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什麼鬼的未婚夫
“那是你大伯的庶子,排行第四,名喚箬生,字子淵,他的生母是你大伯的一個寵妾,因為生他而難產死了,你大伯把一切都怪了他的身上,所以你大伯極為不待見他。”
於正淳推着於正浪兩個人走在前面,於箬辛則跟在兩個人後面,像只小尾巴似的。
他只是想到那個男孩好奇的問了一句。
沒有想到回答自己的人竟然會是自己的三叔。
更沒有想到那個男孩的身世竟然是這樣。
這樣說來,那個男孩必定是極得自己大伯討厭的。
想到這裏於箬辛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朝着於正浪謝道:“多謝三叔提醒,子衿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
剛開始於正浪回答自己的時候,於箬辛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可是等於箬辛仔細一想,這才發現問題的所在。
自己在外多年,竟然忘了有句話叫做隔牆有耳。
也虧的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和自己父親交好的三叔。
否則自己的這句問話,只會給自己的父親帶來麻煩。
“哦?我提醒你了什麼?”於正浪聞言提起了頭,有些好奇的看着於箬辛。
於箬辛被於正浪問愣住了,難道他不是故意提醒自己的?
看着有些迷糊的於箬辛,於正浪在此時低聲笑了起來。
於正淳好氣又好笑的看着於正浪說道:“你可別貧了,當心嚇到了你侄子。”
見於正淳這樣說,再看看於正浪臉上的笑意,於箬辛哪裏還不明白自己被耍了。
於箬辛頓時無奈的看着兩個人。
為了養病,於正浪所住的地方離老太爺和老夫人的落梅居並不遠。
三個人沒有走多久,就到了於正浪住的地方。
在於正浪的飛龍閣,於箬辛見到了剛剛他還在好奇的那個人。
於箬生手捧着一本書,坐在樹下認真的讀着。
看到坐在飛龍閣里的於箬生,於箬辛有些錯愕。
不過等於箬辛回頭的時候,卻見到自己的父親和三叔都是一副很正常的表情。
於箬辛奇怪的目光在三人之間徘徊着。
“二叔,三叔。”見到於正淳推着於正浪走進來,於箬生立刻放下了自己手裏的書,站起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隨後於箬生又看到了於箬辛,他有些怯懦的看着自己這個沒有見過的大哥“大哥。”
於正浪伸手將於箬生招到了自己的身邊,他對着於箬生笑道:“子淵過來,這是你大哥子衿,不要怕,你大哥人很好的。”
見於箬生依舊是一副小心翼翼又害怕的模樣,於正浪眼裏閃過一抹疼惜,繼而笑道:“子淵放心,你大哥要是欺負你,別說三叔不饒他,你二叔也饒不了他。”
於箬生將小心翼翼的目光移向於正淳,隨後又在於正浪的身邊,小聲說道:“二叔是大哥的父親,肯定不會說他的。”
於正淳聞言走到於箬生的身邊蹲了下來,柔聲道:“二叔和你做一個保證怎麼樣子淵?二叔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偏向你大哥。”
於箬生聽到了於正淳的保證,心裏終究是鬆了一口氣。
像是真的怕於箬辛會欺負自己一樣,於箬生又小心翼翼的看向於箬辛。
被於箬生的目光盯着,看着小小的他,於箬辛只覺得自己要被他的目光融化了。
根據之前在落梅居的情況來看,於箬辛很明顯就能夠看得出來一件事情。
二房和三房交好,同樣二房和三房都與大房不交好。
於箬生出自大房,按理說,不應該有他面前的這一幕才對。
可是在於箬辛看來,於正淳和於正浪對待於箬生的態度實在不像是對待大房的態度。
儘管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於箬辛還是同樣的對着於箬生笑了笑。
揚起一抹笑容,於箬辛低頭溫柔的看向不遠處的於箬生,“子淵能夠告訴哥哥你剛剛看的是什麼書嗎?”
許是因為於正淳和於正浪兩個人保證,又或許是因為於箬辛的笑容太過溫暖,令於箬生並沒有像之前一樣怕於箬辛了。
小孩子的世界其實很簡單。
在於箬生看來,二叔和三叔都對自己好,那麼這個大哥哥應該也會對自己好吧?
畢竟大哥哥是二叔和三叔領着走進來的。
“我……我剛剛看的是《孟子》。”抿了抿唇,於箬生緩聲道。
見於箬生怯懦的模樣,於箬辛笑着誇獎道:“子淵剛剛是在看《孟子》嗎?很不錯哦,以後子淵要是有哪裏看不懂的也可以去問哥哥。”
於箬辛才不過是隨口一說的話,卻被於箬生當了真。
他當即便揚起自己的小臉,一臉笑意的笑道:“真的嗎大哥?以後我可以去找你嗎大哥?”
看着於箬辛和於箬生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於正淳和於正浪兩個人都沒有插嘴。
等到於箬辛跟着於正淳從飛龍閣離開的時候,於箬生對於箬辛一臉的依依不捨。
在跟着於正淳一起回飛雨閣的路上,於箬辛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有關於於箬生的具體情況。
原來,於箬生雖然是大房唯一的獨子,可是只因為他的母親生他而難產而亡,他一直都不得於正濤喜愛。
再加上蘇月原本就對於箬生的母親極為恨,怎麼可能好好的照顧於箬生。
府中人眾多,大多的奴才都是看主子的臉色行事的。
連身為父親的於正濤都不在乎於箬生,其他人又怎麼會在乎於箬生?
他的母親手掌府中的中饋,心疼這個孩子,可是人畢竟是大房的人。
大房和二房三房都不合,柳凝凝心疼於箬生也是無可奈何。
於箬生自幼受慣了奴才們的欺負,再加上他母親的事情,便養成了他怯懦的性格。
後來,於正浪雙腿殘疾,不便於行走,於正淳便借他之手將於箬生養到了三房。
為了於箬生,於正浪平日裏很少帶人進飛龍閣,就連飛龍閣里的下人,也都全是於正浪的心腹。
聽完於正淳講述的這些,於箬辛心有所思,難怪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原來不對勁的地方竟然出自這裏。
剛剛在飛龍閣的時候,於箬辛總覺得於箬生的性格有些怪異,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直到這一刻,於箬辛才明白過來。
想清楚這一點之後,於箬辛的腦子也轉的格外快。
恐怕他的父親讓他跟着一起去飛龍閣的目的並不單純。
更多的只怕是希望他能夠照料一些於箬生吧?
於箬辛在心底微微苦笑,有些事實他倒寧願不知道的好。
他們心疼別人的兒子沒有父母來疼,可是誰又來心疼他們的兒子沒有父母來疼?
……
得知於箬辛回來的消息后,並不平靜的地方不單單是只有於府中。
因為和於箬辛有着一個娃娃親,所以皇宮中此刻也並不平靜。
眾所周知,晉安帝的二公主極為張揚,誰也不放在眼底。
這不,二公主又開始鬧了起來。
一聽到清風稟告的消息,鞏汾鈺直接把自己手裏的茶杯給摔了出去。
她狠狠地盯着清風反問道:“你剛剛說什麼?再給本公主說一遍?!”
清風被鞏汾鈺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來。
原本伺候在鞏汾鈺身邊的流月,見到鞏汾鈺突然發怒,也是嚇了一跳。
“公主息怒,且聽聽清風到底是如何說的再說。”
“你給本公主說清楚,本公主到底要聽聽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糊塗消息!”
鞏汾鈺依舊是一臉怒意的看向清風。
好像清風哪一句話說的不對,立刻就會被拉出去處理掉一樣。
清風面對怒氣沖沖的鞏汾鈺,根本不敢有一點隱瞞,將自己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之前夕貴妃娘娘曾提及公主的婚事,後來是齊妃娘娘提及公主還有一個未婚夫,這一件事情才揭過去的,公主可還記得?”
看着鞏汾鈺生怒的模樣,清風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詢問道。
鞏汾鈺不虞的盯着清風,“記得又如何?不記得又如何?本公主可不是聽你這些廢話的清風,莫不是你想去慎刑司走一遭,嗯?”
最後的“嗯”字,鞏汾鈺說的那叫一個意味深長。
“公主的未婚夫就在昨日回了京都。”
清風被鞏汾鈺一威脅,再也不敢隱瞞。
閉着眼睛,清風視死如歸的說出了自己聽到的消息。
果然,在清風這句話落下后,鞏汾鈺更加生氣了。
她抽出腰間的軟鞭握在了手,狠狠地甩了甩手中的鞭子。
“你是在和本公主開玩笑吧清風?什麼鬼的未婚夫,本公主可沒有哪種東西!”
鞏汾鈺的話令流月和清風兩個人都擔憂不已。
流月一邊四下看了看,一邊提醒道:“公主,小心隔牆有耳,這種話可說不得啊。”
鞏汾鈺嗤笑一聲,諷刺的看着流月和清風。
“你們兩個人膽子也太小了吧?本公主就說了怎麼著,你們有誰敢透漏出去?本公主可不承認自己有未婚夫!”
鞏汾鈺手中的鞭子在殿中狠狠地甩着,像是在無聲的威脅。
屋內的所有人聽到鞏汾鈺的話都跪了下來,口中說著不敢不敢。
“聽到了吧?他們根本不敢傳出去。”鞏汾鈺頗為無奈的朝着流月和清風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