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 襤褸癟三也俊美
大宋癟三0001襤褸癟三也俊美
中午，太陽猛烈。
眾多小販無法擺攤，如意茶樓大堂人滿為患。
鬧哄哄的大堂里，部分人已經吃飽喝足，卻還是賴坐不肯走，因為外面太熱了，石板路燙得腳底都要冒泡泡。
臨窗有六個布衣大漢同坐一桌，他們敞開衣襟大開嗓子地聊天：
“聽說，今年的風流榜又有變化，誰又上風流榜了呢？”
“新上榜有意思嗎？無論風流榜怎麼變化，每次儘是解老爺獨佔榜頭，我都沒心思關注了。”
“解老爺太強悍了，把陽谷城所有的男人都比下去。”
“要是我有解老爺一分艷福，這輩子就活夠了！”
“我草！回家守你的黃臉婆吧！下輩子再跟解老爺攀比。”
六個大漢這麼聊天，酒樓大堂更熱鬧，眾人的話題一致針對茶葉商解老爺。
一個猥瑣大漢笑哈哈說：“據解老爺的管家說，近兩年，解老爺只回家住過兩夜……解老爺那方面太過厲害，大白天就輕而易舉地收拾群多的妻妾，晚上妾婢都躲着解老爺，解老爺只好外出夜遊尋求解脫。”
一個藍衣壯漢驚叫：“真的假的？太強悍了吧！”
“確有其事！”另一個黑衣大漢接著說：“解老爺這麼強悍，街坊鄰居戴綠帽的男人可多了。據說，城東風韻猶存的某大嬸經常到解老爺家討零花錢；城南某個賢淑少婦，經常與解老爺‘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城西某個貞烈寡婦的家裏，夜間經常聽到解老爺講毛骨悚然的鬼故事；城北某痴獃幼女見人就說：‘解老爺，我爸爸！’……”
“哈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笑過之後，有人繼續閑聊解老爺風流韻事。
“解老爺風花雪月，豪氣萬千。附近州鎮大小青樓的姑娘私下裏都得到解老爺‘愛心援助’……怡紅院的小真真積攢了幾十萬銅板呢！”
“這算什麼？解老爺連縣衙後院都不放過，縣衙的幾個侍女和解老爺的關係不清不白。”
“縣爺的女人也敢動？牛逼！”
“估計誇大其辭！”
“解老爺的女人有尼姑嗎？能夠令清心寡yu的尼姑傾心，那才算風流水平。”
“你不知道嗎？解老爺也經常光顧問心庵，問心庵中五個最漂亮的尼姑信誓旦旦地宣佈：她們只愛解老爺。”
“她們跟你說這話？”
“那個……好像是跟解老爺說。”
“哈哈哈！”
眾人又哄堂大笑，鬧喳喳的。
櫃枱里，中年掌柜正跟櫃枱外的一個小老頭聊天，掌柜子突然感覺不妙，鬧喳喳的大堂瞬間沉靜。掌柜子伸長脖子四下打量，只見一群浪蕩不羈的商販都低眉順眼，要講話也是嘴貼着耳朵說悄悄話。
掌柜子兩眼突然呆住，掌柜子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正在大堂里巡迴。掌柜子立即招來店小二如此這般地低聲耳語。
襤褸少年身上的布衣雖然到處補丁，卻非常乾淨，人也長得英俊，個子牛高馬大，眉宇之間散發出一股凌厲氣勢。襤褸少年四下打量，整個大堂沒人敢跟他對視，所有商販都自覺地低頭喝茶吃飯。
沒有找到吃飯位子，襤褸少年皺着眉頭，橫着眼睛吼着大嗓子招呼店小二：“小二，來一碗牛肉麵！”
店小二飛奔到襤褸少年身邊，兩手捂着擦桌布，戰戰兢兢地說：
“客官……對不起……店裏已經沒有位置……”
“我草！”襤褸少年盯住店小二。“很多人已經吃完，他們霸着茅坑不拉撒……”
襤褸少年還沒說完，他身邊有兩個小販匆忙地站起來，慌張地離開大堂。
襤褸少年大馬金刀地坐下，店小二急忙給襤褸少年擦拭桌子。
“牛肉麵一碗，大碗裝！”
“好哩！客官稍等！”
店小二飛奔而去，襤褸少年又四下打量。這次大堂里的商販沒剛才那麼顧忌，他們都摸清襤褸少年的脾氣——這少年找到位置以後，肯定不為難他們。
有個猥瑣壯漢大聲叫喊：
“林老頭！說故事！今天講葷故事，不然不給賞錢。”
跟掌柜聊天的灰衫瘦老頭突然聽到別人叫林老頭，猛然省悟到有生意。瘦老頭捋着稀疏的八字鬍，眯着小眼睛望向猥瑣壯漢——顯然瘦老頭就是說書先生林老頭。
一個壯漢接着吼叫：“不一定到黃昏才說故事，現在人夠多了，可以啦！”
另一個商販立即贊同：“很久沒聽葷故事，今天講葷的。”
大堂內，要求說書的商販漸漸多了，每人一枚銅板，也夠林老頭兩三天開銷。
林老頭皺巴巴的老臉開花了，他的兩隻小眼眯成一線，好像那天，那天他正好偷窺到，鄰家那個扁平胸的新媳婦正往胸襟里塞棉花團。
“講葷故事？太庸俗……太庸俗……”林老頭捋着鬍子慢悠悠地搖頭，突然又話鋒急轉：“葷故事……嗯！也可以，但茶錢要有的，不然沒jing神跟你們鬧。”
猥瑣壯漢又叫嚷：“只要是葷故事，我願加錢。”
猥瑣壯漢身邊的幾個大漢也大聲附和：
“要加錢可以，就看你的故事值不值。”
“說絕世男女的故事，肯定值得加錢。”
“對！講絕世男女的故事！聽說有個絕世女人，可以同時搞十幾個男人……”
…………
群人一致要求林老頭講葷故事，襤褸少年饒有興緻地望着林老頭，看來襤褸少年也想聽故事。
林老頭抿一口茶，捻着稀疏的鬍鬚，慢條斯理地說：“好！老頭子就說絕世男女故事……咳咳……話說洪荒年代，女媧娘娘捏土造人，世上終於有男人和女人……”
“這我們都知道！”猥瑣壯漢吼叫。“講刺激的情節！不要參雜以前講過的情節。”
“講故事要有條有理，某些故事背景還是要講的。”林老頭搖頭晃腦，小眼睛裏露出鄙視的神sè——庸俗！粗魯！我老頭子高雅文人，怎麼淪落到向粗人討飯吃的地步呢？世道不公！林老頭嘆一口氣，繼續說道：“比如說，有個漂亮姑娘在大夥面前脫衣服，她總有脫衣服的理由吧！不然大家認為她是瘋子，看她脫衣服也索然無味，是不是？”
“哈哈哈……對！對！”
“林老頭，你的小鳥還撐得起嗎……哈哈哈！”
群人嘻嘻哈哈地大叫。
“靜一靜！不要影響講故事。”襤褸少年猛地站起四下打量，群人立即安靜下來。
林老頭輕咳兩聲，順順喉，又開始講：
“女媧娘娘目的是要創造一個理想化的人類。起初，人類沒有特別本事，常年的山崩地裂、暴雪狂風、旱災水災等等，無數自然災害造成的破壞不可估量，人力不可及啊……後來，女媧娘娘又賦予一些人特殊力量，讓這些人帶領人類戰勝災害，於是無數英雄層出不窮。”
“文明傳承一代又一代，人類變成越來越聰明，人類情感越來越豐富多彩，無數動人的愛情故事令神界仙界羨慕不已。然而，人類弱小的生命和貧乏的yu＋望讓神界仙界非常遺憾……於是，某些大仙大神又賦予人類男女一些奇特的靈xing，為此，人類湧現出很多奇男巧女，男人女人之間的生活更是多姿多彩。”
“但某些人長期把這些特殊的靈xing，錯誤地用在泄＋yu，使得那些靈xing發展至今，變成無比的邪惡，無比的神秘……”
“我知道了！”一個黑衣壯漢激動地說：“林老頭，是不是講絕世女人的‘十大名穴’的故事呢？”
猥瑣壯漢興奮地叫嚷：“也要說說絕世男人‘十大名棍’故事。”
“都要講，慢慢來。”林老頭兩眼放光。“既然大家都有興緻，那老頭我就邊提問邊講故事，那才有味。”
“問吧，但不要問女人那地方有幾根毛，我數不出來，哈哈哈！”
“切！把你老婆剃光光的，不用數也知道……哈哈哈！”
“靜靜！大家靜靜！”林老頭大聲說話。“老朽的問題很簡單，老朽斗膽問大家，古今以來，中原第一美男是誰？”
“潘安！”有人大聲回答。
“對！自古以來，中原第一美男就是潘安。”林老頭大聲說：“潘安每次出門，總有一群女人前呼後擁……嗯！潘安不認識這些女人……老朽斗膽問大夥，街坊女人為什麼會瘋狂地追逐潘安呢？”
“確有這事！”一個神sè穩重的大漢大聲說：“據史書記載，潘安每次出門，總有女人滿街追，潘安甚至被女人圍得水泄不通……是什麼原因我想破腦袋也想不通。”
“因為潘安有魅力，女人喜歡帥哥。”猥瑣壯漢大聲說話。
“嘿嘿！這是次要，還有主要原因……”林老頭故意停頓下來。
“潘安肯定帶女人到野外胡混。”一個黑臉大漢傻傻地笑。
“笨豬！”猥瑣壯漢立即反駁。“林老頭意思是潘安被女人圍堵在大街上，怎麼說到野外去了？連良家婦女和堅貞的寡婦都喜歡粘在潘安身邊……良家婦女知道嗎？家裏人都看得緊緊的，能讓潘安帶到野外去嗎？”
襤褸少年也大聲叫嚷：“林老頭，不要買關子了，快說。”
林老頭笑眯眯地打量群人，卻沒有繼續講故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