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咒語的疑惑
林奇也不是純自學，類似石化咒、繳械咒、冰凍咒這類較常見的咒語，在遇到難處的時候也會去找教授請教。
比如奇洛教授，他教的黑魔法防禦術就屬於專業對口。
雖然他人看起來有點神經質，身上還總是若有若無的飄着一股大蒜味，但在課程上面沒得說，各種理論知識幾乎信手拈來，面對同種黑暗生物的不同情況都能例舉出多種應對方式。
所以哪怕一年級新生幾乎沒有實戰課，也很少有學生會小看奇洛教授。
只不過找他請教的時間不太好把握，除了剛下課時候外，就只有晚上才能在他的辦公室里見到他。
畢竟霍格沃茨七個年級四個學院，所有黑魔法防禦術課都是由奇洛教授一人承擔。（雖然羅琳說每門課不止一個老師，劇情不涉及的就沒寫出來…但作為年拋型的防禦術課教授，連續招聘了幾十年，能招來一個就挺不容易的了）
一至五年級防禦術是必修課，每年級兩個學院合上一節大課。除去五年級期末OWLs（普通巫師考試）防禦術沒有達標的，和七年級一部分會提前申請畢業的學生外，六年級和七年級是四個學院合上一節課，且各年級周六日都會放假。
也就是說奇洛教授要在五天內至少上十二節大課。
“至少”的意思是，這個數量是根據一年級的課表來計算的。
而新生因為剛剛入校，課程不多，相對鬆散，午休時間長，下午放學早，避免因為迷路而遲到，也有更多時間適應環境和探索城堡。
其他年級，尤其是面臨考試的五年級，每天的課程幾乎被排滿，這就導致白天的時候很少能夠在課堂外見到奇洛教授。
林奇幾次在放學后前往他的辦公室，他也都是在針對七個年級的學習進度進行備課，或是批改作業。
如此盡職盡責的行為，很難不讓人對他肅然起敬，更不用提他也從來沒有拒絕過學生們在課餘時間向他請教問題。
即使其中某些問題聽起來就有些異想天開。
“每一條咒語都值得巫師去仔細揣摩，你提到的防禦術中極為普及的繳械咒，每個人施展出來都有可能有所區別。”
“打個比方，一個人一手拿着刀子一手拿着魔杖，一記繳械咒下去可能只擊飛了他手中的一種武器，而威力強勁的繳械咒甚至能將人擊飛。”
“但這也只是威力上的差別，如果我想要精準的除去他的刀子而保留他的魔杖呢？這種可控的選擇聽起來很容易，實際上不僅需要長久的練習，更需要深入的思考。魔法部里一些資深傲羅在實戰繳械咒的時候，甚至能將對手身上藏起來的備用魔杖順帶除去。”
“現在回到你剛剛的問題上，繳械咒是否能夠繳械人體的一部分，我的答案是不能。”
“所有咒語都有它特定的作用範圍，只不過是範圍大小的差別。繳械咒被發明的初衷，就只是解除敵人的武器而保證自身的安全。”
“就算你真的認為某人的腦袋上長得角是武器，也沒辦法用繳械咒摘了他的腦袋。這超出了繳械咒的範疇。”
面對着如此耐心詳細的講解，林奇放棄了‘除你老.貳’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卻也引出了他另外的一個問題：
“這麼說，奇洛教授，按照咒語的範圍來分辨，繳械咒的作用範圍是人身體以外的物品，還僅僅只是武器？如果我認為另外一個人的衣物對我有威脅，是不是可以用繳械咒出去對方的衣服呢？”
奇洛教授的目光明顯的獃滯了一下，
半晌之後，他表情僵硬的說道：
“從理論上來說…這個想法是可行的。但從實際上來看，想要達到這個目標，至少要將繳械咒熟練到除去衣服里藏着的備用魔杖的程度才有可能實現。”
眼見林奇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我懂了’的表情，教授忍不住提醒道：“希望你沒有誤會，我說的‘有可能’是指比那些經常在一線戰鬥的資深傲羅還要厲害！而你距離這個程度至少差了十好幾年。”
“我當然沒有誤會，教授。”林奇很有自知之明的說道：“這只是為了滿足一名少年對於魔法的好奇心罷了。”
嗯，除你內褲…呸！是除你武器可以提上練習日程了。
可惜從奇洛教授的表情上來看，似乎並不怎麼相信林奇的理由。
但想要做到那點也確實相當困難，因此在稍加思索后，他便將這個奇怪的問題放到了一邊。
“你還有什麼疑問嗎？”教授隨口問道，注意力逐漸放回了桌面的學生作業上。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奇洛教授。”林奇禮貌的說道：“關於縮小咒。”
“縮小咒？”奇洛的頭再次抬了起來：“這可不是一年級應該學習的咒語。”
“是的，教授，我也沒有學習這個咒語，只是剛剛的話題使我有些好奇，”林奇說道：“和繳械咒相比，縮小咒是不是能夠作用於人體？那在熟練的情況下是不是可以單獨縮小巫師的一部分軀體？”
“一部分軀體…比如呢？”教授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林奇的容貌，似乎是以為他對自己的五官哪裏不太滿意。
林奇有點猶豫：“呃，比如…膀胱？”
奇洛教授的表情頓時變得極為怪異，似乎是有點想笑卻又有點想把他趕出去。
在一陣比剛剛‘除你衣服’更加長久的沉默后，他選擇了早回答早省心：
“首先我要提醒你，任何時候我都不建議將縮小咒施展到人體身上。任何一條能夠改變巫師形態的咒語，在不熟練的情況下都有可能導致無法逆轉的魔咒傷害。更不用說縮小咒已經大大超出了你這個年紀的學習進程。”
“而且如果只是想用縮小咒來惡作劇什麼的，我建議你還不如去圖書館裏翻翻小惡咒，魔法發展了這麼多年，很難說會不會有人發明這種無恥…咳！無聊的魔法。”
世間的魔法數不勝數，效果更是千奇百怪，並不是所有咒語都能被大眾所熟知，一個咒語很難甚至做不到的事情，說不定就有着另外一條專門針對某方面的。
而且奇洛教授也已經很明顯的表現出還有事情要忙的狀態，林奇見好就收，從善如流，禮貌的道謝后離開了教授的辦公室並隨手帶上了門。
在男孩走後，奇洛出神的看着緊閉的木門。
半晌，他搖了搖頭，將注意力放回到了那些折磨人的小學生論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