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上潛修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從昏迷中醒了過來,身上已經換成了道袍,頭還有些暈,我揉了揉眼睛,發現四周已經不再是漆黑的地宮,或許在我昏迷以後,李師兄叫人把我背了回來。
我坐起來靠在牆上,旁邊放着稀飯和泡菜,胡亂吃了幾口,便走出了單房。
大殿之上。
“陳玄師侄來了,身體好些了嗎?”觀主李陽平問道。
“好多了,多謝師伯關心,請問師伯,這是?”我掀起衣服,指了指肚子上的黑氣。
“唉,師侄,既然你已經見過純陽劍,那我問你,純陽劍最大的用處是什麼?”
是什麼?是你個大頭鬼!我都這樣了還在跟我打啞迷!
“傳說此劍能斬斷人的煩惱、貪嗔和色慾,等等,師伯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我驚慌的問道。
“是的,沒錯,這黑氣就是原本地宮的主人為了清凈無為,斬斷自己另一面,所形成的煞氣,可惜呀,這樣走捷徑的行為又怎麼可能被天道所承認呢?渡劫失敗以後,地宮主人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就把煞氣封印在了純陽劍中,算是一種防盜手段吧。”李陽平說道。
聽到這個解釋我無言以對。
說好聽一點,這叫運氣不好。
說難聽一點,我就是個大冤種!
要不是臨行前,爺爺給了我一張天師符,能夠在關鍵時刻自燃護主,恐怕現在我已經在見地宮主人的路上了吧!
那煞氣,乃是地宮主人為了渡劫所斬,也就是說,蘊含了原主最巔峰的狀態。
那是什麼人物?那可是硬抗雷劈的主!即使是金色符籙,也只能暫緩煞氣的蔓延,無法徹底根除。
眼見我臉色越來越難看,李陽平忍不住開口安慰道:“咳咳,師侄不必擔心,這煞氣雖然剛烈,但只要在我道觀潛心修行,日日靠着浩然正氣洗滌,並配上本觀主親自煉製的太乙紫金丹,就能……”
“就能妙手回春手到擒來?”我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李陽平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就能壓制煞氣,不讓它往心臟蔓延,想要徹底根治,還需要一種仙草。”
“什麼仙草?”我問道。
“養神芝。”他回答道。
“養神芝?”
“是的,沒錯,傳說秦皇時期,有鳥銜草覆於死人面,立刻復活。秦始皇派人拿此草給鬼谷子看,回曰:此乃祖洲不死草,生在瓊田中,葉如菰,不叢生,一株可活千人。”李陽平解釋道。
“那不是傳說中的東西嗎,這世間難道真有此物?”我皺了皺眉頭問道。
“世間確實沒有,可不代表陰間沒有。”他答道。
“道長您還是別跟我打啞迷了,有話直說吧(有屁快放)。”我不耐煩的說道。
“咳咳,每四年的中元之夜,百鬼夜行,人間修士和陰間鬼怪相約齊聚,舉行為期3天的‘鬼市’,在這期間各自拿出奇珍異寶,等價交換,這養神芝雖然相對稀少,但也絕非鳳毛麟角,想來還是有的,如今,距離下一次鬼市開放還有三年的時間。”李陽平解釋道。
“唉,也只能這樣了。”我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給爺爺打電話報了平安,之後一年我便住在道觀上潛修。
一開始覺得整個身心像被清洗過一樣清爽,過了半個月就開始覺得無聊,懷念山下的錦繡繁華,到最後我也就釋然了,沒有了世俗的慾望。
早上5點鐘起床洗漱,5點半到殿上上早課。
然後吃早飯,打擾大殿衛生。
之後看妹子,啊呸,是值殿接待香客。
有的會去寫文疏點燈祈福之類的。
中午去齋堂吃飯,吃完飯休息一會兒,下午值殿,習經。
下午五點開始上晚課,然後收茶,就是每天給祖師爺貢茶之類的,完事之後要撤貢。
去齋堂吃完飯後逛會兒,有的會去學習經韻,有的學習科儀要麼有時候學習高功,也會聚在一起交流心得,小型講經。
回單房后各自修行,有時候打坐,有時候吃吃喝喝打賞女主播。
每個人修行的功法不同,所修鍊的時間也不同。
道觀一共居住了三種人,一種是道士,一心修道的那種,他們每天參悟經文,早上喝點稀飯,中午吃點素菜,晚上吃米粉或者麵條什麼的,反正就是不吃肉,就差辟穀了,是我在心裏默默敬佩的一類人。
還有一種是術士,單靠香客的募捐,是不足以維持道觀運轉的,這時候就需要術士下山,跑跑法事什麼的,相當於送外賣搞兼職吧。
最後一種是我們這種居士,沒有什麼明確的勞動分配,革命靠自覺,我們也可以吃肉,畢竟修道神馬的是全職道士的事。
在此期間我也沒有閑着,找到李師兄學習畫符。
李師兄聽了之後很高興,告誡我說符籙很需要天賦,純屬靠祖師爺賞飯吃,正所謂“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即使失敗了也不要灰心喪氣。
一開始的確很難入門,首先初學者需要藉助童子尿化開丹砂,這裏的童子尿指的可不是母胎單身至今的處,嚴格意義上來說夢遺過就不是處了。
我一般拿嬰兒的尿化開硃砂,基本像水。
化開硃砂后要心無雜念,一氣呵成,不能斷筆半途而廢。
不同的符籙需要配合不同的手法。
符籙一共有4個等級,從低往高依次是黃階、藍階、紫階以及金色的天階。
不知道廢了多少符紙,才勉勉強強畫出幾張黃階符籙,其中大多還是化成符水就葯的居多,阿彌陀佛,這些還是拿去治病救人吧,我是絕對不會喝童子尿符紙化成的水。。。
李師兄看完之後直誇我天賦異稟,想當年他學習畫符的時候足足用掉了五百多張才製成一張符籙呢。
不知不覺,在道觀已經渡過了一年的時光。
我也跟上山的師兄弟們混熟,通過這一年的靜修,變得成熟穩重。
我反思了一年前的刨祖墳之旅,那時候初出茅廬,仗着李師兄的天眼和一擊退殺影魅的自信,我無比膨脹的掀開老道的棺材板。
事實上那時候我根本就沒把老道放在眼裏,幸好當時道長身死道消,死的不能再死了,這要換個鬼王躺裏面,進門我也得磕個頭再走。
一晃一個月過去,這一天我像往常一樣在值殿接待香客,沒想到遇見個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