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你的心上人來了

04 你的心上人來了

隱娘右手輕揮,手指拂過燭台,捲起几絲煙霧,那煙霧像是被裹挾在一個球體之中,徑直向艾蘇哈台撞來。艾蘇哈台從沒有見過隱娘的神功,也不知道怕,況且忽必烈的大帳中正在煮羊肉,本就煙霧甚多,這幾縷若有若無的煙霧也根本就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叫罵道:“哪裏來的賊婆娘,還不……。”

話還沒有說完,那幾縷煙霧已經飄到他的面前,只聽隱娘淡淡的說道:“凡夫俗子,也敢褻瀆神明,今天就讓你嘗一嘗神仙的責罰。”

艾蘇哈台只覺得自己迎面撞在了一堵鐵鑄的牆壁上,全身的骨骼似乎都要碎裂開,五臟六腑不停的翻湧,剛剛吃到肚子裏的羊肉也被擠壓着涌了上來,吐出幾口帶着馬nǎi酒和羊肉的血,哼都不哼一聲就倒在地上。

忽必烈大聲說道:“你這妖人,早就被我看穿了破綻,竟然還敢裝神弄鬼,前來行刺。”雖然他努力的裝出鎮定,但聲音中已經有些驚恐。

隱娘輕笑着,說道:“是嗎?你真的不害怕我這假扮的神仙?”

忽必烈大聲說道:“我有長生天護佑,又豈是你這妖人所能傷害的了的。”

隱娘格格的笑了,聲音中充滿了自信,說道:“你想給外面的人報信嗎?沒用的,即使你把李客叫來也逃不出去的,不過既然你這麼喜歡他,就把他叫來吧!我可以讓他陪在你身邊,這樣你到了地獄裏也不會感到孤單。”

忽必烈故意大聲說話,想要給外面守衛的李客報信,隱娘自持武功天下無敵,也不阻攔他,雖然被忽必烈識破了自己是假扮的神仙,但要想取他xìng命還是易如反掌。此時大帳中除了自己和忽必烈,還有黃庭下和鐵佛,黃庭下不會武功,不足為慮,鐵佛是來求他赦免鳳翔百姓的,料想也樂於看見自己殺了他。

黃庭下心中也是充滿了驚恐,他不僅在邠州投靠了忽必烈,還設計在渭河渡橋將玉郎擊敗,既然隱娘已經來了,那麼就絕對不會放過他。看着倒在地上昏死過去的艾蘇哈台,他知道隱娘剛剛吃下神仙草藥丸,藥效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無法將真氣聚攏成鋒利的刀刃,否則艾蘇哈台早已人頭落地。

倘若此時李客能出現在眼前,或許可以阻止隱娘,至少也可以拖延一段時間,讓自己安全的逃跑。正想着,只見五個手持刀盾的漢子沖了進來,高舉着盾牌將忽必烈擋在身後,但仍舊不見李客的人影。

忽必烈心中的擔憂頓時消散許多,緩緩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擺出一副王者的威嚴,指着黃庭下,說道:“你的心上人來了,怎麼也不問候一聲。”

黃庭下躲還來不及呢,哪裏敢向前湊,不過忽必烈這麼說了,也只能說道:“隱娘,你,你怎麼來了。”

隱娘看都不看他一眼,說道:“你不要着急,等我殺了忽必烈,就論到你了。”

忽必烈哈哈大笑,說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一個衛士用刀在盾牌上敲擊一聲,盾牌為純鐵鑄造,少說也有幾十斤,敲上去聲音沉悶且渾厚,那衛士也不多說,用盾牌護住身體,持刀撲了上來。

隱娘不等他撲到身前,立刻催動化劍之法,真氣從手臂的經脈中透出,形成一把鋒利之刃,向那衛士砍去,那衛士用盾牌護住身體,即使揮刀時也絕不移開盾牌。

只聽‘當’的一聲,隱娘的真氣之刃砍在盾牌上,留下一個寸許深的印痕,但那盾牌為jīng鐵鑄造,比之尋常的盾牌又要厚上一些,縱然隱娘武功天下無敵,也無法將如此厚實的盾牌砍裂,但隱娘催動的真氣卻像巨錘一樣砸在盾牌上,那衛士疼的大叫一聲,手臂軟軟的垂了下去,再也提不起來,隱娘雖然不能砍裂盾牌,但巨大的力量卻將他的臂骨震斷,那衛士忍住疼痛,揮刀砍向隱娘,隱娘手臂一揮,將他的手臂連同人頭一起砍了下來。

其他幾個衛士互相對視一眼,大喊一聲,用盾牌護住身體,一起圍了上來。

隱娘知道這盾牌十分厚實,即使是她的真氣之刃也不能劈開,索xìng將真氣聚攏,變成一個拳頭,那四個衛士手持厚重的盾牌,行動難免有些笨拙,隱娘輕身撲上去,拳打掌劈,只聽一聲聲悶響,四個衛士慘叫着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隱娘一臉平靜的走上來,距離忽必烈不過三步之遠,她已經調息好了神仙草的藥力,這樣的距離正好在她施展化劍之法的範圍之內,忽必烈面如死灰,他的幾個侍衛片刻間就被隱娘殺死,但李客卻仍舊沒有出現。

鐵佛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是來替鳳翔城中的百姓求饒的,但忽必烈拒絕了他,此時隱娘要殺了忽必烈,他卻突然有些擔憂,倘若忽必烈死了,蒙古人自然會撤走,可是城中的百姓呢,他們會繼續被隱娘蠱惑下去,直到死去。可是倘若忽必烈不死,他就會將城中的百姓屠殺乾淨,一個都不留。

黃庭下突然大叫一聲:“快跑,快跑。”說話聲中,就地一滾,人已經蜷縮在帳腳。

忽必烈巍然不動,大聲說道:“混賬,黃金家族的後裔什麼時候讓敵人看見過後背。”

隱娘微笑着說道:“你就是想跑,也來不及了!”真氣透出,形成一把看不見的鋒利之刃,一點點的向忽必烈刺來。

突然,只聽‘撕拉’一聲,忽必烈身後覆蓋著帳篷的羊皮突然破裂,破裂處,一頂圓形盾牌挾着破空之聲,擦着忽必烈的身體向隱娘砸來。這一下變化太過於突然,隱娘來不及細想,急忙收了化劍之法,將真氣聚在手上,一掌擊在盾牌上,那盾牌為純鐵鑄造,但被隱娘一掌拍在上面,卻好像是泥塑的一般,立刻在上面留下一個清晰的手掌印痕。

尋常的盾牌多為木質,上面或以鐵條加固,戰鬥中用來保護自己免受敵人的刀槍或者是箭支所傷,但忽必烈這裏的盾牌皆為純鐵鑄造,那是李客為了對付隱娘而專門設計的,目的就是為了拖延時間,並消耗隱娘的真氣。

羊皮破裂處,李客領着三個漢子跳了進來,其中一人使刀,一人使鉤,還有一人使判官筆,這三人都是中原的武師,站起忽必烈面前,眼見對陣的不過是一個女子,不由都是一臉的輕鬆。

隱娘譏笑着罵道:“你果然是條好狗,主人一有危險就立刻跳了出來,既然你這麼忠心,我就先送你走吧!”相比起那rì在鳳翔城外,李客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驚恐,他是忽必烈的侍衛,如今隱娘打上門來,他就是想退也沒了退路。

李客一臉的鐵青,對於隱娘的譏笑,他似乎並不在意,只是咬着牙說道:“那也未必,咱們走着瞧,看看今天是誰敗給誰。”說話聲中,帶着孤注一擲的勇氣,好像要用盡全力與隱娘一決高下。突然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丸,送入口中。

隱娘只當他是說大話,她和李客兩次交手,第一次在寧州城下將他打傷,第二次只一露面,就把李客嚇得落荒而逃,此刻他即使多了三個幫手,隱娘也不放在心上。現在見他突然往嘴中送入一顆藥丸,雖然不知道那藥丸是什麼,但心中卻突然感到一陣驚慌。

蜷縮在帳角的黃庭下突然喊道:“快跑,快跑。”聲音悲慘,好像末rì來臨一樣,他已經滾到帳篷邊,除非能撕裂羊皮,否則已經無處可退,這一聲快跑不知是向誰說的。

剛才黃庭下第一次說‘快跑’時,忽必烈以為他是在勸自己離開險地,此刻自己援兵到來,正要將隱娘制服,他卻又說‘快跑’,分明是在向隱娘發出jǐng報,李客吞下的藥丸就是他從隱娘那裏偷來的神仙草藥丸,一旦藥效發作,李客必定功力大增,到那時就算隱娘也未必就是他的對手,忽必烈瞪起眼睛看着蜷縮在帳角的黃庭下,冷哼着說道:“來不及了。”那三個武師得到了訊號,發一聲喊,沖了上來。

話音落下,三名武師已經衝到了隱娘的面前,使鉤的武師沖在最前面,揮動手上的一對吳鉤,徑直向隱娘的頸間刺來,另一個使判官筆的武師直刺隱娘的腰間,使刀的漢子滾在地上,單刀砍向隱娘的小腿。

隱娘收起化劍之法,將真氣佈滿全身,伸手去奪那使鉤武師的兵刃,同時一抬腿,踢向那使判官筆的武師。使鉤的武師見她用空手來奪兵刃,突然雙鉤一錯,使一個‘纏’字訣,想要用雙鉤將隱娘的手切斷。

哪知隱娘的手好像是鋼鐵鑄造,雙鉤像鉗子一樣咬住隱娘的手,卻就是切不下去。使判官筆的武師見隱娘用腳來踢,手腕一抖,一隻刺向她足踝,一隻刺向她膝蓋,自以為這兩處關節若是被刺中,隱娘就是有再高的武功也施展不出來了。

但隱娘卻迎着判官筆踢來,兩隻判官筆刺在她的腿上,就好像刺在鐵塊之上,根本就刺不下去,正在驚懼間,隱娘的腳卻已經踢在他的胸口,那使判官筆的武師哎呀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倒飛着摔了出去,跌倒在地上。

使鉤的武師見了,這才知道碰上了武功極高的高手,單這一手刀槍不入的護體神功,就絕非他所能夠匹敵,眼見隱娘一掌向自己拍來,連想也不想,撤了鉤躲在一邊。

隱娘沒了對手,聽得腦後破空聲響起,急忙轉身,原來使刀的武師一擊不中,人以滾到隱娘身後,接着彈身跳起,凌空一刀向隱娘的後頸砍來,隱娘有真氣護體,並不擔心被他砍傷,但她自從練成化劍之法后,除了被李客在寧州城牆上逼的十分狼狽外,還沒有人能持刀離她如此之近。

但此時想要出手已經來不及,隱娘猛地一轉身,那刀正好砍在他的肩上,這一刀自上而下,那武師又是用盡了全力,縱然不能力劈堅石,也絕對可以將人一劈兩半,但這一刀砍在隱娘的身上,只是將隱娘的衣服劃出一個口子,根本就無法傷及皮膚。

隱娘冷哼一聲,揮掌向他胸前拍去,那人心中大懼,這種刀槍不入的神功,他只在故事中聽到過,從來就沒有親眼見過,自知絕非敵手,連忙就地一滾,躲在一邊。

隱娘恨恨的看着三名武師,這種貼身的纏鬥本就不是她的強項,她雖然練成了化劍之法,但對於這種技擊之術卻並不jīng通,也就是跟着玉郎學了一些,況且她將真氣佈滿全身,也就無法催動化劍之法,在這樣的貼身纏鬥中,並不佔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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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佛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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