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禮
景元十九年,九月十五日。
“聽說了嗎?今天是武安侯嫡女的及笄禮。”
“是那位天才項安雅吧,那項侯府里好生氣派啊。”
“真可惜了是個女兒身,要是那男兒,想必能夠建功立業,光宗耀祖呢!”
侯府外的議論不止,往侯府里送禮的人也絡繹不絕。幾乎各大世家都來了棒個場。倒不是說這項安雅有多大的人脈,而是給侯府一個面子。
我看着來往的賓客,不少都是前世熟悉的面孔。角落裏,一個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像這種世家嫡女的及笄禮,皇家最多賞賜一些東西以表體恤。且皇子是萬萬不可現身,否則就會扣上私結黨羽的帽子。而剛才角落裏的那位,分明是四皇子的親信。
前世九子奪嫡的慘烈,至今回想還是會讓我心尖發顫。四皇子的野心隱藏得很好,如果不是我和九皇子拉他入局,想必他才是最終的勝利者。沒想到他這麼早就在侯府里探查了,前世他雖敗了我,但我也遭重創,險勝而已,看來這一次不能小看他了。
是夜,來會的宴客早已散去。我坐在父親的書房裏,等着與父親談話。武安侯,曾是是開國皇帝親封的爵位,一直世襲傳承到我的父親。但是父親膝下子女甚少,除我之外,皆是庶出。侯府里人都認為繼承者會是二房的嫡子,畢竟二房與我父親一母同胞。不過父親可從未想過大權旁落他人,精心培養我就是讓我有朝一日可以握住侯府的命脈。男女在他眼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血脈。
“雅安,你覺得現如今侯府的出路在哪裏?”
想不到父親會如此直接。在太平的年代,武將出身的侯府根本沒有實權。皇帝將我們的名譽不斷抬高,權力不斷削弱。儘管我們已經向文官靠攏,但是家族內部盤根錯節,很多遺留問題沒有解決。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侯府的出路,就是我。
我在父親跟前跪下說道:“現在的侯府已是虛殼,如若再不爭取,只怕會像那些世家一樣沒落。”
父親嘆了嘆氣,鬢角的白髮可以看出他在朝廷的不易。一個沒有實權的侯府,生存都是一個問題。
父親遞給我一塊令牌,它可以調動侯府百年來暗中培養的死士。這些死士,也是侯府最後一張底牌。這些都是前世我成為了皇后才交給我的。沒想到這次居然把侯府交給剛成年的我。怕是我這一世的高調,確實讓父親在朝廷有些心力交猝。
“這是花令,調動侯府的死士。這些人都是專業培養過的,府里的任何事情現在交由你來處理,有幾個雜碎,記得處理乾淨。”
我握着手裏刻着牡丹花紋的令牌,磕頭謝過父親。
“還望父親暫且不要告知府里其他人,我自有解決辦法。”
如果現在就告訴其他人我是繼承人的話,只怕有些人立馬就坐不住出來跳腳了。現在還不是處理他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