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心!危險登場”
到了晚上,老嫗三人查看余貨。
後院有一間房屋,裝的全是新鮮的瓜菜,不過房屋有些簡陋,仔細看來,角落裏似乎有被啃過的痕迹,老嫗皺了眉頭,不知嘴裏默念了什麼東西,攏了攏髮髻。院裏的古井波紋陣陣,微風徐徐,幾人又悄悄挪開了大水缸,水缸下露出了一條密封的通道,老頭兒念了咒語,洞口打開,幾人一起走了下去。
到了地下,真箇豁然開朗。整個地下空間都是用堅硬無比的石磚搭成的,一個大廳外加幾間密室,大廳正中央上空,一顆碗大的明珠漂浮在空中,映照着地下光彩照人,溫暖滋潤。大廳里密密麻麻,倒是長滿了瓜菜。只見南瓜青瓜漂浮長在空中,碩大如盆,金黃亮澤;黃瓜藤秧互相交纏,一排排青綠的黃瓜墜沉在下,脆甜爽口;叫的上來的青菜長滿了地面四周石壁,一陣陣濃郁的清香撲面而來,真是叫人喜不自勝。
老翁幾人穿過擁擠的小路,推開一間密室,老翁囑咐道,
“你們在這等着,我去采些瓜果,去去就回。”
咒語念過,亮光一閃,那老翁驟然消失。少年知道,此時阿公遠在百里之外,這個法陣沒有法術是不可能過去的,饒是見過許多次,少年還是心生驚嘆。
老嫗笑道:“這是主子留下的法術通道,沒有咒語,就是土地來了都進不去呢!”
少年心想,不知主子究竟是何許人也,竟能造出這麼多奇幻法陣來,心裏一陣陣嚮往。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老翁還沒有回來,老嫗有些納悶,往日半個時辰就能打包回來,今日一直等不到消息,心裏七上八下的,真是不安。
正想着,密室閃過一陣波動,老翁背着盛物的乾坤袋回來了,可是剛一落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氣息委頓,生息減弱。
老嫗驚呼一聲“老頭子!”
少年趕緊扶住了老翁,老嫗順手往袖子裏一翻,一個瓷瓶出現在手中,她趕緊拿出了一粒丸藥送入老翁口中。老翁吃過丹藥后,果然面色回緩過來,傷勢逐漸恢復。
“剛才正準備回來,不想被一隻妖怪給偷襲了,那妖怪不知何時混了進來,我與他混斗,吃了不少虧,要不是我逃的快,恐怕要命喪深山了!”
老嫗氣道:“吃虧還不知道早回來,還好有丹藥在,不然你真是要死在那了!”
老翁賠笑,站了起來,拍了拍灰塵道,
“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老婆子別擔心了。”
老嫗氣笑道:“我可沒有擔心,只是怕這好不容易拿過來的瓜果,又被你給摔壞了。”
老翁一聽,剛湊近打開了袋子,瓜果沒有出來,倒是一道黑氣突然從袋子口冒了出來,老翁躲閃不及,吸進去一口毒氣,本來身子就沒有恢復過來,頓時渾身發軟,抽搐了一下暈倒在地。老嫗飛身一把拿起少年和明珠拋到了洞口,自己也飛身退後,轉身定睛一看,那團黑氣凝化成了一隻似人似鼠的怪物。但見它尖嘴凸牙,鬍子長長的分向兩邊,兩眼冒精光,兩隻爪子似黑鐵一般,不容小覷。
老嫗頓時明悟:“你就是最近來偷吃的老鼠吧?果然賊眉鼠眼一臉壞相。”
老嫗一臉的嫌棄,那似人似鼠的怪物又一陣怪笑,
“自從偷吃過你們帶有靈氣的瓜菜,我就知道你這老太婆不是一般人,瞧,這洞裏的靈氣可真是充足啊,剛才我化成小老鼠,一路跟着你們,先是偷襲了這老頭,再來對付你這個老太婆,不然你們兩個聯手,我可沒把握了。”
老嫗一聽這老鼠精出言不遜,人身攻擊,一口一個老太婆,頓時火冒三丈,頭髮都要炸了起來,遠處的少年心想,阿婆最恨別人喊她老太婆,這老鼠精真是找死。
這老鼠精看向遠處的少年,桀桀桀笑道,
“不知道你們三個吃起來,會不會比靈藥更好吃呢?”
小河的少年一聽,又往角落裏躲了躲,老嫗氣不打一處來,兩隻手翻手結咒,綠光閃過,洞中的青菜變成了石頭,千軍萬馬般瞬間砸向了老鼠精,老鼠精似有準備,飛速的左蹦又跳,沒想到竟全都躲了下來,少年只看的眼花繚亂。老嫗一擊不成,也不再念咒,而是雙手伸展,兩隻手臂變成了枯藤,枯藤繼續變化,又化成了百條藤蔓,每一條都爭先恐後沖向了老鼠精,老鼠精見勢不妙,全力施展法術,口裏黑煙一吐,只見千百隻耗子沖了出來,每一隻老鼠都奮力啃咬藤蔓,撲向遠處的老嫗。那藤蔓生長揮舞着又斷裂着,老鼠也是死傷無數,兩方鬥法死傷無數,最後老鼠精還是技高一籌,欺身上前。
那兩隻尖牙伸長有半米,眼看就要咬到老嫗,小河拿起石頭砸了過來,可惜砸偏了,老鼠精勝券在握,眼看就要得手,不料那老嫗的頭髮突然如同瀑布暴漲,一下子纏住了老鼠精的頭顱,老鼠精死命掙脫不得。老嫗伸手掏出發間一支木釵,大聲喊起咒語,這髮釵竟亮如白晝,如同浩瀚的江湖法力湧現出來,霎時間穿透了老鼠精。老嫗頭髮散開,那老鼠精眼珠子瞪得老大,風一吹化成了一堆粉末。少年轉悲為喜,沖向了老嫗。
老嫗對着老鼠精的骨灰,冷笑道:“一隻臭老鼠,還敢跟我叫板,繼續叫啊!”
老嫗早已筋疲力盡,法力也用了十之八九,趁着尚有餘力,往嘴裏倒了丹藥,拉着老頭子去密室療傷。
話說這木釵的威力非同小可,整個梧桐城都有了震動,就連廟裏的城隍爺也睜開了眼睛,問道,
“土地何在?”
土地老頭鑽了出來,回稟道,
“城隍爺有何事吩咐?”
“城裏發生異動,我掐指一算卻難算究竟。不知是邪祟作亂還是仙家降世,故讓你查一查真相。”
“謹遵法旨。”
另一頭,周府外院。
領頭的壯漢乃是後院廚房管事的兒子,平時藉著周家的由頭狐假虎威,如今在大街上摔成了狗吃屎,臉全都丟盡了。晚上回到家中想到這次出糗,氣不打一處來,對着幾個小弟道,
“今天發生的怪事,你們幾個怎麼看?”
一個小弟鼻青臉腫,哭喪道:“我懷疑那個老太婆會妖法,老大你想,咱們好端端的剛離開那,突然又是撞人又是磕頭的,肯定是妖法。”
另一個小弟說道:“怎麼越說越邪乎?這世上哪裏有妖怪?”
壯漢沉思一下道:“以前我倒是不信有神仙妖怪,不過前一段時間見了府里來的法師,那一身本領異於常人,我倒是不得不信了。”
說罷,眼角露出狠色,似乎心裏有了主意。
一旁的小弟出招,
“大哥,不若咱們明天去求三少爺,讓他帶我們要個平安符,若是真有妖精,也要它現出原形來。”
三少爺是他們的主子,眾人也紛紛贊同。
第二天,外賓院內。
“法師,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是這樣,我們懷疑有人使用妖法,所以想請法師賜給我們一些符紙,我們也好再會一會她們!”
那法師端的是慈眉善目,一臉的仙風道骨相。只見他兩腿打坐,漂浮在空中,道袍飄起,似乎隱隱有飛升之相,拂塵古樸,端莊威嚴。周府的三少爺肅目而立,旁邊跪着一群奴僕在訴說情形。
“聽你說來,那老婦人確實有法術在身,至於是不是妖,”
法師落在了地上,背身說道,
“那我就借給你幾件寶貝,一探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