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這位醫療忍者有點強
“師範,這是要去哪?”,大地收拾着廚房,好奇的看着林故淵整理着便當盒。
“去給一個幫過忙的前輩送些禮物,忙完那邊就再去進行日常修行,四點前會回來,店裏暫時就先交給你了。”,林故淵提了提兩層的超大便當盒,確認它不會鬆脫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對了,以後最後的那座亭台就不接待尋常客人,留在那裏做平日裏接待朋友用吧。”,林故淵走出店面前回過頭來對着大地說道。
“師範是有朋友要來嗎?我會替師範好好接待的!”,大地一臉認真的回應。
“不,我的朋友都已經……對,是招待朋友,除此之外,大地若是有朋友來享受料理也要好好招待,如果是女性朋友自然更好。”,他已經是個成熟的忍者了,撒起謊來面不改色,雖然這個技能也是在原世界點滿的。
“朋友嗎?我在這邊沒有呢。”,大地一邊清洗菜刀一邊回憶,“來木葉之前在火之都倒是有幾個,只是好久沒聯繫了,來木葉后一直在想着經營店鋪,也沒什麼認識的人。”
“而且,女性朋友什麼的,只會影響我學習廚藝。”,大地清洗着瓷碗做出了如上定論。
“是…是這樣的嗎?大地你不想娶妻生子了嗎?”,林故淵覺得自己是不是該讓二貨徒弟多出去見一見,也許能改變他的單身狀況,話說木葉這邊有相親活動嗎?
“等學好了廚藝媳婦會自己找上來,師範,我對你的教導堅信不疑。”,他已經在洗一旁的陶罐了。
不,至少在這方面你可以懷疑一下。
“而且,我現在連基礎的廚藝都不會,這樣的我,是沒有資格去成家的,師範。”,大地已經在擦廚台了。
林故淵站在門口欲言又止,這樣一個責任感滿滿的徒弟還能說什麼?
“大地,今晚下班之後我會嚴厲的教導你!”,怎麼能讓自己的愛徒連個家都成不了,那作為師範未免也太無能了。
“是,師範,請務必不要憐惜我!”,大地對着林故淵深深一鞠,一臉肅然。
“另外,以後每個禮拜歇店一天,你的任務就是在那一天裏在木葉村與人交談,最好是適齡女性!”,林故淵一臉嚴肅,精通廚藝只會成為一個做菜好吃的廚子,想要成家必須要跟女性交談。
宅男的基因是無法延續的!
“可是,師範……”,大地一臉難色,他只是想為師範打理好這家店面,除此之外,便是學習廚藝,嘗試着能夠為師範打些下手,他也想替師範分擔做菜的勞累。
“聽好了大地!”
“是。”
“無法與人溝通交流的廚師,無法感知人性的溫柔與苦痛,那樣的廚師是無法做出觸動人心的料理的。”,雖然像是在胡扯,但至少林故淵現在是相信的。
無法欺騙自己的言語是無法欺騙別人的。
“大地,與你適齡的女性正是一生中最溫柔的時候,但生活的苦痛卻會讓她們難以將這份溫柔表現出來,去了解她們,披荊斬棘來到她們心靈港灣的你,必然能做出最動人心弦的料理。”,林故淵走上前去,右手拍在大地的肩膀。
“如果是大地的話,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師範!”
“大地!”
在大地即將撲上來的前一刻,林故淵轉身就走,“那我就先走了,記得我說過的話,廚房的地記得擦。”
大地望着林故淵的背影,從上衣的口袋裏取出筆記本,
封面上寫着幾個大字——天之上。
他翻開最新的一頁,其上寫着〔不要低頭—生活中的錯誤,當以道歉、賠償、懊悔來應對,凡低下頭者,將歷經千難,方能抬起頭來〕。
他思索了片刻,將林故淵今日的話語,寫在這句話的下方〔生活的苦難將掩藏人性的溫柔與良善,合格的廚師將以溝通為利器,披荊斬棘、一往無前,去觸碰心靈的港灣,做出最動人心弦的料理〕。
寫完這些,他吐出一口氣,這些詞語是他從各類文學作品裏摘抄來的,他自覺腦子不算好使,為了能將師範的話語完整的表述出來,他每晚睡前都會閱讀文學作品。
“我要更加努力才行,不能讓師範失望。”,說完,他去樓上取新買的抹布,廚房這種師範的聖地,斷然不可以一直用同一塊抹布。
……
林故淵吐出一口氣,“傷腦筋啊,徒弟熱愛工作到放棄成家可不行啊,那樣的話,我跟資本家有什麼區別,明天起給大地再加些工資吧,然後再攢些錢當他的婚禮紅包。”
“攢多少呢?至少得夠他不用工作生活一輩子吧,不然怎麼享受幸福生活。”,林故淵眼睛一亮,就這麼定了。
行過二十多分鐘,林故淵來到木葉醫院樓下,臨近一點的醫院要安靜很多,他默默的上樓,去往禿頭醫生的辦公室。
對方的頭髮會掉光不是沒有原因的,正常忍者大概都遭不住這樣高強度的用腦。
林故淵敲了敲門,山崎英二轉過頭來,對着他點了點頭。
“傷口好了?”,山崎英二不意外的問道。
“好了,線我自己拆了,前輩,這些,一些小禮品,希望你能收下。”,林故淵雙手捧着便當盒,微微鞠身。
山崎英二的眼睛卻一直在他的左手上,手上的傷口完全癒合,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迹。
傷口在來他這裏處理前,大概放置了兩天,那時的傷口看上去與尋常忍者受傷留下的沒什麼區別,但在他縫合與治療后,兩天時間,或許更短,手上便沒有了一絲痕迹。
是掌仙術的催化嗎?
真是特別的體質。
“我是醫生,做的只是自己的本職工作,心意領了,東西就不必了。”,山崎英二淡淡的說道,他只是醫生,今後也是,至於其他的事情,他並不想理會,治好每一個病人是他唯一的想法。
對方的反應並不出乎林故淵的意料,在開啟視野發現對方燒掉他遺留的血肉時,他就明白對方是個純粹的醫生。
“前輩,你吃了嗎?”
“……本來要吃了。”
林故淵半眯着眼睛,嘴角勾起微笑,然後掀開了便當盒的第一層。
這不是人間該有的食物。
山崎英二在看到、聞到眼前的一切時,心中泛起的念頭。
然後林故淵掀開了便當盒的第二層。
這是仙人當享的美味。
山崎英二沉默着不言,眼前這些食物的精美與香味是他生平從未見過,他毫不懷疑一口下去能讓他的大腦停止思考。
“這些是你做的?”
“是,除去忍者之外,我在料理上有一點天賦,尋思着前輩平時忙碌沒有時間吃飯特地做的,都是些尋常的材料,不過營養均衡,因為不知道前輩的口味,特地將各種味道的菜品都做了一些,味道還算可以,前輩,我為你介紹一下菜品吧,這邊這道菜叫……”。
山崎英二看着對方指着一道道菜品滔滔不絕的介紹,對方花了不少心思,但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事不值得對方這樣感謝,他只是在做本職工作。
他開口打斷對方的話語,“你的心意我……”
“前輩。”,林故淵直接開口打斷,這有些沒禮貌,但對方今天必須得吃,“雖然我昏迷的時候不太清楚,但應該也是前輩治好了我的傷勢,左手的傷勢也是前輩替我治療,還不要錢,那至少,讓我表示一下感謝吧。”,林故淵瞪着大眼看着對方,一臉的真誠。
刀伍頓的隱形眼鏡確實厲害,至少現在他的眼神一片真誠。
山崎英二正要開口說話,卻被忽然的敲門聲打斷,一名護士着裝的年輕女性走了進來,“山崎前……”,對方愣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便當里的美食。
這不能怪她。
山崎英二心中有數,只是開口詢問:“翔子,什麼事?”
“啊?是…是十三號床的邦彥有些不舒服。”,翔子小姐回過神來。
“我馬上過去。”
只是聽見回復的翔子小姐並未離開。
好吧,這不能怪她。
山崎英二看着臉越來越近的林故淵,倘若不收下的話,今天對方怕是要不走了。
“我收下了,不過僅此一次。”
林故淵咧開大嘴,連連點頭,至於僅此一次?他都不帶理會的。
“那我晚些再來取便當盒。”,說完毫不拖泥帶水的走了,走之前還對翔子小姐禮貌的點了點頭。
“走吧,去看看他。”
“哎,好的。”
山崎英二將便當盒重新蓋好,他不確定自己什麼時候有空去吃。
行至五號病房,那個臉色有些好轉的少年躺在床上,對方的指導上忍似乎是緊急接了新的任務,接班的少年少女要晚些才過來。
“感覺怎麼樣?哪裏不舒服?”,山崎英二向來直切主題。
對方胸口的傷勢有些嚴重,為了保險起見,在這一塊地方使用醫療忍術的次數很多,現在看起來恢復的不錯,只是新生的組織和骨骼還不能接受劇烈的運動,除此之外,今後的壽命恐怕也會受影響。
至於幾乎被碾碎的右小腿,只能截肢處理,現階段的醫療忍術能做到的只有這種程度。
“胸口處隱隱作痛,小腿也有些不舒服。”,少年的聲音有些沙啞,也許是天生的,他曾經檢查過,聲帶並沒有受傷。
山崎英二右手泛着綠光在邦彥胸口流轉,隨後將腹部、頭部、腿部全都檢查一遍,“胸口處的組織恢復良好,不用擔心,其他部位也沒有問題,小腿的感覺是截肢后常見的情況,等你習慣了就沒那麼難受。”
“放輕鬆些邦彥,這只是生活中的一場意外,今後你還有很多事可以去做。”
“嗯,謝謝前輩。”,少年笑的有些牽強。
這不能怪他,他太小了。
山崎英二如此想到,如果是綱手大人的話,或許能治好他的傷勢,但自己能做到的只有這些。
他輕輕揮手,帶着翔子小姐一起出了病房,少年其實更需要安靜。
回到辦公門口,他停下了腳步,轉頭對着翔子說道:“去讓沒吃飯的其他人過來一起吃吧,記得先忙完手上的事。”
他感覺對方的眼睛像是在發光。
“好的。”,翔子急匆匆的離開,只是在進過病房前卻又輕手輕腳的走過。
他點了點頭,取出便當盒,去往旁邊的餐室,那個叫淵一的少年想的很是周到,準備了足夠的米飯和陶碗。
他將這些放在一旁,等着那些忙碌的同行者到來。
不一會就見七個穿着護士裝束的女孩和一個醫生裝束的女同事走來。
“山……”×8
好吧,她們看起來或許是說不出完整的話了。
“一個受過傷的晚輩送來的,味道應該不錯,一起吃吧。”,他指了指周邊擺好的座位。
眾人急忙入座。
“我開動了”×9
接下來的場景像是某個替身按下了時間暫停,七秒之後一連串的“好吃!”“這是什麼?!”“太棒了!”“哇~”。
山崎無言的咀嚼,他覺得自己除去治好病人的想法之外,又多了一道想法—享受這些美食,直至老死。
“山崎前輩,這是什麼啊?木葉有這麼好吃的料理嗎?”,惠山英子醫生忍不住開口詢問,其他人也都抬起頭來注視着他。
“是一位晚輩自己做的,至於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山崎英二沒有多說,那個淵一少年有些特別,他不希望這些年輕的孩子們去深究對方。
“哎?是那個年輕人嗎?”“誰啊?是男的女的?”“我見過,是男的”“長得好看嗎?”“他有女朋友嗎?”“他是做什麼工作的?”
少女們一陣陣打趣,從名字、工作,再到婚後生幾個孩子。
山崎英二取過一副乾淨的碗筷,取了一些柔軟的食物,走出了房間,“我去給那個少年送些吃的。”
房間裏傳來一片應聲。
拉開5號病房的房門,少年還是躺在那一動不動,像是副躺平的雕塑。
“吃點?味道不錯。”,他走過前去,遞過碗筷。
“啊,是,謝謝前輩。”,邦彥是個禮貌的少年,所以他慢慢坐起了身,接過了碗筷,注意到醫生的目光,他小小的吃了一口。
然後開始了狼吞虎咽。
山崎英二覺得,自己好像要欠那個淵一少年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