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莫非……是情詩?

四二、莫非……是情詩?

「壞!你還說!」

怎麼可以老是提起女孩子的體重呢!

源庭時雨氣急敗壞,伸手就要打他。

可看着他懇切的神情,那握緊的小拳頭最後落在他身上,還是有些捨不得。

於是便只化作柔柔的按撫。

如此,抱着他胳膊的手,也就鬆開了。

輕輕躍到地上,動作輕柔地撫平裙上的細微褶皺。

接着源庭時雨邁着小巧的步子走了幾步,沿着人來人往的天橋道,擺着手走了上去。

當她抬起頭,尋見西墜的紅日,便駐足觀賞了片刻。

北堂秀緊緊隨在她身後,順着她的視線,看到了火燒般的雲朵。

唯美的夕陽將源庭時雨的小臉渡上一層夢幻般的色彩,尚還來不及讚歎,那女孩兒就背着手,忽地轉身看向北堂秀。

「我覺得,這些天……就像是做夢一樣。」

源庭時雨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小聲道。

夕陽緩緩渡上她烏亮的長發,漸漸染上層層茜色。

「肯定不會是夢的……」

北堂秀下意識便想着反駁她的蠢話。

「至少這樣美妙的事,我是夢不到的,要我說……」

「這幾天比夢可美妙多了。」

他說著,似乎有些覺察到話里的尷尬味道,不由微微錯開視線,嘗試着投向將暗的天際。

而看着半天的燒灼,那沸騰般的浪漫晚霞,美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但他的視線還是毫無例外地被那姑娘給佔據了。

然而,當他循着昏黃的光再一次看向她的臉頰時,那對閃耀着透亮光彩的桃花眸子卻依然如初地定定凝在他的身上。

她甚至沒有被無限好的夕陽吸引過。

眼裏從來都是他。

北堂秀就那樣久久地凝望着她的眸子,看到裏頭寫滿了愛意。

忽地,一股無法言喻的情緒充滿了胸膛,他難以自控地脫口而出道:

「阿庭你啊……還真挺討人喜歡的。」

「欸?欸?!」源庭時雨忽地一愣。

小手揪着裙邊,頓時有些無處安放。

「為……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被他就這樣直白地吐露着對自己的好感,源庭時雨有些不敢相信。

她自從與北堂秀在海邊的、那場甚至分不清楚到底誰先誰后的告白后,就再沒有聽到他這樣簡單而乾淨的表白了。

源庭時雨很清楚,自己喜歡的人,是一個並不喜歡將心事說出來的、而更傾向於將一切做出來,用行動來表達心中所想的,超棒、超厲害、超帥氣的人。

——但這並不意味着她不喜歡聽他說這樣的話。

或者說……

沒有女生不喜歡聽心上人的情話。

可是……

「這樣的話,庭時雨怎麼受得了啊……」

源庭時雨捂着緋紅小臉嗚噥着,渾身無力地趴在天橋的欄杆上,藉以綿軟休憩。

「我想起了自己以前寫過的小短詩。」

看着落日黃昏,還有自己喜歡的姑娘,沒由來的,北堂秀心裏出現了高二時,那個年輕女老師佈置的情詩作業。

還有他所寫下的,那個連黃昏都比不上你微紅臉頰的幼稚的詩。

而此刻,跨過五年的時空,那幅落在筆尖的畫面,竟真正出現在了他眼前。

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那詩,就是寫給她的。

寫給這個就連茜色的雲霞與玫色的瑰日,都比不過的,羞怯怯的姑娘。

「……詩?」

一個人悶悶地舒緩了好久,才從亢奮與極端喜悅之中恢復一點兒的源庭時雨,敏銳地捕捉住了他話里的關鍵詞。

「是怎樣的詩呢?」

她回過頭,皺着可愛的眉頭展開聯想:

「黃昏!天橋!還有……庭時雨!」

「莫非……是情……」

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北堂秀毫不猶豫地打斷了。

那種事,怎麼可能會承認?

幼稚得不像話,說出來他北堂秀還要不要活了?

這要是再在阿庭心裏留下個黢黑的羞恥歷史,以後講給……

——總之!

「沒有的詩!」

北堂秀別過臉,都不想去看源庭時雨了。

「欸?!」可源庭時雨偏偏還不依不饒起來,從欄杆便蹦蹦跳跳着跑過來,停在他身邊。

「為什麼啊,北堂君為什麼不告訴庭時……」

源庭時雨說著說著,便沒了後文。

因為,她看到了。

那個總是波瀾不驚,眉眼溫和的北堂秀……

臉紅了……

……

「咯咯~」

源庭時雨超級聰明地沒有點破,只咯咯笑着,一頭闖進他懷裏,抱緊了她。

「庭時雨也,超級喜歡北堂君的!」

「最、最!」

她大膽地回應着北堂秀不久前的告白,直到他將臉埋在她的髮絲間,將手攬上她的腰。

人來人往。

車水馬龍。

總之……

歲月靜好。

···

「北堂君~那是什麼?」

身後揪着北堂秀衣服的女生喊。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分開的兩個人,只記得還未走下天橋,路燈接連亮起,一瞬蜿蜒出許多條光的龍。

原本兩個人只是一前一後地默默走着,在路過泛着絢爛波光的濁河大橋時,源庭時雨忽地伸手指向了不遠處的高大建築。

「嗯?」

北堂秀輕緩的步子頓了頓,看到周圍不少人都在指指點點地看着一處,便順着源庭時雨的目光,也一同看了過去。

就見矗立在濁河之畔,月陽中心區的雙子大樓上,無數片閃着斑斕各色的玻璃,漸漸流動拼組出兩個金色頭髮的年輕人。

柔散的金髮下是十分相似的面孔,就像是姐弟或者兄妹,穿着白色的旅行服,鑲着淡金色的邊,手中還拿着略顯樸素的短劍。

「這是……」

雖然的的確確有聽到源庭時雨在問,可北堂秀自己也不太清楚。

他只知道這雙子大樓是全月陽除了日報以外,最奢華的廣告宣傳方式了。

至於他為什麼知道,那當然因為是月陽上流社會的一堆闊少們,每至十月金秋,都會在之上宣傳那場舉辦於世紀大廈上的晚宴。

集結了新一代最年輕有為的精英們。

而有了季淳煬這個傢伙穿針引線,成人禮之後,北堂秀自然也是每年都會收到邀請函。

只是每一次他都覺得無聊,沒去罷了……

「北堂君~~」

在北堂秀回味往昔知識,源庭時雨忽地跳了起來,滿是歡喜地指着那雙子大樓,雀躍道:

「嘿嘿~庭時雨知道那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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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子小姐不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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