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仇恨篇 第五十九章 姍姍來遲
孔青與乾坤戰鬥了很久時間,一直都是孔青處於下風,終於,孔青的余傷開裂,身體開始撐不住地搖晃起來。
體內余剩下的靈氣已經支撐不了孔青再繼續戰鬥下去了,只好在一旁攙扶着自己的身子,渾身的酸痛與麻木感已經遍佈了全身。
孔青在原地鼓着胸脯,起伏不平地喘着氣,他深刻的意識到自己根本打不過乾坤,這樣的力量實在是太逆天了。
那麼,只好在這裏拖延一些時間了。
孔青有些忌憚地看着乾坤,語氣低微而又緩和地說道:「這位仁兄,我們有事可以好商量,你能不能放我們一馬?」
乾坤正在氣頭上,見孔青居然還在這裏對他說著這樣的話,怒容未減半分,聲凌色厲地對孔青說道:「不可能,憑你們做出的事,我根本不能夠放過你們!也絕對不可能原諒你們。」
「我有事問你,你小心了!不能瞞着我!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乾坤怒氣衝天,語速急促地對着孔青說道。
孔青瞳孔微微張動,慌了神,隨後故作鎮靜,強顏歡笑地對乾坤說道:「仁兄有何想問的,便問。」
乾坤一把抓住孔青的衣服,一雙憤怒地發了紅的眼睛直直勾勾地鎖着孔青,控制不住自己不平的情緒,大聲地吼道:「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們這麼乾的?你們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你們這些畜生還有沒有良心!!!」
乾坤緊緊地抓住雙拳,眼中的閃爍着的怒火無法遏制,似乎就要噴出來一般。孔青這樣被乾坤一頓吼罵,頓時嚇得抖如篩糠,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
孔青低下頭,偷偷地緩了緩口氣,才敢對上乾坤那雙紅的令人害怕的眼睛,那不光光是憤怒的眼神啊!那是亡命之徒才會有的眼神啊!
孔青依然是假裝不懂,他將眼神中的懼怕以及心虛盡量地收了起來,對乾坤說道:「兄弟所說之事,我實在不知。」
「那你的意思是,你們做的這種事情無人教唆?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嗎?」
「識相的就趕快實話實說,我都說了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我對你不會客氣!」
乾坤見孔青仍舊想要耍一些小把戲,便把話徹底說死了,不讓他繼續糊弄下去。
乾坤冷冷笑着,看着孔青那畏畏縮縮的樣子,正氣凜然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我也沒有興趣了解。但是你們在這裏,毀掉了多少人的家園?塗害了多少人的性命!你們睜眼閉眼所看到的全都是鮮血,還睡得了覺嗎!」
說罷,乾坤把孔青放開,孔青被乾坤甩在地上,身體無力地癱軟了下去。
乾坤的話,讓孔青的心不無一悸,是啊,我們做錯了。
可是他們,何嘗又做對了呢?
占我家園,奪我所愛,我們只是搶回來而已,為何不可?
孔青閃躲着乾坤迎面而來的眼神,嘴角露出了自嘲般的笑容,語氣頗為敷衍,近乎哀求地對着乾坤說道:「兄弟,我們這一次真的知道錯了,但也不過只是用銷彈炸了炸他們的房子,沒有殺多少人,你把我們當成臭魚爛蝦也好,山野土匪也罷,認我們是一個屁,就放了吧。」
乾坤知道,這裏必然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看孔青為難的樣子,想必也不想做這樣的事情。乾坤由衷地嘆了嘆氣,心中憤懣的火氣也降下去了不少。
就算是身不由己,就算是有着難言之隱,乾坤也不能放過孔青,他繼續說道:「我不會繼續傷害你,這點你自然放心。但你要告訴我,你背後的那個人在哪裏,帶我去見他,這樣我便不會再繼續和你計較這些事情。」
「但是你若不告訴我,即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那個人,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乾坤這一次,是真的動怒了,如果面對生死這樣嚴重的大事,他不認真地追究下去的話,繼續地忍下去,那麼王都,他還有什麼繼續待下去的意義?
對於生命,他必須要尊重,因為他,親眼見證過喪失生命的痛苦。
那種痛苦,他不想要再繼續嘗試第二次了,到現在回憶起,乾坤的心中那種悲傷還在不停地顫抖着。無論怎樣,至少這一次,他要挽救更多的生命。
見孔青還是不肯說出實話,於是,乾坤加大了手中的力氣,將孔青的胳膊反折過來,對孔青說道:「你到底說是不說?」
「啊……」孔青張着胸腹,咬着牙滋滋地交換着,冷汗冒出了一腦門,他看着乾坤,對乾坤說道:「我告訴,我告訴你!」
見孔青鬆口,乾坤便放開了對孔青的束縛,對孔青說道:「你快說吧!別磨磨蹭蹭的!」
孔青心裏一橫,既然你想要刨根問底,那我就讓你死個痛快!
他慢慢地將手掏向了自己的懷裏,一邊掏着,一邊露出了兇狠的笑容:「我來給你看一樣東西吧!」
乾坤皺了下眉頭,身子剛靠近過去,便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捏在孔青的手中。
銷彈?!
乾坤眼神一驚,剛想要往後退,耳邊只聽見孔青的大吼:「受死吧!」
……
張南郁與章無雙此時正在去往貞州的路上,一邊走,兩人還在一邊談着話。
張南郁對章無雙說道:「昨天,我聽說了九塞的四塞主更換的消息了,這一次,四塞主的更換變動很大啊。」
「嗯?」章無雙聽到了張南郁的話,頓時來了興趣,對於九塞的那幾個塞主,他早有耳聞。於是,他便繼續問下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昨天隱部傳來的消息,北塞翳帝位置不變,南塞上官曉倩位置不變,西塞西疆毒帝更換為桓啖,東塞昭王換成盲銃。」
張南郁一一地將所知全部說出來,然後看向章無雙,想聽聽他的看法。
章無雙點了點頭,可眉頭又低了下去,對張南郁問道:「翳帝?就是那個駐北塞塞主四年沒有更換的那個人?而且行為舉止還特別詭異?」
張南郁「嗯」了一下,繼續說道:「沒錯,最近王都的人還準備派人來找他,想看出他有什麼異動,相信他應該會有自知之明,不會亂做一些事的。」
章無雙冷笑了一聲,說道:「所以他就繼續擔任塞主了?」
張南郁苦笑了一聲,說道:「沒有辦法,誰知道王都的那幫人是怎麼想的?」
「話說起來,昭王被替代掉真的可惜了,那個人可是出了名的義字當先啊。」
章無雙嘆了一口氣,惋惜地說道。
「或許,這樣的人,才會在王都的管轄下待不住吧。「張南郁也在一旁說道。
「不過,上官曉倩也擔任了南塞塞主有四年了,不錯,一介女流,竟然能在四塞中位於第一的地位,實力不容小覷啊。」
張南郁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觀點。
章無雙抬起頭,向天上看去,天色尚早,然後對張南郁說道:「還有多長的路程到達貞州?」
張南郁想了想,又往前面看了看,說道:「還有不長一段路途了,估計很快就能到了。」
章無雙欣慰地笑了笑,想起凌風那熟悉的身影,不覺間時光飛逝,歲月匆匆,人事蹉跎,現實,實在是有太多的不如意了啊。
他們兩個,估計很久沒見了吧?七年?八年?
章無雙他不記得了。
這些年,風裏雨里奔波里,他又何嘗知道凌風又在受着什麼樣的苦呢?章無雙他不敢想,他覺得,他還是虧欠着凌風。
估計,白煞那傢伙也見到凌風了吧?
章無雙無奈而又充滿辛澀地笑了笑,然後繼續地向前趕路。
凌風,你還好嗎?
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