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比武定親

二十一·比武定親

蘇清軒醒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素白的床幔。

愣了片刻,她微微動了動身體,胸口處還是有疼痛的感覺。

“醒了呀?”木門吱呀一聲,男子柔和的聲音傳來。

蘇清軒下意識警覺起來,伸手欲拔出發間銀簪,卻發現自己披頭散髮,頓時殺心大起:“你是誰?”

男子放下背上的籃筐,彷彿未曾察覺她話語間的殺意,只顧着將新采來的草藥分好。

細看此人,眼眸細長,鼻樑高挺,肌膚素白。屋內縈繞着獨特的草藥味,莫名讓人安心。

蘇清軒沉默片刻后,開口問道:“你救了我?你是何人?這是何處?”

從門口往外看去,只看到大片的草綠色,不同於迷霧森林那般充滿危機色彩,這裏是充滿祥和與生機。但是習慣性的懷疑讓她難以產生信任這種東西來,尤其是在自己不熟悉對地方,面對一個陌生人。

蘇清軒皺緊了眉頭緊緊盯住男子,只見他抬起狹長的眼眸,柔聲細語回答:“是我救的你,不過我是受故人所託而來,我叫谷生,此處名為芳菲谷。”

“故人?”蘇清軒聽說過芳菲谷,傳聞中是一片世外凈土,谷中生長了無數珍貴藥草,而芳菲谷的弟子更是具有起死回生的本領......

“故人是迷霧森林的一隻魔獸,想必你見過,”谷生微微笑着,比劃了一下,“一隻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

蘇清軒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了,能符合“花枝招展”這個詞的,就只有桃枝的娘親了,心裏有一絲暖意,她慢慢放下了戒備。

谷生斯里慢條分好了草藥,又提起一個“騰騰”冒氣的壺,將煮好的墨綠色藥水倒入杯中,遞給蘇清軒,含笑道:“你傷得很重,我靠這藥水才救下來。”

蘇清軒默默接過,仔細聞了聞,發覺沒什麼毒性後仰頭喝了下去,然後糾結地擰起了眉毛。

谷生仔細瞧着她臉色,問道:“味道如何?”

蘇清軒心道:反胃噁心想吐,不是人能喝的。

然而蘇清軒何許人?裝冷漠第一人,她緩了緩胃裏的風起雲湧,點了點頭:“不錯,謝謝。”

“既如此,”谷生把壺直接給了蘇清軒,“拿走吧。按照芳菲谷門規,你既然醒了,就必須離開這裏,有緣再見。”

片刻后,蘇清軒盯着手裏的壺陷入沉思,她的面前是京城最繁華的街道,此時青天白日,人頭攢動,而她身上穿的仍然是暈倒之前的衣服,只是乾淨整潔了。

恍惚間她聽見桃枝在她腦海里的聲音:“軒姐姐,那邊好熱鬧呀!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蘇清軒看到了,在皇宮門口擺放着擂台,擂台之上有一位身着火紅衣服的男子,他長着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慢臉,神情高傲,身姿頎長,此刻負手站在擂台上淡定掃視站在對面的太子。

坐在高樓上的皇上臉色不佳,倒是那坐在一旁的素衣女子似笑非笑,盯着擂台上的紅衣男子做了個口型:“奧——利——給——”

紅衣男子一甩衣袖,俊臉黑了又紅紅了又黑。

“你別說,蘇大小姐的心上人長得可真俊。”

“看着心氣挺高,連皇子都敢惹。”

“太子可是天縱奇才!這小夥子再怎麼厲害,總不能憑空修鍊成天才!”

說來奇怪,蘇清軒凝神感受不到這男子的靈力波動......

她心裏思忖片刻,抬眼看向坐在高樓嗑瓜子看戲的好姐姐,冷笑起來:要麼是真傻,要麼,就是我小瞧了你。

蘇清軒戴着黑色斗篷,顯眼得很,而且她目光冰冰涼涼掃在自己身上,余雪花怎麼可能看不到?!余雪花心安理得坐在座位上,沖十二眨了眨眼睛:十二兄,按計劃行動!

比賽隨着震天一聲鑼鼓開始了,擂台的結界展開來,太子陸伯羽嗤笑一聲:“靈力都沒有的廢物,怎麼敢來找死?!”

眨眼之間,他單手持劍,灌注令人恐懼的靈力呼嘯而至,眼看就要戳穿十二的心臟,將他一擊斃命。

但是十二動作奇快,他以詭異的角度貼着太子的劍下了個腰,隨後順勢雙手撐地,雙腳纏住太子持劍的手臂,凌空一扭。

陸伯羽反應迅速,另一隻手灌注靈力往十二腿上拍去。十二回身一踢,回到原地站穩了,嬉笑到:“這才剛開始呢,太子不要心急,慢慢來~”

余雪花默默給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她知道十二沒靈力,但是十二身為系統,擁有無限的吸收能力。直接點來說,這貨就是一個黑洞,靈力傳輸給他和打在棉花上沒啥區別,總之會被十二當作修補系統大世界的玩意全部、全部吸收了!

無敵啊!公然作弊!

當初余雪花給十二傳遞自己微薄的靈力時,十二說,大世界的漏洞在她的靈力傳遞下修補了一點點,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打完這一架,說不定大世界就修完了,十二就可以直接回去了啊!

吸溜~

余雪花滿意地盯着陸伯羽,內心充滿了感激。

陸伯羽震驚地盯着十二,內心三分擔憂、三分恐慌、四分恥辱。他的靈力順着卻才的接觸全部傳到了那人身上,卻沒有發揮任何效果,就像......就像被吃了一樣!

吃靈力!

陸伯羽從未見過如此無賴的玩法!難怪他感受不到十二身上的靈力波動!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懷裏慢慢一罐的藥丸此刻彷彿最大的笑話!那是他處心積慮從高人處買來的天階丹藥啊!為的就是今天將對面的平民徹底打敗,為的就是驕傲地對那個所謂的京城才女說:“你配不上我,帶着他的屍體滾!”

可是,這丹藥發揮不了任何作用,再強大的靈力也無濟於事!

陸伯羽一次次執起劍,又一次次被擊潰,對方像是在逗一隻調皮的寵物一樣控制着他的所有動作,打不過......眾目睽睽之下,天才太子又一次成為笑柄......

父皇會怎麼看我?

陸伯羽分了心,他抬起頭看向高處,他的父皇皺着眉頭,滿臉陰沉。

幸好今天皇叔沒有來,至少皇叔不會看到,至少不會看到皇叔那譏誚的眼神。

台下,蘇清軒探究的目光看向十二,縱使擂台設下結界,靈力不會波及外面,但從狀態來看,太子雖出手狠辣看似招招致命,實際上卻完全被那紅衣男子控制了節奏。

沒有靈力的人?

蘇清軒心裏隱約有些不舒服,至於為什麼,她也說不清楚。

大概就是因為......十拿九穩的局,沒想到最後還是會被一個完全料想不到的意外打破,還是敗在那種毫無志向、惡毒自私的人手裏。

余雪花頗為矜持地坐在台上,看見蘇清軒轉身要走,心裏一樂:想不到吧?鹹魚也有反抗的辦法!我可不是等死的鹹魚!

眼看太子就要氣急敗壞,支撐不住,余雪花及時看向高位的皇上,面帶矜持的微笑。

皇上察覺到余雪花“單純”的目光,面不改色,沉聲道:“蘇家大小姐對愛情的執着,讓朕感動,朕年輕時也曾這般......哎!”

余雪花“含羞帶怯”低下頭,回答:“回皇上,小女子所求不過一正緣,也不願耽誤太子尋找自己真正的姻緣,小女子自知所為大過,只求皇上寬厚仁心,寬恕小女子家人。”

皇上輕聲笑起來,格外爽朗:“哈哈哈哈,知道朕動不了你,你這丫頭倒是認錯認得快!”余雪花心裏頗為贊同,但是臉上仍舊矜持得很,默默不語。

笑完了,皇上又低聲問:“但是你怎麼知道我動不了你的心上人呢?”

余雪花猛地抬起頭,不愧是當了幾十年的老狐狸,笑容和善目光仁慈,不是聽見他冷颼颼的話根本看不出來他在威脅。

余雪花心裏犯嘀咕,十二作為一系統,死了就用“死而復生”技能復活,就多用點信譽分唄。不過為了維持人設,余雪花斟酌片刻,顫巍巍捏出素白的帕子,在眼角抹了兩下,拿出大冬天早上被人從被窩裏揪出來的委屈勁,回答:“回皇上的話,曾有古詩道‘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雖為弱女子......”

余雪花清清楚楚瞟到擂台上十二踉蹌了一下,險些被那劍所傷,隨後十二咬牙切齒的傳聲在腦海里響起:“余雪花!別亂說話!我要臉!“

余雪花險些笑出來,她抖了抖身子,巧妙地利用手帕擋住了勾起的嘴角,繼續說:“但若心上人離去,我絕不獨活......不過在此之前,”她微微彎起眼眸,像是要說一件好笑的事情,“我會先完成心上人的心愿,不管它是善是惡,不管我要付出什麼代價。”

奇怪,余雪花愣住了,這些話就像是刻在自己的靈魂里,當說出“心上人離去”后,後面的話就自然而然跑出來了。她琢磨着剛才的話,總覺得心裏一陣一陣的暖,忍不住就鼻子一酸,雖然話很中二,但是忍不住感動啊。

皇上神色複雜,橫豎看着太子再打下去也沒用,揮了揮手叫來隨仕,示意停止。

台下看戲的眾人見擂台白光大閃,刺眼的光芒過後,隨着一聲鑼鼓敲響,結果出來了:“十二公子,勝!”

台下嘩然。

陸伯羽垂着頭,仍舊緊緊握着手裏的劍柄,修長的手顯得異常蒼白。

十二告知余雪花,靈力修復之下,大世界差不多成功修復了60%,勝利就在眼前!

余雪花心情大好,她安安穩穩坐在原位等待皇上宣佈訂婚取消。

不料隨仕恭恭敬敬向皇上稟告:“啟稟皇上,台下有一公子說要與十二公子比武,若是他勝了就要帶走蘇大小姐。”

?????

余雪花滿臉懵,往台下看那不知死活的公子是誰,對上對方純凈無害的目光后,余雪花當場滑下了凳子,表演了一個輕輕跪下。

你來湊什麼熱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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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今天我閑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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