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嘟......嘟哩哩哩......”
手機震動加鈴聲,在曖昧的室內乍然響起。
那鈴聲非常特別,是獨屬於某人的特別設定。
男人還強吻在她後背上的薄唇倏爾停止......
唇瓣‘啵’地離開,言寄聲意猶未盡地抬頭,大掌似有若無地滑過她柔嫩的腰際,瞥見鬱陶的後背在他刺激下,完全變成了粉紅色。
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女人在害羞時,身體也會變成粉色。
這漂亮的色澤刺激着他,男人不想起身,但還是‘嘖’一聲,放開了她。
言寄聲飛快地撈起手機,接起電話朝陽台走去......
後背倏地一輕,鬱陶緊繃著的心也跟着鬆懈下來。
她飛快地蜷起身體,偏頭的餘光里,瞥見言寄聲在陽台的背影,他沒有穿上衣,後背肌理的線條完美漂亮......
言寄聲雖忙,但平時也有健身的習慣,所以他身體的比例十分變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是那種用標尺來量,也絕對標準的倒T型身材。
鬱陶只偷偷看了一眼,便紅着臉趕緊扭過頭來。
僅心跳了一秒,她便飛快地抱着衣服跳下床,顧不上穿鞋,赤腳便鑽進了浴室里。
原來的睡衣已經爛了......
她也不知道言寄聲是習慣不好,還是因為對她有氣,總之,他每一次強迫她的時候,她身上就沒一件完整的衣服,總是被撕得很徹底。
鬱陶找了身新睡衣換上,從脖子扣到腰的那一種。
人站在盥洗台前,她抬眼看鏡中氤氳着的她的樣子。裏面的女人面色緋紅,雙眸間帶着不該出現的情動,胸口輕輕地起伏着,眼神里一片混亂。
不能思考,每每腦子一動,畫面里儘是他滾燙的嘴唇與手指。
鬱陶差點被這樣的自己給氣死......
俯身,她捧起涼水朝臉上呼,微刺的冷意終於壓下心頭的燥動,她喘着氣,再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眸色清明,膚色微白,終於有了幾分冷靜的模樣。
她以為自己對他不再有幻想,可當他主動親近,哪怕是醉酒後的亂性不自製。
她居然還是可恥地心動。
“多麼丟人啊鬱陶,你看看你,他都不愛你,只是把你當發泄的工具,你就這樣了,你不輸誰輸?”
“爭點氣吧!喜歡一個男人,也不該丟了自尊。”
是啊!
再喜歡他,也不該一直被他牽着鼻子走。這段婚姻關係也好,她肚子裏莫名其妙來的孩子也好,還有她的工作也好,她都要跟他好好談談。
下了決心,鬱陶鬆開緊咬着的下唇,一把拉開浴室門走了出去......
赤腳踩在地毯的軟柔
讓她神經微微一軟,鬱陶側眸,看見言寄聲還在陽台打電話。
背對着她的身影挺撥帥氣,透着股禁制的欲感。
窗外的夜風揚起灰紗的絲簾,起起落落間,男人性感的身影在她眼中時而消失,時而出現。
恍愧間,她似又回到了那一年的盛夏,她第一次遇見十歲的言寄聲......
那時候,他眼睛看不見。
聽說是雪盲症......
在一座南方的小城,正值盛夏,一個十歲的男孩卻因為雪盲症而被送到了鄉下休養,這無論怎麼看都透着詭異。
後來她長大了才想明白,雪盲症應該是大人們的供口吧~
當年,他的眼睛肯定另有故事。
不過,那時候鬱陶也不過七八歲的年紀,她不懂成年人的爭鬥,只知道矇著眼睛的小哥哥一直不開心。
後來,她每天都在想方設法讓他高興。
他也只有和她在一起時,才不會擺起一張小小的撲克臉,會微微地笑,淺淺地勾唇。
只是這些,言寄聲全都不記得了......
算了吧鬱陶,人總不能一直活在過去,鬱陶勸戒着自己,決定再害怕也一定要跟他說個清楚。
陽台那邊,言寄聲已結束通話。
立在晚風中,男人薄薄的唇片輕拉成一條直線。
驀然轉身,正撞上一雙迷霧般的眸子,不似之前那般小鹿般驚慌,鬱陶的眼中,些刻正閃動着不一樣的堅毅與絕然。
言寄聲帶着一身涼意進屋......
隨着他一步步的靠近,鬱陶原本放鬆的身體瞬間又緊繃起來。
察覺到她無言的緊張,言寄聲暗墨的深眸淡淡掃了她一眼:“我要出去一趟,你先睡吧!”
“......!!?”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甚至做好了和跟他吵一晚上的心理準備,他卻就這麼扔下一句話要走人?
那感覺,彷彿是撥河時她憋了好大一口氣才勉強定住身形,對手卻突然鬆開了繩子。她重重摔跌在地,對手卻看都不看她一眼,還冷笑着摞下繩子直接走人。
眸底有瞬間的失落,鬱陶無奈地看着他,眼神欲眼又止......
她這般反應似乎讓言寄聲很是受用,他一邊套着襯衫,一邊回頭來嘲諷:“怎麼?捨不得讓我走?”
“你想太多了。”鬱陶下意識地反駁,男人的臉卻因她這話又瞬間黑沉。
他言寄聲何時曾被一個女人如此‘嫌棄’過?
沉着俊臉,言寄聲放開正扣着衣扣的手,疾步而來。
鬱陶嚇得節節後退......
單臂撐在她臉側,言寄聲將她咚在衣柜上,說話間,呼吸盡數噴在她漲紅的小臉上:“別這麼嘴硬,我討厭不說實話的女人。”
“......”
大腦,完全當機。
就在鬱陶努力地猜測,他說這話到底是想表達什麼的時候,言寄聲抽身而退。
他動作快到莫名,鬱陶越發摸不着頭腦。
再回神,面前的男人已當著她的面直接換起了褲子,兩長大長腿直接顯現在眼前時,鬱陶先是一怔。
轉身,飛快地逃出了衣帽間。
幾分鐘后,言寄聲一身筆挺地出來。
和平時一樣,他穿了一身黑的西裝,雖然身上沒有半分其它的顏色,可鬱陶也不得不承認,言寄聲是她見過穿西裝最帥的男人。
沒有之一。
滿意地看着鬱陶因看他而略略失神的表情,言寄聲緊抿的薄唇不自覺地微微勾了一下。
在她明顯不舍的目光中,毫不留情的離去......
走了也好。
鬱陶勸着自己。
又有夜風吹進來,鬱陶感覺有些冷。
鑽進被子,可翻來覆去全是他的味道。
睡不着,她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她原本在生他的氣,因為他不但弄沒了自己的工作,還找人在各大論壇黑自己......
他,怎麼能這樣?
但更讓她覺得生氣的是,言寄聲都這樣對她了,她卻還是對他討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