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動物
悲慘的前半生。
......
......
愛倫出生在一個連貧民窟都算不上的垃圾堆里,出生時在垃圾堆中一個自稱是醫術大拿的瘋子甚至想直接把愛倫從子宮中拽出來。
五年過去。
愛倫躺在廚房的地板上,一隻體型肥碩的蟑螂從愛倫帶有淤青的臉上爬過。
出生時的坎坷遠沒有讓愛倫感到憤怒,他甚至不止一次在想直接要是直接被醫生失手掐死,或者胎死腹中該多好。
愛倫是的母親是一個妓女。
她也不清楚愛倫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就像愛倫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偷吃了一塊發霉的爛肉就被毆打一樣。
“你這不該出生的小畜生,你怎麼這麼貪婪。”
她說道。
可事實上卻是,那塊肉已經被自己的母親完全的忘記了,肉在那裏放了兩到三周。而她已經連續四天忘記給自己帶飯了。
她十分痛恨愛倫的出生,因為愛倫她的身價已經直線下降,更不要說還要多負擔一個孩子的分量。
愛倫聽着叫罵聲閉上了眼睛,任由蟑螂爬過他的眼睛,來到傷口處吸吮着鮮血。
......
兩年過去。
愛倫現在已經七歲了。
他已經是這個垃圾場中小屁孩的老大,儘管他的母親對他不好,但仍然提供了住宿和少許的食物,這令他挺過了難熬的五歲。
他仍然感謝着自己的母親。
要知道,這裏大部分的妓女都是不會將孩子生下來的,而生下來也只會將嬰兒丟棄在垃圾旁邊,成為野狗的口糧。
對着這點,愛倫有着獨特的生存之道。
愛倫發現了是嬰兒初生時的啼哭會引來野狗,而閉嘴不言的死嬰更多的是在垃圾堆腐爛發臭。
在醫生將不要的嬰兒仍到垃圾旁邊時,愛倫會用尖銳的木刺扎入嬰兒的大腿中,讓嬰兒的啼哭響徹整個垃圾場。
野狗會因為啼哭來覓食吃掉嬰兒,而愛倫在被拋棄嬰兒的地方守株待兔。
妓女生嬰兒,野狗吃嬰兒,而愛倫會帶着附近的孩子吃野狗。
這裏生成了獨特的食物鏈奇觀。
而這就是愛倫的生存之道。
......
三年過去。
十歲的愛倫已經有了青春期的煩惱。
他經常聽到貧民窟的人說,他的母親是一個活該淪落至此的賤人。
她是一個溫柔的人,她與在這裏出生土生土長的人不同。
據說是富家小姐迷戀上了一個惡棍,私奔逃到了這裏。而天真的她試圖改革這裏,利用科學的技術重新分類垃圾,挑出更有價值的商品。
而這,也在因為缺錢賭博的惡棍將她賣給了妓院還債宣告結束。
據周圍的人說,她第一天甚至打傷了一名客人,這也是她只剩一隻眼睛的原因。而在這之後,大家就很少可以看見她的笑容了。
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她又不會多給自己一塊麵包。
莫名的,愛倫對母親產生了一股惡意。
自己興許本應該是一個富人家的孩子,每天都能吃上最上等的黑色膏條。
那是聯邦生產出的營養糕,據說是可以補充人一天所需的營養元素。
而在這裏是只有老大可以享受這個。
......
四年後。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愛倫站在黑色的雨幕下,
那是工業廢料污染獲得的成果。
黑色與血紅交織在一起。
獨眼的女人捂住了自己的咽喉,嫣紅從黃黑的脖頸處流了下來。
愛倫猛的撲上去,用着生鏽的鐵刀瘋狂的刺向她。
伴隨着鮮血與臟器的噴洒,愛倫病態的嘶吼在垃圾堆成的小屋迴響。
“我恨你,你為什麼要離開富裕的家。”
“我恨你。”
“我恨你,你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
報複式的瘋狂發泄,女人的臟器近乎被掏空。
愛倫有些累了,像是失去了支撐般,躺在了獨眼女人的屍體上。
他蜷縮起來,就像是要抱住什麼東西般。
瘦小的愛倫將自己蜷縮進女人空洞的腹腔中,像是嬰兒。
在第二天人群的叫罵聲中。
愛倫從母親的腹腔中被揪出,而屍骸早已被撐的不成人形。
不是出於正義,他們也終究只是想要女人那點微薄的資產罷了。
愛倫從垃圾場被趕了出去。
……
課堂上。
愛倫坐在教室的角落,陰鬱的看着這些沒有經歷過苦難的青年。
距離被趕出垃圾場,到進入孤兒院,再到被收養已經過了兩年的時間。
經過了系統性的學習以及常識的累計,愛倫可笑的發現他曾夢寐以求的黑色營養膏只是城市中的廢棄之物。
就連乞丐也不願意去吃這個令人難以下咽的食物。
而垃圾場的人還如獲至寶般。
幸運的是他的養母,雖然是一個妓女,但卻是一個好女人。
她不願意生育,又想着能有人作伴,於是她收養了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愛倫。
興許是童年時的飢餓,又或者是從未縱慾。
愛倫對於食物和女人有着變態般的渴求。
時間轉瞬即逝,放學的鈴聲,伴隨太陽的落下,兩名結伴而行的女同學相約在一起回家。
據說學校中出了一個變態,喜歡偷窺以及偷竊女性的衣物,搞得女生人心惶惶,都相約在傍晚一同回家。
但防範從來不是萬無一失的避風港,防範只能是降低意外的發生,而絕望才是如影隨形。
看着充滿活力的同學,愛倫快速的將桌上的物品放入背包,悄悄地跟了上去。
愛倫眼底閃爍着惡毒,發梢遮住了他的怨毒。
河邊
傍晚,7:30。
嫣紅將惡綠的草坪污染,其中一具屍體被愛倫吊在拱橋的下方,像是惡鬼凝視着過往的船隻。
而另一具屍體凌亂的仰倒在河邊,左眼被利刃挖去,在眼眶中留下了粘稠的嫣白。
而愛倫則是已經早早的回到了家中,他盯着拿出留下的血肉,饞念在心中爆發
他開始獨自一人開始在廚房忙碌了起來。
......
......
凱西篩選着在醫院的入院資料,終於在一名患者中查到了端倪。那是送到醫院就已經昏迷至今的,一個沒有登記身份,被狗日的醫生開後門放進來的13號床病人。
凱西看向這個病人的具體資料,卻唯一留下只有家屬一欄上的名字。
【安托.福爾摩斯。】
一股不好的預感在腦海中升起。
她開始利用調查局的權限開始觀看起13號病床就診住院時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