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1 匹夫之罪緣何來
大宋癟三0081匹夫之罪緣何來
虞盡融和孫震微飛身越過花園掠入丹房。
郭天慶依然昏睡，依然躺在火炕上，他臉面cháo紅，呼吸粗大，煩躁地輾轉反側，無意地撕扯衣服，身上大部分衣衫已被撕碎。
虞盡融出手如風，狂點郭天慶幾個大穴。孫震微瞬間撲滅香爐里的催魂香，隨即把牆上應急金針袋拿到炕上。
“哇！皮膚燙像燃燒的火炭！”孫震微驚呼。
“快！幫他剝下全部衣服，儘快散熱。”
虞盡融取出金針，飛快地封住郭天慶頭頸的百會、完骨、風池、風府、天柱……
“好像走火入魔！”孫震微又叫嚷。
“沒有內功，何來走火入魔？”虞盡融沒有抬頭，握緊金針凝重地封穴。“他擁有邪胎，本就屬魔，他還會怕走火入魔？”
“會不會是邪能犯上？”
“邪胎暫時不能上犯到頭部。”
虞盡融繼續金針封住幾處大穴，仔細地打量郭天慶，只見郭天慶血脈賁張，身上皮膚五顏六sè：四肢泛着粉紅，胸部到恥部看似紫紅，卻還雜有曲曲折折的青黃條痕，各處皮膚裊裊散發淡薄的水汽，朦朧中幻出各種各樣的sè彩，特別妖異。
“龍！龍的形狀！”孫震微驚奇地指着郭天慶小腹。“腹部無數的青黃線條彙集成為龍形，隨着經脈賁張蠕動而蠕動。”
凝望着郭天慶的小腹，虞盡融看見肚臍以下泛起圈圈幽光，每圈幽光里，無數晶瑩的青芒黃芒一閃一逝，像一條青龍在盤旋。
“這是什麼邪胎？”孫震微驚詫無比。
“是無爪龍。”虞盡融瞪大眼睛。
“什麼是無爪龍？”
“這要從龍的分類說起。”虞盡融慢條斯理說道：“按《荀子·勸學》敘述：龍大多有爪，有鱗的叫蛟龍，無角的叫螭龍，有角的叫虯，有翅膀的叫應龍……蛟龍、螭龍、虯、應龍，都不是龍的正統，龍的正統叫做蒼龍。蒼龍分兩類，就是神龍和魔龍：有鱗有角有爪全身金黃sè的叫神龍；有鱗有角無爪卻又金黃sè的是魔龍……按照分類，慶兒身上的邪胎是魔龍。”
“魔龍？魔龍不是非常邪惡嗎？”
“正邪不在於身，而在於心……知道前朝包青天嗎？”虞盡融一邊說話，一邊在郭天慶的恥部扎着金針。
“是前朝開封府包拯嗎？”
“對，包拯全身黝黑，眉間有個妖異的半月形胎記——原來包拯是個千年月妖投胎……嗯，是專門吸取月亮yīn氣的千年狼妖。”
“千年狼妖？”孫震微驚愕了。
“不然包拯怎麼會那樣聰明呢？不然包拯怎能輕易地領袖一群武功高強的狹義呢？這不是我杜撰，是包家一個德高望重的前輩所說。包拯父母也是普通人，父親差不多八十歲時候，其母親才懷上包拯。”
“孩兒相信！孩兒最佩服包青天。”孫震微神sè崇敬。“包青天為官清廉不畏強權，為民伸冤除惡務盡；最佩服的是包青天有無可比擬的智慧和勇氣，包青天所作所為一般人絕對望塵莫及……難以想像，正直的包青天怎麼與前年狼妖聯繫在一起。”
“所以說，正邪在於心，‘匹夫之罪，懷璧之罪’是世俗的倫理，不足為道。”
虞盡融扎完最後一針，慢慢站直腰身。
孫震微忍不住又說：“這麼多年來，大舅和師父傾盡jīng力，難道只是為了壓制阿慶邪胎的邪惡？”
“說得對！現在大哥和屠龍道人都不在場，這個任務只有我們倆接手了。”
“舅舅，這樣做值得嗎？”
“沒有值不值，只有該不該。”虞盡融嚴肅地說：“單是一條普通生命也許不值，但阿慶絕不簡單；培養慶兒chéngrén，是玄玄子前輩委託給我們的義務，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我們怎麼辦呢？”
“抑制邪胎，讓不成熟的邪能一點一點地釋放，直到邪胎成熟，阿慶就能夠承受邪能。”
“孩兒是問，我們現在怎麼辦。”
“哦！先讓狂躁的邪胎平靜……皮膚上面的青紫sè完全消退，就可以把慶兒抬進葯缸，依次泡這幾個葯缸，讓邪胎吸收能量，同時排除不成熟的邪能。”
邪胎肯定要掙扎一段時間，虞盡融和孫震微乾脆走出丹房，兩人在花園裏坐着。
虞盡融神秘地問：“微兒，知道唐朝那個去西天取經的高僧嗎？”
“是唐三藏嗎？”
“對，就是唐三藏！唐三藏身懷邪胎。因為擔心邪胎禍害人間，有個得道的高僧本想斬殺唐三藏，但高僧不忍心，暗地裏把唐三藏收入佛門，教導唐三藏苦修佛法，壓制邪惡，結果唐三藏成功了。”
“舅舅想讓阿慶投入佛門？”
孫震微又驚又急：小妹怎麼辦？已經訂了十幾年娃娃親了呀！
“不是……嘿嘿！”虞盡融知道孫震微意思。“我意思是，慶兒身懷邪胎的事絕對不能暴露，不然麻煩大了……想當年，唐三藏不慎暴露邪胎身份，無數女人都蜂擁而來，都想與唐三藏成親，甚至想吃唐三藏的血肉，麻煩呀！”
“吃唐僧肉真的可以長生不老嗎？”
“荒謬！這是世俗愚見。”虞盡融不屑地說：“邪胎散發的氣息確實對女人有駐顏養生之功效，但沒長生不老那麼誇張。”
“難怪，跟阿慶在一起的女孩都特別漂亮。”
“那當然，看看小雪、芹兒、小妍、小雯，還有陽谷城經常和慶兒在一起的兩個女孩，她們當中有些人臉蛋和身材都沒那麼美麗，但她們個個都有與眾不同的氣質。”
“啊——”孫震微突然想到什麼。“舅舅，孩兒感覺到，這些女孩不是無意和阿慶在一起。”
“那當然！”虞盡融自豪地笑。“包括陽谷馬幫幫主那個千金，都是我們一手安排。”
“包括龍王廟的白眉大師？還有陽谷總捕林張揚？”
“我們沒法說動白眉大師，白眉大師是受玄玄子的委託。但是，白眉大師不可能隨時跟在慶兒身後，所以我們又委託林張揚……好像你也委託林張揚照看慶兒。”
“是的！”孫震微苦笑。“爸爸媽媽囑託孩兒照看阿慶，但這小子死活不願來濮陽，孩兒沒人手也沒時間，所以只能找神偷門。”
“這麼說，林張揚領取雙份委託金！我們虧大了，哈哈哈！”
虞盡融爽朗地大笑，孫震微也陪着乾笑。
兩人突然有所jǐng覺，齊刷刷地望向花園大門，只見一個靚麗的女孩邁着纖纖細步走進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