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齊下
“聰明!一點就通!”
范生鼓着掌恭喜宋笙得到了一點點真相。
“嘶~”
宋笙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麻木的狀態:
“這個傢伙真的是人嗎?”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下反倒輪到范生不理解宋笙了,反過來開導:
“人一旦有了仇恨或者慾望,人就可能做出任何事情,如果這個人有天賦,又不急於一時,完全可以花費數年時間,來搞一出完美犯罪嘛……”
“嗯……”
宋笙表情複雜的點了點頭。
“這個傢伙如果不是一個純純以殺人作為享樂方式的高智商變態,那就是一個蓄謀已久的兇手。”
宋笙聞言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隨即他又問道:
“那你最近是怎麼發現這個兇手的後手的?這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全憑抽象的想像推理嗎?”
范生聽到這個問題后,首先是弄到原地沉默半晌,然後又想起來那一天無光的雨夜,也就是自己被凱撒卸掉雙腿的那一天……
那一天,莫名其妙的眼睛裏一整劇痛,然後就是一整恍惚,自己就有了一種全知全能的錯覺。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他確實莫名其妙的知道了很多東西。
其中就包括兇手留下的這個後手。
但是好可惜,對於潘彤彤案件,他也就知道這麼多了……
“我說我是莫名其妙就知道的,你信嗎?”
范生苦笑着實話實說道。
宋笙當然不信,直接對着范生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
“你猜猜我信不信?
不想說就不想說,還在哪兒陰陽怪氣凡爾賽,呵呵呵……”
“這年頭,怎麼說實話就沒人信了呢?”
范生有點苦惱的撓了撓頭髮抱怨道。
“滾!”
宋笙直接用國粹回應范生:
“別扯這些亂七八糟的了,你就說說,你是怎麼從手底下活下來的,怎麼從那個精神病院裏出來的,怎麼現在和凱撒還成合作夥伴了?”
范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
“我當時雖然沒有注意到凱撒為什麼來的這麼快的真正原因,但是這不意味着我找不到這件事的真正重點好吧!
正因為偵察局裏都沒有完整的案底,而且也沒有什麼給力的幹員,更沒有保護現場,這個世界上能破案的,不就只剩下我了嗎?”
“哦?這麼說來還真是!看來正常偵察局沒有留下完整的案底,對你來說還是個好事嘍?”
宋笙反應過來,然後笑着問道。
范生毫不避諱的說出了自己的心之所想:
“對我來說是這樣沒錯,但是對凱撒就不一樣了。
我也確實是利用這一點來威脅凱撒的,畢竟我打也打不過你,又沒有你有權有勢,也沒有你有金錢資本,更沒有你這麼厚實的靠山,那命總是我的吧?”
“你拿自己的命來威脅凱撒,這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如果凱撒看淡了和潘彤彤的這段感情,不打算追究這件案件的真相了,那時候你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或者說,真正等到這個案子查出了真相,你就不怕凱撒過河拆橋,來一個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嗎?”
范生也沒有什麼劇烈的表情變化,宋笙看到這裏就知道,自己的問題,在范生的意料之內。
果然,范生平靜的回答道:
“我當時的處境算是山窮水盡,
做這個選擇,並不是因為我不知道凱撒是個怎麼樣的人,而僅僅是因為兩害相權取其輕的道理。
畢竟在一個有變態殺人狂的神經病院裏,誰都不願意待。
所以在當時,逃出神經病院才是我的第一目標。”
“也對……”
“所以後來,以自己的命做砝碼,要求凱撒把我從寧遠神經病院撈了出去,後來為了掩人耳目,才有了那個我被一槍斃命在神經病院門口的新聞。”
“在我出去以後,凱撒還打算把我當成他的奴隸一樣囚禁我,約束我,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然後我以各種方法給他下馬威,不過就是在堵他不敢殺我。
可是那一天,他卸掉了我的雙腿……”
“……”
范生和宋笙都沉默了許久,宋笙才開口道:
“所以你現在和凱撒到底是什麼關係?”
范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把眼睛瞪的老大,死死的盯着宋笙問:
“那天下着雨,天很黑很黑,我一個人拖着被打脫臼的兩條腿,用胳膊和腹部一直往前爬,我爬了至少五公里的路!
如果不是最後遇到了認識我的人,我這時候早就變成殘廢或死人了……
你說說,難道我不該復仇嗎?”
“那你和他現在的合作?”
宋笙有點蒙圈的問。
范生眯眼一笑問道:
“白皮鬼重利,只要利益到位,虛與委蛇難道很困難嗎?”
宋笙聞言,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是我膚淺了……”
“我還活着,而且我還有用,這才是凱撒和我虛與委蛇的真正原因。”
“OK,你的經歷我大概已經知道了,是我太偏激了,你要是不嫌棄我,我繼續給你打工哈!”
宋笙嬉皮笑臉的說道。
范生絲毫不給他面子,笑嘻嘻的從角落裏的一堆之前的寶物里,拿出了那把日本武士刀:
“嫌棄那是肯定嫌棄的,不過現在你都知道這麼多了,你是打算躺着出去,還是在這裏站着?”
宋笙揉了揉鼻子,有些尷尬的問:
“老闆,沒必要吧?”
“當然不至於……”
宋笙看到范生笑嘻嘻的表情,頓時,一股不祥的預湧上心頭:
“你幹什麼?”
“我還能幹什麼啊?就是問你想留下還是想走嘛……”
范生笑嘻嘻的拔掉日本刀的刀鞘,削着手裏蘋果的皮。
宋笙看着銳利的甚至有點晃眼的刀刃,喉結就像是橄欖球一樣上下滑動着,狠狠的咽了幾口口水:
“老范你開什麼玩笑?
我和你關係那麼好,我哪兒能走呢是不是?對吧?哈哈……”
“嘿,嘿,”
范生怪笑一聲:
“那當然了,咱們兩個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啊,來來來,過來過來簽合同,以後你就正式成為一名折獄以情偵探所的協助法醫了……”
“合同?”
宋笙眼睛一亮,走到范生坐着的辦公桌旁邊低着頭尋找:
“哪兒呢?這是幾年的合同啊老闆?”
“合同你姥姥!”
……
“我艹!范生你TM幹什麼?你快把這東西給老子拿開,放開我!”
宋笙只覺得頭上被套上了什麼,周圍一片漆黑,頓時啥都看不見了,頓時大叫不妙。
“想留下就要付出代價接受制裁!不要妄圖反抗了小宋笙!
嘿嘿嘿嘿嘿嘿!”
“有種就放開我一對一單挑,蒙住我的腦袋算什麼英雄?!”
“英雄?什麼英雄?我可沒說自己是英雄,我只是你老闆而已啊~
嘿嘿嘿嘿嘿嘿!”
“啊!別,啊卧槽你他媽打到我眼睛了你個狗!”
“啊!你他媽是緬北人士嗎?草!你他媽噶我腰子啊你!”
“我,啊!你能不能別往我二弟打,啊!!!
范生我日尼瑪!!!”
……
“騙子,你就別叫我逮着機會!”
鼻青臉腫的宋笙死死的盯着范生,惡狠狠的放話。
“嘿嘿,對老闆不敬重是罪過,誰讓你先前為難我的,我又不是什麼心胸寬廣的人。
你得記住,你老闆我報仇一般不隔夜的。”
范生坐在了宋笙旁邊,笑嘻嘻的“安撫”道。
“像凱撒那種打不過的龐然大物另說是吧?”
宋笙翻了翻白眼:
“現在氣你也出了,事兒你也和我說明白了,總該計劃下一步了吧!”
“這個用不上你說……”
范生站起來以後繼續說:
“目前而言,雙管齊下,必須在擴充自己的勢力的同時,把這個爛尾樓分屍案結了。”
宋笙青紫紅綠彙集一堂的臉此時交織出愁緒,卻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疼的嘶了一聲:
“有碘伏沒有啊?
爛尾樓分屍案啊,你難道有頭緒?
我看那就是凱撒那個王八蛋故意為難你的。”
“是,但是不全是。
克服困難的能力本身就是凱撒考研我的題目,沒什麼稀奇的……”
范生靠在牆上,雙手抱於胸前:
“爛尾樓分屍案的案發現場可是個好地方……”
“還好地方?!你特么瘋了你!就那地方,鬼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