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lkd
晚上,11:40,艾倫德貧民窟。
破舊的建築與富人區的整潔便利不同,似乎是停留在上世紀90年代的爛尾樓。這裏可以聽見窮人礦石病發作時的哀嚎,癮君子的發癲時的撞牆聲。
霓虹的廣告牌寫着動人的標語,就像是引人墮落的魔鬼,帶着塗鴉的牆上寫滿了致幻藥物購買的聯繫方式。
身着妖嬈的女人在紅燈下搔首弄姿,地上隨處可見的是失去自己房子而成為流浪漢的人,低矮的樓房像一座將他們圍在其中的高牆,宛如豎起的棺材,宛如墳墓。
在這裏你可以在垃圾桶隨處翻到碎屍,可以獲得市面上難以買到的藥劑,也可以買到失竊的光腦。
這裏是聯邦的拋屍廠,是惡人們的樂園,是失蹤人口的常發地帶。
“你確定安托說的絕世猛人就住在這個地方?”
西蒙看着貧民窟一臉的黑線,對於普通的逃犯躲在貧民窟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在患上惡魔病擁有偉力后,還甘願在這貧民窟中的怪胎她還是第一次見。
無論是加入對策局,還是成為一名富人的鷹犬,又或者是成為一個惡棍,他都可以搖身一變完成階級的跨越,她覺得其實學者們得出的結論沒錯。
這是一種神恩,這是一種賜福。
“以安托的精神狀態,我也不確定。”
赫伯特沉思了一會,向西蒙聳了聳肩版。
打電話時,他好像正和他的甜心玩耍。
“所以,你知道安托的來歷嗎?”
西蒙突然問向赫伯特,她在沒有染上惡魔病時只是一個黑客。
她因為入侵到一個財閥的光腦,看到了不該看的事物才淪為罪犯。為了尋求庇護才加入的吉利蛋保護協會,對於從小就在街頭廝殺的赫伯特來說,她只是一個半吊子水準罷了。
“你知道lkd嗎?”
“那是什麼?”
“在惡魔病還未爆發的時候,lkd就已經存在了,染上惡疾的惡棍們組成了一個組織,他們殺死了一個財閥的高層並取而代之。”
“在一次內訌中,他們發現殺死同為惡魔病的人可以減緩污染,並提升自己的偉力。”
“隨後他們利用光腦中的大數據,去吞噬其他的惡魔病患者。”
“在一次次的廝殺與污染中,孬種們早已死去。”
“而安托是是創始人之一,據說lkd也是他所取的名字。”
這些也是赫伯特道聽途說的,而真實性也有待考證。不過拿出了糊弄一下半吊子的西蒙也是綽綽有餘。
“草,怪不得他殺死奧德時那麼輕鬆。”
西蒙大受震撼。
“就像安托說的,調查局將我們視為吉利蛋,是可悲的經驗素材包。”
“而安托要將這錯誤的世界拽進深淵,用血與淚的教訓來警醒世人”
“安托!你還是正義使者啊。”
西蒙調侃了一句,在看到財閥的各種人體試驗后,她早就對這畸形的世界不抱有希望了。
“還有lkd是什麼意思,是什麼的縮寫嗎?”
“呃,據安托本人描述,是東方語法的縮寫。”
“草,安托這個瘋子。”
西蒙罵了一句,擠進了黑暗的小巷。
......
......
兩天後,晚上10:14,艾倫德貧民窟。
西蒙發現安托並不是酒後的狂語,在艾倫德貧民窟確實是有着古怪,
這裏有着龐大而持久的偉力印記。
這和西蒙她曾經見過的貧民窟似是有着前所未聞的感受,這裏的人其中有一半的人已經戒掉了致幻劑上癮,對於錢幣如同垃圾般對待。西蒙甚至看見有流浪漢拿着自己辛苦賺來的錢去買些貓罐頭去喂貓,只給自己留下足以飽腹的錢。
而他們幾天前甚至還在為了賭馬,而去開寶箱。
“草,這他媽比電影還扯。這是什麼jb財閥要拍宣傳片嗎?”西蒙在調查時的吐槽。
天知道財閥為了收割他們的錢,在致幻劑中添加了多少可上癮的材料。與其相信他們可以戒毒,倒不如去看看撒旦寫的聖經。
當西蒙調查時,她發現無論是突然煙酒不沾是金錢如糞土的聖人,還是突然浪子回頭潔身自好的婊子,他們都曾去過一個名為叫梵哲的街頭藝術家開的畫廊。
調查中,草,甚至連錢都沒用,他們宛如聖人,對於金錢談錢色變。這在貧困貪婪的貧民區,這是西蒙從沒展開過的設想。
“你確定這裏是艾倫德貧民窟,而不是艾倫德大教堂舊址?”
西蒙大失所望看向赫伯特,她原本以為自己詢問問題時,會像電視劇那樣被兇惡的惡棍劫持,然後赫伯特為了救自己大開殺戒,從混混殺到貧民窟的頂點,成就一段佳話。“現在你們混街頭的素質已經這麼高了嗎?”
“......”
赫伯特默然無語。
......
對梵哲的後續調查,他們發現他很有可能一所很有名的藝術學校失蹤的教授,在凱西黑如警局尋找資料時,卻發現檔案上已經標註了死亡,而死亡的地點正是他家中的浴缸。
他被兇手殘忍的分屍成了數塊,身體上還有牙齒咬過的痕迹。
而最後的判斷...是自殺。
因為腸胃裏里有着大量被咀嚼后的血肉。
凱西無法想像人是如何把自己分成數塊,並撕咬自己的。
“可能是在臨死時染上了病因,難以想像的偉力將他從死亡中拉開。”赫伯特看着死相凄慘的梵哲頓了頓。“不過至少證明我們沒有找錯。從結果上看,他確實是一個...狠人。”
在大致情況都了解后,凱西他們確定去尋找梵哲,嘗試與他交涉獵殺惡魔獵人的事。
在經過不斷聖人們的好心提醒下,他們在如同迷宮的貧民窟繞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找到了梵哲所在的畫廊。
可以說這裏是和貧民窟不相干的,青草在被污染的土地上發芽,畫廊前有着一窪池塘,水中嬉戲着幾條鮮紅的小魚。
而門前站着的,正是西蒙他們所要找的梵哲。
梵哲外表裸露的地方有着猙獰的縫合痕迹,就好像能力低下的外科醫生用針線將其拼接在一起。
而他的面前跪着幾個衣衫襤褸的人在看着梵哲畫畫。
西蒙有被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