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找到你
修月行走後,婭勻有一些累,看着薇樣睡的正好,於是也打算趁着這個空閑,補一補這幾天缺失的睡眠,這丫頭都能撩帥哥了,今天再好好睡一晚,明天就可以打道回府了,不知道我離開這麼久,老媽有沒有想我,想到這裏又有一些感傷。
婭勻的媽媽是個精明幹練的女中醫,做事做人都比較古板,喜歡的東西,喜歡的人都少,似乎活的有些超然,喜歡做學術,也喜歡做研究,最愛的事情,就是伺候家裏葯園裏的那些藥草,而婭勻,天生反骨,就是不喜歡那些,因此母女兩人的關係多少有些緊張,這也造成,婭勻跟自己的奶奶還有祖奶奶關係比跟母親更好一些。
婭勻的祖奶奶在婭勻七歲的時候離世了,奶奶也在她十八歲的時候離世了,因着兩位奶奶的離逝,這也讓本就開朗活潑的婭勻變得有些內向了。所以當她老媽告訴她,她祖奶奶給她訂的娃娃親對象的時候,她本能是拒絕的,最後還是打算一見,來到這個小鎮,有一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奶奶和祖奶奶。
不是冤家不聚頭,這邊婭勻睡的香甜,而青青那邊就不一樣了,一頭亂麻的事情,讓她本來想逃避卻又不得不面對。
首先就是再次請自己親近的親戚朋友吃飯,解釋這件事情對她沒有影響,還有就是這件事情給大傢伙添麻煩了。在這一天兩頓飯,頓頓解釋沒關係,還要賠禮道歉中,青青是心力焦脆。
好在有她的老媽陪着她,這也讓她那顆被拋棄的心,好受了不少,不是不想去看婭勻,是實在真的沒時間,這三天的時間,她參加各種飯局,已經吃吐了。
好在事情都已經解釋完畢,也向眾人說明了她依然還是那個開心快樂的青青。這天終於不用再去陪吃飯,青青準備去看婭勻,卻遇上了修月行和秦平上門,青青能夠和秦平在一起,這中間的牽線人就是修月行,誰知道他們兩個人現在成了這樣子,這讓作為表哥的修月行不得不有些自責,於是在第三天,帶着秦平上門請罪來了。
“月行哥,你幫我去夏朵酒店看看我的朋友婭勻,我們兩個人的事情,還是需要我們兩個人自已來解決的,婚結不成,但是我們的感情畢竟也是真的,做不了夫妻,朋友還是能做的。”青青說的雲淡風輕,內心卻是強撐着的。
“那你們兩個人好好的聊一聊,我就去陪你朋友聊一下天,房間號發給我,我現在就去。”修月行樂見兩個人自行處理,於是立馬馬不停蹄的來到了酒店,於是也就發生了上面尷尬的一幕。
而青青這邊的畫面,就明顯沒有婭勻這邊的尷尬了,青青與秦平兩個人也是有兩年的戀愛基礎的,之前他的女兒也是很喜歡青青的,只是前段時間進山淋了雨,發了一陣燒之後,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生人勿近,誰也不喜歡。
想着女兒生病是由於自己疏忽造成的,也為了讓女兒有人照顧,也為了自己與青青這兩年的感情有一個交待,於是他就向青青求婚了,同時兩個人也訂好了婚期,可是誰知道,當他把這一切都籌備好,告訴女兒參加他與青青婚禮的時候,她當時鬧了一下,她以為只要青青進門了,女兒就能好,但是婚禮當天,女兒卻來大鬧婚禮,讓所有人都下不了台,本是對女兒之前走丟深山內疚,再加上女兒用小時他答應的承諾讓他兌現,讓他不得不先帶着女兒離開,撇下青青一個人在婚禮現場。
可是一邊是自己養育了八年之久的親生女兒,一邊是與自已相戀兩年的女友,在這兩個他最愛的女人面前,他只能先放開青青,跟自己的女兒離開,因為他內心深處,怕女兒再次出事。
“青青,真的很對不起。”秦平滿臉愧疚的看着青青。
“說這些客套話就真的不必了,反正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打算離開這裏了。”青青強壓下內心的不適。
“青青你聽我說,我是真的愛你。”秦平聽到青青說要離開,有些激動了,一把抱住了青青。
“秦平,我覺得你這個人真的自私,你憑什麼認為我修青就非你莫屬了?”青青本來內心有很多委屈想像秦平哭訴的,但是話到嘴邊,卻硬生生的變了。
“青青,我錯了,可是你讓我怎麼辦?”秦平很是絕望,可是青青的心卻很涼,他已經做了選擇,現在過來,這個樣子,他想幹什麼?
“秦平,看在我愛了一場的份上,我們好聚好散吧。”青青抬起了頭,看了看天空,天空很藍。因為抬頭,她要流出眼眶的眼淚也滾回了眼眶。
“青青,再給我一些時間,我會說服紅紅的,你也知道,我對不起她,是我不小心,把她弄丟在深山,害她這個樣子的,也是我,害她從小失去了母親。”秦平的眼睛紅紅的,是那種欲哭無淚的樣子。
“秦平,當你選擇女兒丟下我一個人面對的時候,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青青強硬的轉過身去,準備進屋。
“青青,我們之間。真的就這樣子了嗎?”秦平不甘心的再次問道。
“就這樣吧,秦平,我累了,我也覺得,我自己不適合當紅紅的媽。”青青嘲諷的說道,似乎在嘲笑自己,也在嘲笑自己這傻傻的付出。
青青進了門,狠狠的關上了門,然後倚靠着門,大聲哭了起來,這些天面對着眾人或同情,或嘲笑的問候,她都沒有哭過,可是今天秦平的到來,還有他那番話,讓她覺得,自己的青春真的是餵了狗,這種男人,早些離開是對的。
秦平傻傻的呆在青青家的院中,天很藍,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可是他的心截止是沉沉的,女兒回去以後,就拒絕與他溝通,也如同青青這般,將自己關進了屋子裏面,今天好不容易女兒願意吃東西了,也出房門了,他才敢過來找青青,可是青青的樣子,跟女兒相比,也差不了多少,究竟自己做錯了什麼?要在這兩個人中間做選擇,這種選擇題好難哦。
“秦平,你真的是你自己嗎?”在槐樹下面曬着不知道有沒有太陽的太爺爺修容淡淡的說道。
“太爺爺,你不是一直不跟我說話嗎?”秦平的眼睛紅紅的,似乎有些驚奇。可是說完這話,修容就再也沒有說話了,秦平也知道老人家古怪的性子,摸了自已的胸口,離開了。
或許青青說的對,好聚好散是他們兩個人現在最好的結局,自己與青青在一起的動機也不單純,只是為了讓她照顧女兒,現在女兒反對,他來這裏,或許真的只是來彌補一下自己內心失落,得到一些同情。
青青哭了很久,也冷靜下來了,人生就是一場戲,既然這場戲已經結束了,剩下的時光,她需要為自己好好而活。
“婭勻?”青青拔通了婭勻的電話,那邊的婭勻似乎在睡夢中,但是還是接通了電話。
“青青?是你啊。“婭勻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朋友好些了沒?”青青提到了薇樣。
“已經好起來了,剛才還有力氣撩帥哥呢?”婭勻又想起了自己今天中午見到修月行時,尷尬的樣子,莫名的臉紅了。
“撩帥哥?你說的是我表哥修月行?”青青似乎吃了一個很大的瓜。
“是的,她說還問人家有沒有女朋友。”婭勻想了想還是決定問一問。
“我表哥,一個千年的大冰山,不喜女色,你讓你的小姐妹趁早死心吧。”青青想起修月行那種任何女色都不近的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畫面太驚悚,她那表哥,說是和尚,喜男色都有人相信,這也讓她內心有了些許的暖意,表哥那個大冰山一樣的人,居然還真的幫她去看了婭勻,還被她的好朋友調戲了,看來這個仇還是報了。
“你表哥是大冰山?”婭勻想到修月行全程溫和的樣子,怎麼也無法跟青青口中的大冰山結合在一起。
“對啊,他不近女色,也從來不會跟女孩子聊天。”青青想到表哥那種生人勿近的臉,然後被女生調戲,莫名的有種喜感。
“沒有啊,他挺客氣的,也挺溫柔的,笑的很開心哦。”婭勻一想到修月行的笑容。莫名的就覺得很開心。
“那還真是稀奇的事情哦。”青青覺得自己的耳朵有問題,一定是聽錯了。
“是真的,很溫柔的大男孩子,還邀請我和小樣去他公司玩,說是開遊樂場的。”婭勻想到什麼又補了一句。
“我表哥真的是這樣子說的?”青青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忍不住問道。
“確實是這樣子的。”婭勻又想了想,說道。
“那我們明天就去他的遊樂場玩一天吧,後天一早我們坐飛機離開夏縣,去你家?”青青突然很想當面看看,他那個表哥,面對女孩子溫柔的樣子。
“那好吧。”婭勻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修月行,心就砰砰亂跳,難道這就是戀愛的感覺?
兩個人又聊了一些沒有營養話題,比如說要帶什麼衣服,要穿什麼鞋子的,打完電話,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次婭勻沒有下樓,而是直接打電話叫了客房服務。
當訂好的飯菜上桌后,婭勻沒有叫薇樣,薇樣就醒了過來。
“小樣,快來吃飯,我知道你現在活蹦亂跳了。”婭勻不知道為什麼,想起薇樣往修月行身上靠的樣了,心裏就有些不舒服。
“那個大帥哥呢?”薇樣看見天色暗下來了,還是下意識的問了問。
“早就走了,明天約我們去遊樂場玩,你去不?”婭勻還是將明天的安排說了出來。
“看來你們兩個人聊的不錯哦。”薇樣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往衛生間走去。
“沒聊什麼,才聊一個小時,他就有電話進來,說有急事,就走了。”婭勻想了想修月行,雲淡風輕的樣子,又想起了他說的心有所屬。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塞。
“跟一個陌生的男人,聊了一個小時,還意有未盡,你還說沒什麼?以我對你的了解,婭勻,你看上了那個男人。”薇樣從衛生間出來,坐到了桌子的對面。
“哪裏有,你不是看上了人家嗎?”婭勻怕薇樣真的喜歡上了修月行,跟閨蜜同時喜歡上一個男人的事情,她做不出來,她只是對那個男人有些好感,僅此而已。
“我那是為你把風,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姑娘,人美,心善,又有錢,又有才的,要什麼樣的男人,我找不到,我何苦在一個拒絕了我的男人身上浪費時間。”薇樣說的雲淡風輕,這讓婭勻多少放心下來。
“那你不喜歡,我就嘗試一下。”婭勻在心裏大膽的做了這個決定,在她25年的單身生涯中,所有的男人都不感興趣,這個叫修月行的男人,是第一個讓她感興趣的人,她想試一試。
“你大膽的去,我明天就不跟你一起了,我不想當電燈泡,我就老實的再休息一天。”薇樣說完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你真的不一起去?”婭勻看到薇樣的樣子,又有些放心不下她,將她一個人丟到酒店,自己跑去跟別的男人約會,這種事情,她做不出來。
“你可以讓你的好網友,那個跟你認識七年多的網友陪着我,你就放心的去約會哈。”薇樣滿臉的不在意,這讓婭勻對明天的約會有些期待起來。
“那明天我們在這裏呆一天,後天一早的飛機,回家了。你真的不再逛逛?”婭勻還是不放心,再次說道。
“不逛了,我怕再逛到深山去,那我就回不了家了,我就呆在這裏,挺好的。”薇樣吃了一大碗米飯,又喝了一碗湯,然後放下了碗筷。
“你啊,哪會有那麼多壞人,你要不去,明天我就讓青青或者誰來照顧你。”婭勻想到,修月行只是嘴上的客氣約一約,明天似乎也可以不去,還是看明天青青的意思再說吧。
吃完飯,洗洗就上床睡了,這一晚上,婭勻又做夢了,夢裏那個一直模糊的影子似乎清晰起來了,一雙寶藍色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溫潤無雙,一身白衣,吹着一首熟悉而陌生的曲子,在一棵大大的槐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