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彗星初降
瀘江
初夏的夜晚還摻雜着春的涼意,月光照耀着昏暗的瀘江。
張景和撐着一隻小舟遊盪在瀘江之上,漫無目的。划槳累了便放下船槳,喝泡好的茶靜靜注視着不見不驚的江面,他在此處已有三年之久,為的就是那個人的一句話。
也許那個人說的是真的,也許是假的。
但這又有什麼重要的呢?畢竟人活這一世已經看過太多的不如意,還不如在此等候有緣人的到來。
正在張景和不留神之間,一顆彗星從天際劃過,映入張景和眼帘,愈來愈大,就像,不,就是沖向張景和。
大乾皇城
金頂紅門,一頂頂高高懸挂的宮燈點亮偌大的大乾皇城,大乾皇城中有讓人畢生追求的金錢地位,也有數不勝數的佳人。大乾皇城的偌大,自然便有它的孤寂。
而慶進15年五月這一夜的沉默卻被一陣急促的呼喊打破。
“快稟告皇上,司天監司徒明有大事向皇上彙報。”司徒明喘着粗氣,外人一看便知司徒明定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說。
大太監看着衣冠不整的司徒明並沒什麼急切的,不咸不淡地說道:“皇上已經睡下了,大人如若有事情那便在明日早朝在向皇上稟報。”
司徒明一聽,有些不樂意了,“此事事關重大,片刻不容耽誤,又怎能拖到明日?還是請你快步稟告,否則臣定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
大太監還是不動,只是閉上了眼,不急不慢的說:“司徒明大人,不管你是要說什麼,皇上都說了不要在他休息的時候打擾,那就定不能打擾,在下不會稟告皇上惹皇上不開的。”
司徒明注視着硃紅色的大門,它已經陪伴着大乾走過了百年的時間,它見證了一代又一代的賢臣雅士的覲見,自己又何嘗不想同他們一樣輔佐大乾?而皇上的無能,再加上今日的彗星西墜、熒惑入南斗的景象,很難讓人不想到大乾覆滅。
司徒明嘆了一口氣,自己又有什麼能力能妨礙天象帶來的異變呢?只不過是提醒皇上讓他早做防備罷了,而大乾的興亡本就掌握在這皇上手中,自己的舉止對現在的大乾沒有一點影響。
於是司徒明轉身離開。大乾皇城再度找回了它的沉默。
“噗通。”就像下餃子,方一恆墜入了瀘江江水之中,微涼的江水刺激着方一恆的神經,使方一恆迷糊的頭迷糊得到清醒。循着微弱的月光奮力向上游,越來越近,當肺部重新充斥着新鮮的空氣,方一恆有一種重獲新生的衝動。
“需要幫助嗎?”一竿船漿橫在方一恆身前,方一恆抬頭一看,在自己身側的是一隻簡陋的船,而在這條船上的竟然是一個古裝漁夫。
這個時代還有人穿古裝開着這破船在瀘江?說是cosplay我也不信。畢竟這衣服太破,攝影師也沒有到位,怎會是cosplay呢?
方一恆在漁夫的幫助下爬上了小舟。
剛才的一幕震驚了張景和一整年——彗星劃過天際的強光之中一道身影出現在瀘江江心,就像公雞下蛋一般不可思議。而彗星沖向自己的那一幕遲遲在自己眼帘無法抹去。
而這一幕正如那人所說的一樣,會是他嗎?張景和平靜的內心就像被打碎的江面一邊,波濤洶湧。不由自主的將船槳伸向憑空出現的人的身前。
方一恆看着陌生的山,陌生的水,陌生的口音,四下沒有現在都會的霓虹燈,也不成聽聞現在車笛轟鳴。就這樣方一恆又何曾不知道自己穿越了。眼前的一幕幕震驚着自己的身心,方一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穿越,而自己作為剛畢業還沒踏上社會的學生,一切都太玄幻了。
方一恆平復着自己心中的震撼,問出了第一句話。
“這裏是什麼地方?”
那漁夫一種奇異的眼神打量着自己,這使方一恆十分不舒服。
“這裏是瀘江上游的慶陵,你是什麼人,怎麼會憑空出現在瀘江江心?”
方一恆回想起他在現實看到的穿越類小說,想了一個扯淡的答案告訴了漁夫,“你相信世間有神仙?”
張景和看着這個突然出現打扮的古怪的人,感覺這個人腦子有點問題,但又不好明說,順着方一恆的話搖了搖頭。
方一恆一看錶現的機會到了,神色堅定地說道:“我本天上的神仙,因觸犯天規被貶落到凡間,兩袖空空修為盡失,現在需要你的幫助來助我在這世間生活,他日我功力找回定帶你一同升天。”
“鐺”的一聲船靠岸了,方一恆跳到岸邊,張景和緊隨其後手裏還牽着系船的麻繩。
將麻繩系在岸邊的樁子后,張景和呵呵一笑,說道:“我雖然相信世間有神仙存在,卻不相信你是那神仙。並且現世神仙隱於世,哪有神仙會自稱神仙的?”
方一恆摸了摸後腦勺,看着張景和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抱歉,我的確不是什麼神仙,我本來在酒館喝酒,在喝到一半的時候不知怎麼就來到了這裏。具體原因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什麼神仙一時失手把我送來了吧!
“只是我現在沒有落腳的地方,還就希望您能收留我,等我賺夠上路的盤纏再離開。”
只是說了在酒館裏喝酒卻沒說何地,而且像第一次對話就說謊的方一恆,張景和很難相信這次方一恆沒有幌自己。
但是張景和看着笑嘻嘻的方一恆,心知方一恆還在說謊,卻也面色和藹的答應下了。
畢竟有些事情別人不想告訴你,也不能一直問,世上沒有誰是沒有秘密的。
“初次見面,我叫張景和,是一名普通的漁夫。”
“初次見面,我叫方一恆,是一名普通的閑人。”
張景和和方一恆相對一笑,彷彿多年的老友。
次日大乾皇城
“司徒愛卿,聽聞你昨日夜間有急事尋我,可有此事。”
在朝堂之上用輕浮的語氣說話的無疑便是大乾現任皇帝:慶進帝。
司徒明上前說道:“確有此事。”
“那說一說有何事?”
“稟告陛下,昨日臣夜觀天象,看到熒惑入南斗,若不加以防備,臣恐大乾國基不穩。”
“那好,聽愛卿所言,派人去清繳匪寇,並查出熒惑入南斗的根源。愛卿就得誰能擔當此任?”慶進帝看着司徒明說道。
“臣以為戶部侍郎蘇立可行。”
“那好,蘇立聽令,今命你為南路統領,來徹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