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宿命
一旁的狐九兒都不由滿臉妒忌，酸溜溜道，“主人還真是慷慨呢。”
“這麼好的兩樣寶物，連我都捨不得給，竟然給一個剛認識的師妹。”
“唉，若換做是我，肯定要直接以身相許咯！”
華清雪被說得俏臉微微泛紅，搖了搖頭輕聲拒絕。
“陸師兄，我不能要……”
“讓你收着，你便收着。”
陸鳴板著臉道，“還有，以後別叫我陸師兄。”
“叫我大師兄！”
陸鳴的霸道和熱情，如同一股熾熱的暖流，淌入華清雪冰封的內心。
她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會無條件對自己這麼好。
剛剛沒有墜崖身死，真是太好了……
【叮，恭喜宿主贈送唯一仙侶，靈虛開天斧！（黑金級大道氣運）】
【觸發萬倍補償，獲得大帝級帝兵——帝斧，神爻！】
【恭喜宿主贈送唯一仙侶，《蒼穹馭炎術！》（黑金級大道氣運）】
【觸發萬倍補償，獲得大帝級火術——《炎帝經》！】
陸鳴怔了半晌，老長一段時間未能回過神來。
這麼久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被系統的獎勵震住。
黑金級大道氣運……
萬倍補償……
這便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唯一仙侶？
簡直是相見恨晚啊！
大帝級帝兵，是何等概念？
自己現如今手中最強的萬滅古皇劍，不過是准聖級。
中間，相隔着聖人級三品，聖人王級三品，以及准帝級三品。
一把真正的帝兵，已經無法用凡物承載，使得自己的儲物戒都迸射出耀眼的金光，險些直接撐爆。
當即，陸鳴強壓內心的顫抖，查看起這大帝級的帝兵和功法。
“帝斧為刃，神爻為柄，雙生一體，為天地柱樑。”
“昔日祖黃大帝，以帝斧開天，以神爻闢地，從而開創九天十地，綿延十萬載。”
“帝斧擁有裂天之威，全力一擊，可隕天域。”
“神爻蘊藏合地之悍，傾力一震，可滅地域……”
這段深不可測的介紹，使得陸鳴整個人都看得呆愣住。
大帝級帝兵的威能，竟然恐怖到這種程度？
泱泱仙界，九天十地，便已然是修士所能企及的最高巔峰。
多少人族強者，竭盡畢生心力，卻直到臨終，都未能觸及到仙祖之門。
而現在的自己，卻擁有了終結這一切的力量。
手執帝斧，全力一擊，即可隕落九天之中任何一天。
手執神爻，傾力一震，便可湮滅十地之中任何一地。
一時間，陸鳴額頭冒出絲絲冷汗。
帝兵的恐怖威力，讓自己都感到有些膽戰心驚。
但出於好奇，他還是忍不住繼續查看起另外的一部大帝級功法。
“《炎帝經》，上古炎帝所創之功，古今萬界唯一的帝級火術！”
“賦與宿主可焚盡世間萬物的無上帝火，僅憑火光便可鎮殺聖人！”
“《炎帝經》共計三大篇章，分別對應三大境界！”
“第一境界，炎戈——可操控無上帝火，化作神兵聖仞，焚盡屠滅一國！”
“第二境界，炎陣——可操控無上帝火，化作百萬殺陣，焚盡屠滅一域！”
“第三境界，炎海——可操控無上帝火，化作席捲天下的火海，焚盡屠滅一界！”
陸鳴雙手止不住微微顫抖，忍不住深深倒吸一口涼氣。
果然，作為一門大帝級功法，《炎帝經》的威力絲毫不遜色於帝斧神爻。
一時間，陸鳴內心大受震撼之餘，也不由暗暗握緊拳頭下定決心。
華清雪，果然是上天註定，派來幫助他邁入世界之巔的命運仙侶。
即便自己拼上性命，也絕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突然，華清雪緘默許久，開口道，“走……”
“走？”
陸鳴面露疑惑，不解問道，“走去哪裏？”
華清雪又沉默了一陣，再次開口道，“邪靈之地。”
陸鳴心中狐疑更甚，“去那裏做什麼？”
邪靈之地是十地中最偏僻的一個，由地精族稱王稱霸。
地精不僅生命力頑強，而且掉落的戰利品也遠不如妖獸豐厚。
所以即便作為九天神域弟子的歷練場所，也算是極為冷門的。
華清雪沒有再回答，而是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
這枚令牌雖是用玉石雕刻，卻灰灰濛濛、黯然無光。
牌面之上銘刻着一個偌大的“帝”字，以及兩側十個小字。
左側五字，分別是黃、冰、鬼、絕、無。
右側五字，分別是邪、萬、異、冥、妖、
此時此刻，最上面的“帝”字已經被點亮，散發出耀眼的金光。
而下方的十個小字，卻都呈死氣沉沉的灰暗之色。
陸鳴眯着眼睛思忖片刻，隨即恍然大悟。
玉牌上的十個字，所代指的便是中庭以下的十地。
東域的邪靈之地，萬毒之地，異魔之地，冥荒之地，妖羅之地。
以及西域的黃沙之地，冰河之地，鬼澤之地，絕魂之地，無生之地。
莫非自己每去一地，相應的字符便會被點亮激活？
那麼，最上面那個已經被點亮的“帝”字，難道代表……
陸鳴緘默許久，試探性開口問道，“華師妹，這十地，我們都要去一遭？”
“正是。”
華清雪鄭重點了點頭，“陸師兄，這枚玉牌，是在我出生的那一刻起，伴隨我一起誕於人間”
“也是因為這枚玉牌的緣故，讓我被視作禍凶之兆，還未記事便將我拋棄。”
“我嘗試過很多方法，或摔碎，或埋起來，或用火焚燒，或賣給其他人。”
“但不管何等手段，第二天到來的一刻，玉牌都會復原並回到我的身上。”
“原本我以為這是一個詛咒，永遠無法擺脫玉牌帶來的厄運。”
“可今日見到陸師兄，我才明白。”
“這並不是詛咒，而是宿命！”
華清雪一番話，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陸鳴攥緊拳頭沉默許久，終於下定決心。
“好，我明白了。”
“這份宿命，我與你一同背負！”
……
當晚，深夜時分。
陸鳴滿臉鄭重，來到炎震霄的洞府內。
“弟子陸鳴，拜見師尊。”
“徒兒，你怎麼來了？”
見陸鳴突然來訪，炎震霄有些意外，隨即便熱情笑着點了點頭，“快坐，快坐！”
“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陸鳴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師尊，弟子想外出雲遊一趟。”
炎震霄微微怔了怔，顯然這個消息太過突然，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徒兒，為什麼？”
“你才剛加入天罡聖地不久，為師還有很多東西想傳授於你。”
“現在就外出雲遊，有些太早了吧？”
陸鳴搖了搖頭，沉聲道，“師尊，我一直將您視作恩人，所以不敢欺瞞。”
“我的身上，背負上了一個很沉重的宿命。”
“如果我去的話，或許會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但是，如果我不去的話，定成千古遺恨，懊悔終身。”
“請師尊，准許我遠行。”
炎震霄雖然心中萬般不舍，但也只得重重嘆了口氣，“好吧。”
“既然你去意已訣，為師也攔不住你。”
“對了，你等等……”
炎震霄轉身走到桌邊，拿起一枚儲物戒，鄭重其事交給陸鳴。
“這枚儲物戒中，有一些靈石和玄晶，還有老金煉的一些補藥，以及我的隨身使用多年的載具，絕影火雲。”
“你走得那麼匆忙，為師也沒法為你準備什麼。”
“這些東西，你且收着吧。”
陸鳴臉色有些複雜，苦澀道：“師尊，我不能收。”
“因為我此行，可能要很久才能回來。”
“亦或，永遠也回不來了。”
“我知道。”
炎震霄咧嘴笑道，“好男兒尚志在四方，何況你這種萬古難逢的天之驕子。”
“能與你相識一場，做你幾日師尊，便是上天賜與我的殊榮。”
“區區一點薄物，值不了幾個錢，或許也幫不上你什麼忙。”
“權作為師的一點心意，以及對你的一份祝願吧。”
陸鳴心中猶豫許久，點了點頭接過儲物戒。
戒指很輕，輕得根本感受不到重量。
卻又很重，重得他內心五味雜陳。
“師尊，我也有一樣東西送給你。”
陸鳴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將食中二指置於自己的額頭。
一股金光自他指尖流動而出，繼而凝聚為一枚由純凈的靈力凝聚而成的金色玉簡。
感受着玉簡中恐怖的禪意，炎震霄面露駭然，“徒兒，這是何物？”
“這便是，霍正霖他們先前處心積慮尋找的東西。”
陸鳴淡笑道，“至高天的聖物，天書神卷。”
“什麼？！”
炎震霄難以置信瞪大眼睛，駭然道，“天書神卷，竟然真的在你手中……”
“是，我當初為了保命，欺騙了師尊，請師尊恕罪。”
陸鳴微微頷首，鄭重道，“對了。”
“當初我得到這部天書神卷之時，還受教了一句箴言，現在也一併贈與師尊。”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人生在世，難得一醉，倘若太過清醒，只會引禍上身。”
說罷，陸鳴便不再多言。
向炎震霄淺鞠一躬，隨即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徒兒……”
剩下炎震霄獨自一人，攥着手中的玉簡，良久才悵然嘆息一聲。
“願你逢凶化吉，武運隆昌吧。”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洞府外逼近。
炎震霄心裏一緊，下意識將玉簡藏進儲物戒中。
片刻過後，便見靈虛聖祖和霍正霖二人，滿臉激動到來。
“震霄，剛剛我看到陸鳴，帶着那個九尾妖神，駕馭着你的絕影火雲離開！”
“他們是短期外出，還是長期遊歷？”
炎震霄略一思忖，說道，“陸鳴對我說的是，他要外出雲遊，可能要很久才會回來，亦或永遠都不回來……”
“太好了！”
靈虛聖祖瞬間激動地握緊拳頭，險些喜極而泣。
“那兩尊瘟神，終於要走了！”
“咱們天罡聖地，總算是少了一個大禍害啊！”
看着二人期待已久、歡天喜地的模樣，炎震霄內心有些複雜。
片刻后，霍正霖突然想到什麼，面露正色道，“炎師兄，整個天罡聖地，屬你和陸鳴的關係最為密切。”
“那小子臨走之前，有沒有對你說什麼關於天書神卷的秘密？”
炎震霄正要張口回答，突然想到陸鳴臨走前留下的哪句話。
“人生在世，難得一醉，倘若太過清醒，只會引禍上身。”
他大腦僅僅陷入一剎的空白，隨即便立刻搖了搖頭，淡淡道，“沒有。”
“我剛剛還特意詢問過他，但陸鳴根本就不清楚天書神卷之事。”
“我想那個聖物，並不在像傳說中的那樣在靈煞洞天內，而是還藏在某個未知的地方。”
“這樣啊……”
靈虛聖祖有些失望，霍正霖眼中卻劃過一抹狐疑。
炎震霄向來耿直老實，是天罡聖地有名的正人君子，平日從不說謊。
可不知為何，今日他從覺得，這個老實人似乎有所隱瞞。
但是縱然霍正霖有所懷疑，也不敢再多逼問什麼。
否則，倘若再將陸鳴那個瘟神召回來，便是自討苦吃了。
看着二人失望離開，炎震霄才如釋重負出了口長氣。
他從儲物戒中取出金色玉簡愣愣望着，心緒無比複雜。
“聖祖近日和黑派走得極為密切，卻因陸鳴的存在，對我紅派多有敵意和忌憚。”
“倘若我剛剛將這個秘密說出，勢必大難臨頭。”
“沒想到臨了臨了，竟然是徒兒給師父上了一課。”
“真是妙不可言啊。”
……
離開天罡聖地，陸鳴降落於至高天的一片密林中。
他準備按照先前金刀王的歷程，通過神魔天前往邪靈之地。
“主人，你太偏心了！”
走着走着，意識海中傳來小九不滿的嚷嚷，“憑什麼她可以跟在你的身邊，我就要呆在你的意識海中？”
陸鳴納悶笑道，“小九，怎麼這種醋也吃？”
“你我簽訂了靈魂契約，可以做到意念合一，但華師妹可無法進入我的意識海啊。”
“況且，你可是堂堂十階妖神，若是和我一起趕路，豈不是太引人注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