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章 吃羊腿
劉緣看着監獄中四人。其中一個是白髮蒼蒼的老頭,對方身子骨簡直瘦的就剩下一個骨架,滿頭白髮遮住了臉面,看不清面目。
老頭盤坐在東邊角落,一言不發,也不知是死是活。
另外一人肥頭大耳,年紀三十多,一雙發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
還有兩人年齡二十五六將近,這兩人不知為何都缺胳膊少腿,面容枯槁,身子瘦弱得像一竹竿。估計是餓的。
“你……你們好。”打了個招呼,“我叫劉緣,不知道幾位大哥怎麼稱呼?”
肥頭大耳那人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口水順着嘴角邊流了下來。旁邊兩個小弟也同樣垂涎欲滴模樣,眼睛從開始就沒從他身上挪下來。
劉緣看到他們就想起隔壁村一頭餓得發慌的野狼,此時看他們幾人就像是恨不得立馬撲上來把自己給吃了。不由寒毛豎起,身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肥頭大耳男子用破破爛爛的衣袖擦了一把嘴角邊口水,說道:“小孩,你犯了什麼錯?”
劉緣被幾個人看的心裏發毛,有些發顫道:“我……我沒犯什麼錯,幾位大哥,你……你們為什麼這麼看着我?”
肥頭大耳男子眯着眼笑了笑,說道:“小娃你是新來的,來這就有規矩。”
“什……什麼規矩?”
肥頭大耳看了看身旁兩個小弟,說道:“你看到了,這人叫阿怪,這人叫啊強,他們一個人少了一條胳膊,一個人少了一條腿,你知道為什麼嗎?”
劉緣搖搖頭。
肥頭大耳男子說道:“餓的,餓的你懂嗎?”
劉緣渾身一寒,說道:“什麼!你……你難道是把兩人的手腳給吃了?”
肥頭大耳男子點了點頭道:“小娃你很聰明。我們被關在這個監獄裏已經有十多年了,你知道我們上一次最後一頓晚餐是什麼時候嗎?”
“……”
“是兩年前,我們兩年沒有吃過肉了。”肥頭大耳男子一邊說口水一邊流。
劉緣心裏害怕,身子不斷向後移,靠在鐵柵欄上,再無退路,顫抖說道:“你……你們兩年沒吃肉,那……那是怎麼活下來的?”
肥頭大耳男子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旁邊幾具骷髏骨,說道:“一開始當然是吃草,吃蟲子,老鼠,這些都沒得吃了就吃人啊……這牢房一開始有十個人住,現在就剩我們四個了。”他說的輕描淡寫,彷彿就像談論起吃豬狗牛羊一般。
劉緣心裏發毛,背脊全是冷汗。
“小娃,你新來的,看你年齡還小,先砍一隻手我們幾個分一分。一人一根指頭,也分你一根好不好?”
劉緣從未見過吃人,嚇得連忙搖頭,說道:“不行,幾位大哥我知道你們很餓,我們……我們可以吃草。”他看到監獄中地上鋪着不少稻草。
肥頭大耳男子搖搖頭道:“不行不行,我們已經吃了一兩年的草了,都要吃成羊了,今天小娃娃你新來,我們也分你一根指頭。”他看了看旁邊兩人,說道:“你們兩個過去把那小娃娃的左手砍了去。”
兩個人早就餓得都要發了瘋,從剛才到現在眼珠子就沒有從劉緣身上移動過。
劉緣忙道:“不行,我的手不能吃。”
阿怪、阿強兩人走到劉緣面前,兩人也是修鍊的修士。劉緣嚇得要跑,結果被阿怪伸手一抓,摁在地上。
劉緣手舞足蹈,使勁反抗,說道:“放開我,放開我……”奈何他一個小孩子,哪裏反抗的了,如同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阿怪這時從腰間取出一把石頭做成的短刀,雖然是石頭做的短刀,倒也頗為鋒利。
劉緣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吃人了!”
肥頭大耳男子口水一條線的滴在胸前,笑道:“小娃娃留着點力氣不要哭鬧,不然肉不好吃。……阿怪你快動手啊,看老子幹嗎!”
阿怪吸溜了一下口水,點點頭,左手摁住劉緣右手,右手握石刀,高高舉起,就要一刀砍下劉緣的手腕。
驚慌害怕之下,劉緣猛的用嘴咬在阿怪小腿上。
“啊”的聲,阿怪痛的鬆開劉緣。劉緣害怕極了,全是下意識的自救,抓住機會“刷”的聲,右手拔出腰間杜柔兒送的寶劍。
卻是他身上的東西並沒有被搜颳走,這柄削鐵如泥的寶劍還隨身帶着。
劍光一閃,劉緣揮劍猛朝阿強摁住自己的手臂砍去。
這一劍速度雖然稱不上快和精妙,卻十分突然。
一聲慘叫,阿強所剩的右手被一劍斬斷,鮮血噴濺出來。
“我的手……我的手……!”阿強痛的大喊。
肥頭大耳男子看了臉色一變,縱身到阿強面前,忙道:“不要浪費啊”,拉住他還在噴血的斷手,把嘴湊到噴血的傷口處,如飲用泉水般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阿強一條右手被斬斷已經痛的不行,這時又被“老大”死死抓住用力吮吸。更讓他痛的“啊啊”大叫。
吸了一會,肥頭大耳男子這才撕下一條布匹將阿強手臂傷口包紮好。
在阿強手臂被砍斷的同時,阿怪早已經跑過去撿起地上的斷手,連着鮮血一個勁舔來吸去,直到一點血都沒有,又趴到地上去舔那些未乾的鮮血。
劉緣被兩人瘋狂的樣子嚇的渾身發抖,雙手緊緊握住唯一用來保命的劍柄,不知道自己會落得什麼下場。
肥頭大耳男子將阿強的斷手拿到手裏。
阿強苦苦說道:“老大,手……那是我的手……”
肥頭大耳男子哈哈笑了笑,拿過那斷手湊到鼻息邊微閉雙眼深深嗅了一遍,隨即道:“阿強你不要哭,你也有份,老子會留給你兩根指頭。”
啊強忍着傷口的疼痛,哭求道:“老大,我……我只有最後這條手臂了,老大我們吃這個小娃,手還我好不好?”
肥頭大耳男子眼睛看了劉緣一眼。劉緣嚇得身子不斷往後退。“這個小娃肯定要吃的,不過咱們先吃這條‘羊腿’,那娃娃留着待會吃。”說完,肥頭大耳男子雙手握住斷手,順着中指、無名指的兩條縫隙用力一撕扯。
“嗤拉”一聲,竟然如同撕肉一般將整個斷掉的手臂,撕成了兩半,鮮血、碎肉、青筋、白骨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阿強痛得“啊——”的大喊,其實這手臂被砍下已經認知不到疼痛,可是親眼看着自己一條手臂被活生生撕扯開,彷彿痛到心裏。
劉緣看到這等可怖情景,感到寒毛都根根豎起,胃裏翻江倒海,就差胃液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