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車禍
「哇,爸爸媽媽快看,下雪了」
在這漫天飛舞的雪花中傳來了孩童天真爛漫的笑聲,同時還有爸爸媽媽過於緊張孩子一遍遍的叮囑「小柒,別摔了跑慢點,小柒…」
「下雪啦,今年的第一場雪呢,爸爸媽媽快下車來玩啊」陸小柒踉踉蹌蹌的跑,在這紛紛揚揚如鵝毛一般的大雪天裏,笑的是多麼的開心。
小柒的爸爸把車停到了路邊,這邊的梅花林是小柒爸爸向媽媽求婚的地方,所以每年都會來一次。
小柒在雪中看着這一團團、一簇簇的雪飛下來,小柒轉過頭看向前面的那片梅花林,雪花漫舞,像是有一個個美人獨立其間,冷艷幽芳,冰肌玉骨。在純白如紙的世界裏渲染了一筆…
忽然想到有詩云:「梅以曲為美,直則無姿;以欹為美,正則無景;以疏為美,密則無態。」爸爸經常跟小柒說,當年在這一片梅林的雪地里向媽媽求婚是他這一輩子做的讓自己感到最幸福的事。
小柒每每看到都很是幸福開心,小柒的父母剛下車走過,陸小柒正在觀賞之際,瞬間聽到很一個很大的聲音傳來…
「吱…吱…嘭…」這刺耳的摩擦聲…
小柒轉過頭瞪大眼睛看見白皚皚的雪地被染成一片紅色,跟梅花一樣紅,這一剎那世界彷彿靜止了一般,雪花掉落的聲音感覺都能聽見,卻又在一瞬間感覺特別喧鬧,小柒定定的站在那緩過來。
「爸爸…媽媽…」
踉踉蹌蹌地跑了過去,跪在雪地里稚嫩的小手握住媽媽被血染紅的冰涼的手嚎啕大哭,害怕極了,爸爸也躺在媽媽的身邊伸手想撫摸小柒,讓小柒不要害怕,可是已經沒有了力氣。
這時已經有不少圍觀群眾,熙熙攘攘,有一位熱心的市民已經打電話報警,很快救護車把小柒的爸爸媽媽送到了醫院緊急搶救。
剛滿七歲的一個小人兒在醫院的走廊里,既害怕又緊張,默默的流眼淚,看着上面那個手術中的燈牌一直紅着,過了一個又一個小時,從來沒有感覺時間會過的如此漫長。
「砰…」
燈牌暗了下來,意味着手術結束,這時門打開醫生護士走出來,小柒慌了似的小手抓住主刀醫生,「阿姨,我爸爸媽媽呢?」
醫生看着這麼小的孩子實在是不忍心,表情凝重的蹲下來:「孩子你爸爸的手術很成功再過一會兒就可以見到他了了」醫生苦笑着跟小柒說,心疼的摸了摸小柒的腦袋。
「阿姨,那我媽媽呢,我媽媽在哪兒呢?」陸小柒焦急的詢問着。
「周醫生,急救中心又來了兩個…周醫生…」
「阿姨,阿姨…我媽媽怎麼樣了。」傳進陸小柒的耳朵里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感覺整個走廊里空蕩蕩的,這醫院的嘈雜聲跟自己隔離,世界給了一記重鎚砸在陸小柒的腦袋上,拚命的喊着,為什麼沒有人回應…
「啊…媽媽…」陸小柒從床上驚醒過來緊緊的抓着被子,像是在夢裏拚命的想要抓住媽媽的手,卻始終抓不到,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全是汗珠。
陸小柒光着腳丫子小跑進爸爸媽媽的房間,見爸爸媽媽還在睡,就從床尾鑽到了被窩裏,夾在中間,「小柒,怎麼了?」
媽媽睡覺很輕被弄醒了,而爸爸此時還在哼哼大睡。
陸小柒用稚嫩的小手抱住了媽媽,看這樣子肯定是做噩夢了,「小柒,是不是做噩夢了?小柒很勇敢不怕啊。」
「媽媽,我們不去梅園了,我們不要出去好不好。」陸小柒緊緊的抱着媽媽,把腦袋埋在媽媽的懷裏。
「怎麼了,不是昨天還很高興去的嗎?」
「可是小柒不想去了,我不想去。」陸小柒嗚咽着。
媽媽想了一下,確實自從有了小柒每年的今天都去梅園,「那我們今年換個地方好不好?」
陸小柒把埋在媽媽懷裏的的腦袋拿出來,抬頭看着媽媽,「我們今天去遊樂園好不好?」媽媽眯着眼睛笑着。
陸小柒也咧嘴笑着回應着媽媽。
「那我們一會先吃飯,吃完飯我們去海洋館好不好?」
「好哎,最喜歡大魚啦。」陸小柒一個小手落在了爸爸的臉上,爸爸醒了,「什麼?今天吃魚……」
小柒和媽媽相視一笑,取笑爸爸在夢裏還要吃。
起床已經是將近十點了,簡單收拾了一下,爸爸提議帶小柒去吃肯德基,「歐耶,爸爸最好了。」陸小柒在爸爸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三人出門,陸小柒今天穿了一件紅色的棉衣,臉上肉嘟嘟的很可愛,而爸爸媽媽今天都穿了一件米白色的大衣。媽媽扎了個丸子頭,爸爸今天把頭髮抹的真亮,跟皮鞋一樣亮,可能是頭油放多了,陸小柒暗暗想着。
來到常去的那家肯德基店,因是周末的原因,店裏生意很忙,陸小柒一家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份家庭套餐,外加兩個雞腿是給爸爸的,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着這頓飯,「媽媽,我想吃冰糖葫蘆。」
媽媽心裏是有點不願意的,小柒還在換牙中,吃過多的甜食對牙齒不好,「走,爸爸帶你去。」
「老公,就你慣着她,小柒說好了,只能吃兩顆好不好?」
「好…小柒聽媽媽的。」說完,就拉着爸爸的手去門外不遠處那個買冰糖葫蘆的小攤上。
媽媽坐在窗前看着小柒跟爸爸,爸爸拿下三串糖葫蘆,給了小柒一串,小柒轉過頭小跑着向媽媽招手。
「轟隆…」一聲巨響,肯德基衝出了一股熾熱的波浪,伴隨着驚天動地的巨響,猛烈的爆炸聲不絕於耳,碎裂的鋼筋混泥土如同流星雨紛紛墜落,毫不留情的砸到了店裏受傷的人們,殷紅的鮮血四處飛濺,濺到了破碎的玻璃片上,而店外的小柒被那股波浪衝倒,只聽到了嘈雜的人們喊呼救的聲音,還有汽車在旁按喇叭的聲音。
原來夢中事情越會成真,只不過可能時間地點不同,為什麼?「媽媽…」陸小柒暈了過去。
那件爆炸案之後,小柒的爸爸也因為媽媽的離去而變得脾氣暴躁,整日酗酒,對小柒也經常不管不顧。
三年後,
小柒正在收拾媽媽的遺物,發現箱子裏有一個精緻且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盒子,小柒便拿起來打開一看,裏面有條項鏈,上面是一塊很漂亮的藍色石頭裏面還有一隻海豚狀的物體。
想起了跟媽媽一起越好去水族館的場景,「說好一起去水族館看海豚的,媽媽…」陸小柒看着掛鏈潸然淚下。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