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草莓味的牛奶

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一整夜，到了早上雨好像也下累了，一場大雨過後，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神清氣爽的感覺。

袁小艾走到路上，低頭一看腳上的鞋帶沒有綁好，蹲下身去系鞋帶。站起身時，旁邊一輛自行車壓過一堆雨後遺留下來的水，濺了身上濕了一些。

“黃子毅，你故意的吧？”袁看向剛剛那始作俑者，看到前方停下來往後看的人黃子毅。

“我真沒看到你，要不，為了賠罪，我載你？”白色的山地自行車，後座都沒有，還說載人？

“你是要我坐輪胎上嗎？”

“坐這裏，這裏也能坐的。以前我還這樣載過我姐呢。”他拍拍前面的一條橫樑，薄唇緩緩拉開一個戲謔的弧度。

“我坐公交，你那位置，我無福消受，謝謝。”這人簡直就是存心捉弄我，坐他前面？自己還想在學習安穩的度過三年呢。

“真的不坐嗎？那我走了，你再不快點，估計又要打掃圖書館咯。”唇角微微揚起的一抹笑，說完就踩着車走了。

袁小艾看了手錶，天哪，真的快要遲到了。

趕到教室時，上課鈴聲剛剛響起，還好沒遲到，忽的鬆了口氣。

把書包放進抽屜的時候，手碰到了一個東西，袁小艾拿出來一看，是一瓶草莓味的牛奶。

“小婧，這是你給我的嗎？”拿着牛奶疑惑的問後面奮筆疾書寫着字的何婧。

何婧頭抬了一下，看了看搖搖頭說：“不是我放的。”說完就不再理袁小艾，繼續寫着沒寫完的作業。

那這是誰放的？難道是哪個同學放錯地方了？而後在問了問周邊的同學，都說不是自己的。袁小艾再也沒理會，放回抽屜。

寬闊的操場，袁小艾汗如雨下拚命的跑着，腦海里曾有人對我說過，跑步是最簡單的運動，只是一直一直重複着相同的動作罷了。這哪是簡單的動作？簡直就是要命的環節。

何婧看她跑着跑着要慢下來的樣子，急着對她吶喊：“小艾加油，快一點，就快要到終點了。”

袁小艾只覺得自己腦袋跑的嗡嗡作響，不行了，要加把勁沖。

到達終點時候，體育老師按了手上的秒錶：“800米，4‘36秒，情況不樂觀啊，你要經常的鍛煉，不要到時候考試了，分數在這裏掉了鏈子。”毫不留情的對着所有人說。

走到一邊，氣喘吁吁地想要蹲下，忽然黃子毅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隻手抓住她胳膊。

“剛跑完步不能蹲下，你不知道的嗎？”看她那臉龐沾滿了汗水面色潮紅，大口大口的喘氣。

看那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袁小艾下意識的掙脫。“你....干...幹嘛？不...不用..去跑步嗎？”運動過後胸口還未平復，說話也磕磕盼盼。

“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啊？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看他那不屑的挑眉，薄唇淺揚噙着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袁小艾對他怒眸一瞪。

“那你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看她面有慍色，似乎正強忍着心中的怒氣。她這個樣子，黃子毅就覺得好笑。

“誒，你抽屜里的牛奶怎麼不喝？”他對着她笑，那笑充滿魅或，讓人一不小心就會陷進他那灣幽潭。

聽到他的話，袁小艾愕然愕然再愕然，片刻之後，機械地，轉過眼去。

“什麼？那牛奶是你放的？你是放錯位置了嗎？無緣無故的給我牛奶喝？”這個人是哪不正常嗎？

“你就當我可憐幼小，看你那乾癟發育不全的身材，我出於無聊的心態。”他陰沉少頃冷哼一聲，不在言語。

只見他臉色冷冰冰的，兩隻眼睛像錐子一般直盯着她。他就那麼站在那兒，靜靜地，沒有表情地，一直就那麼站着看我。袁小艾心裏咯噔一下，自己又是哪裏惹了他？怎麼翻臉比翻書快？

“小艾，你們在幹嘛？”何婧在後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眼睛在兩人之間打轉。

“我....我在休息。”眼神閃爍尷尬的轉開眼睛。

黃子毅因為何婧的出現，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走開了。

“人都走啦，還發什麼呆呢？你....是不是喜歡他啊？”何婧得意洋洋的臉上掛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袁小艾不理會這個每天腦袋裏裝了許多亂七八糟的人，給她翻了個白眼。

“行啦行啦，不逗你了。老師剛剛說叫集合了，我們趕緊過去吧。”何婧微微一笑，便露出細密的小白牙，齊齊的，亮亮的。

下午放學時，袁小艾收拾書包的時候，看見那瓶孤零零在抽屜的牛奶，猶豫了一會，然後塞進了書包里。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秋天的天色，即使是黑暗，也格外柔和。晚風習習絲絲涼意之後，竟是一種別樣的愜意。

袁小艾翻了個身，透過薄薄的窗帘，可以感到外面夜色的濃烈。

扭頭看着桌子上的牛奶，不清楚他為什麼拿牛奶給自己，他這是什麼意思？苦惱的坐起來，雙手抱着娃娃，雙爍亮如辰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那瓶牛奶，好像把眼前這個牛奶當成某人。

“黃子毅，你早上是不是拿了我桌上的牛奶？”夜晚，黃子珊兩條黛眉微微一蹙，走到弟弟的房間。

房間裏的人，認真的看着電腦打遊戲。頭也不抬的說：“關愛兒童去了。”

“什麼？關愛兒童？你什麼時候做慈善了？”她一驚訝，彎得像柳葉的細長眉毛就高高揚了起來。

眼神輕輕的向她一撇，默不作聲的繼續打遊戲。

“難不成你是拿我牛奶去獻殷勤去了？”那張依舊淺笑的俊逸臉龐，黃子珊回過神來，意味深長笑着說。

“能不能收起你那八卦的心態？好好把你那韓先生拿下，才是重要的。”聽到他提起韓羽，黃子珊的就嘟起嘴吧，眉毛幾近要擰到一處。每次面對他的時候，自己總是有些手足無措，他對自己說話的時候也是淡淡的。

黃子毅把她的表情收斂到眼裏，但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