病？”
“哈哈哈，你太小看我了，范。
外界的那些傳言把你惡化的太誇張，用你們華夏的古話來說，簡直到了可止小兒啼哭的層次，那樣的傳聞隨便當故事聽聽就算了。
我之前呢，在聽到你的傳聞后，只覺得你是一個可憐的替罪羊，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後來我的愛人遇害，我又覺得你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但是絕沒有傳言中那麼誇張。
可是當我和你聊了這麼久的天以後，我發現你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但也僅此而已，我們的差距還是太大，不是你那一點兩點的小心思就能彌補的！
畢竟你改變不了你黃皮膚的事實，你也無法否認我來自偉大的愛德華！”
凱撒這自傲的弱點范生視而不見。
他作為愛德華家族的未來支柱，復興希望，從小就被家族的長老們帶在身邊傾力培育，他的城府有多深，范生僅憑這短促到只是十幾分鐘的聊天，根本就沒法摸清楚。
誰知道這句話是不是故意想讓他輕敵，達到示敵以弱的效果？
“范，
你是一個有能力的人，我凱撒願意和你成為朋友。”
凱撒對范生笑着伸出了手。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范生也伸出了手握了握：
“說那麼多花里胡哨的東西，你到底放不放我出去？
給個準話。”
“當然，只要能夠幫助你查清這個案子的謎底，我凱撒當然會竭盡全力幫助你。
但是你也必須保證，要給我謎底。”
凱撒信誓旦旦的答應道。
范生點了點頭，放鬆下來。
“哦對了，下次有什麼想法你應該直接和我說出來，而不是學你們的祖先那麼多彎彎繞繞，我都懂，只是懶得和你計較而已。
這樣屬實不太禮貌呢，范。”
范生心臟狠狠地跳了一下，皺着眉頭點了點頭。
這是在威懾我嗎？
“現在開始，你必須滿足我以下條件，幫助我破案。”
范生回到一個嚴肅的狀態：
“這件事，關乎你的愛人的死以及你凱撒·愛德華的面子，這件事上用幾分心，不用我多說吧？”
“嗯！”
凱撒也把眼睛眯起來：
“你先說。”
“第一點，神經病范生會突發暴病死在這個精神衛生所里。
這個世界上神經病范生消失，有的只是原市無人問津的一個三四流的落魄偵探范生，這一點你們應該能做到吧？”
凱撒抿嘴沉默，不一會兒就點了點頭。
“第二點，我需要一個有專業素養的法醫，必須是男的。”
“哦！？”
凱撒十分驚奇的一笑：
“怎麼不要個美女？”
范生只是對凱撒翻了個白眼：
“如你認為我的享受，要比你關心的真相還要重要的話，你大可以給我配一個危機時刻體力不夠用的美女。
我不抗拒，開心還來不及呢。”
凱撒聞言以後又洒然一笑：
“不錯，路走寬了。
這事兒我也答應你，就按照高配版的華生來。
絕對不是瘸子！哈哈！”
“那我可真是榮幸之至。”
范生用着一點也無所謂的語氣，說著感激的話，敷衍之氣瞬間被拔到一個新高度。
“嘿嘿，如果你真的想做用拐杖鞭撻失體，記錄失體多久會潰爛的實驗的話，我可以給你做贊助商，但是你必須讓我圍觀拍視頻！”
“變態吧你，滾！
我又不是那個夏洛克·福爾摩斯……”
“不是說天才都有見不得人的癖好嗎？”
凱撒笑得更開心了。
“那麼我也有，我見不得人的癖好就是好色，而且還是病入膏肓的那一種，你能治嗎？”
范生愛答不理的回懟道。
“哈哈哈！
坦率的男人，真有意思，你成功的引起了本公子的注意！”
凱撒做了一個撩頭髮的騷動作，配上這讓人誤會的騷話，簡直是騷貨之氣，沖炸天際。
“去去去！別噁心人啊！”
“好好好，繼續說吧。”
凱撒收斂起不正經的笑容。
“第三點，如果我在過程期間不殺了人，事後我不希望自己負發律責任。”
凱撒聽后當即皺起了眉，不過隨即又舒展開來。
對於愛德華這樣家族的人來說，普通老百姓的命和地上的螞蟻沒有區別。
“你有仇人？”
范生所幸也不去辯執，反正這個條件他本來就是提出來忽悠凱撒的。
“沒錯，你能做到嗎？”
“完全沒有問題，-樂意效勞。”
“第四點，我希望在我辦事期間，偵察局不要有任何方式的干擾我。
那些腦子不夠用的傻子，着實是太討人煩了。”
“這一點即使你不說，我也會做到的。”
凱撒點了點頭：
“思維縝密，看來你真的有這個能力，倒不是在吹牛。”
“第五點，我希望在原市，不管是誰的耳朵里我都是一個自由人。
而且我這個自由人不能和你們愛德華家族，產生一絲一毫的糾葛與痕迹，就算我迫不得已向你們求助，你們也必須以巧合的方式來幫忙。”
說完這個條件以後，范生雖然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是身上汗毛根根豎起。
他前兩個條件之所以提的那麼隨意，就是為了盡全力的讓凱撒放鬆警惕。
如果這個條件凱撒不答應，自己就算是到頭了。
凱撒果然皺起了眉頭，和自己對視的瞳孔逐漸縮小，散發出老鷹狩獵時那攝人心魄的氣勢：
“你是以為我凱撒是傻子，你三兩句話就能忽悠住？”
范生強行冷靜下來：
“我有沒有別的意思，會不會產生別的影響，掌控這些難道對你們愛德華家族來說很難嗎？
再說了，行動的時候必須以普通人的身份，才有可能讓背後那個陰謀家露出馬腳。
你不會自己想像一下，當一個有大偵探能力的三四流偵探和一個名揚海外的大偵探，當兩個人能力差不多時，查同一個案子，案子的難度會發生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