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委任狀

第24章 委任狀

「奉祁?……」

「奉祁……」

「奉祁?」

是誰在叫自己啊……

耳邊傳來了低沉的哭聲,似乎是有些壓抑,斷斷續續的。

奉祁皺了皺眉,有些不悅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可是這麼簡單的動作奉祁都覺得費力。

原來是雲陽正守在自己的床邊,眼眶還是紅着的。

見到奉祁終於醒了過來,雲陽臉上綻放出一個甜甜的笑來。

「你終於醒了,雲兒,你都要嚇死我了!」

奉祁有些艱難的坐了起來,看着雲陽無奈的一笑,「阿姐,我沒事兒了。」

雲陽站起來,「你先好好休息,我這就去告訴阿母阿爹!」

「等等!」

奉祁連忙叫住了雲陽,「阿姐,你就不能先陪陪我么?」

雲陽無奈的笑了笑,隨即又在奉祁的床前坐下,滿臉都是疼惜。

「好好好,我陪着你。」

她替奉祁理了理髮絲,眼眸中滿是心疼,「讓你受委屈了,放心吧,沒事兒了。」

「嗯。」

奉祁有些呆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是有些恍惚。

「阿姐,我記得我看見了一張關於我的委任狀?」

提到委任狀三個字的時候,雲陽的表情明顯的頓了頓,拉着奉祁的手也是忍不住的一僵。

她低垂着眼眸,喃喃自語。

「沒事兒了沒事兒,你以後都不會有事了。」

奉祁微微鎖眉,「阿姐,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所幸雲陽也沒有隱瞞奉祁的意思,只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是二嬸嬸。」

陳墨涵?

雲陽這才說道,順着奉祁手中攥着的委任狀,雲清很快便是查到了白石門的身上。

不過是多給了一些錢財,白石門的人便是都說了。

想要他們出門殺了雲灼的人就是陳墨涵。

現在真相大白,老夫人也是知道了這個消息,險些被氣得背過氣去,現在還在寺廟修養呢。

而雲擎也是氣得夠嗆,他沒有想到自家人竟然會對自家女兒動手。

而陸悠然也是個暴脾氣,當時知道后便是闖到了陳墨涵的院子中,將其揍了一頓。

雲清本就是一個講理的,知道自家阿母罪不可恕,自然也是不敢求情的。

但是雲擎看在她還有三個孩子,雲戚又剛去世不久,便是將其關在了自己的院子中。

還時時刻刻的安排人盯着,一日之內便是搬進去一尊菩薩石像。

說是要陳墨涵餘生都在院子裏度過,整日清心寡欲,不得外出。

就連一直在她身邊伺候的人也被悉數送走了,陳墨涵現在是真的孤立無援了。

奉祁聽完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表情,只是覺得有些不解,不由得出聲詢問。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雲陽自然是聽到了的,她也覺得難過。

倒是先哭了起來,兩行清淚不自覺的便是從自己的臉頰便劃過,我見猶憐。

奉祁微微一愣,下意識的便是想要伸手拭去雲陽眼角的淚,可是手還沒有抬起來便是放棄了。

雲陽自顧自的說著:「是我們對不你起,要是阿母當初帶走的是你,你也不會經歷這樣的事情了。」

「但是雲兒你放心,我們都會加倍的彌補你,你是我的家人,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了。」

看着雲陽眼中閃着的光,奉祁覺得自己的心口位置有些悶悶的。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只覺得有些乾燥。

「阿姐,阿兄怎麼樣了?」

那日將他一人留在了瓢潑的大雨之中昏迷不醒,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你放心吧,阿兄一切都好,就是受了些風寒,大夫已經開了葯了,休息幾日便是沒事兒了。」

她替奉祁掖了掖被角,有些嗔怪。

「你啊你,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的身子骨怎麼樣了?」

雲陽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低着頭,語氣突然開始變成有些沉重。

「大夫說你受了皮外傷有些嚴重,可能會留下疤痕,最近必須注意些才是。女孩子家家的,以後怎麼辦才好?」

眼看着雲陽又要開始哭了,奉祁覺得有些無奈,連忙安慰。

「沒事兒的,大夫不也是說有可能么?阿姐日日照顧着我,定然是不會的。」

雲陽卻還是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可是你的身上還有疤痕,沒想到你竟然受了這麼多的苦楚。」

奉祁微微一怔,看着雲陽低聲抽泣的模樣,竟然覺得心中一軟。

大抵是雲陽替自己上藥的時候見到了,自己身後的疤痕吧。

但是自己自幼舞刀弄槍習慣了,有些傷口無法痊癒再正常不過了。

雲陽看着奉祁,神色複雜,「疼么?」

奉祁有些語塞,低着頭半晌才回道:「不疼,一點兒都不疼。」

「胡說,分明我瞧着都疼!」

雲陽守了奉祁整整一日,生怕奉祁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了一般。

還是奉祁和雲擎苦頭婆心的勸說了半天,雲陽這才同意回自己的屋子去休息。

夜間,奉祁難得可以一個人待着,心中莫名的覺得舒服了不少。

其實奉祁並沒有幾人想像的那麼脆弱,她下床活動了一下筋骨,並沒有覺得自己受了太重的上。

雖然後背時不時還會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但是都在奉祁的承受範圍之內。

她不過剛剛換上自己的衣物,房門便是被輕輕的扣響,奉祁微微鎖眉。

自己正打算出門的時候,可不喜歡有人來打擾自己。

「是我。」

隔着一扇門,但是那人似乎是知道屋內的奉祁在想些什麼,便是率先開了口。

直接推門而入的是沈池。

時隔幾日看見沈池,奉祁微微垂眸,「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有事么?」

沈池手中的摺扇是扇了又扇,「你是要去找陳墨涵么?想問她為什麼要殺雲灼么?」

奉祁沒有說話,但是通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來,沈池說對了。

沈池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桌前,「去找她幹什麼,還不如直接來問我,我已經去見過了。」

他修長的手指捏起輕巧的茶杯,放在鼻尖下輕嗅。

「陳墨涵也是受人指使罷了,若是陳墨涵殺不了雲灼,那個人就會朝着她的孩子動手。」

「你說,作為一個母親,陳墨涵應該怎麼選擇?」

奉祁轉過身,似乎是有些不相信。

「那個人倘若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為什麼不直接親自動手?」

似乎是問到了沈池想要說的,他手中的摺扇猛地和攏,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沒錯,這就說明,那個人,或者說那群人不能露面。」

沈池忽的朝着奉祁招了招手,笑得有些詭秘。

「奉祁,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倘若這些人的本意就不是雲灼,而是你呢?」

「我?」

奉祁幾乎是沒有思考的,直接搖了搖頭,「我一直長在梵寂谷,怎麼會招惹這麼多的人想要取我的性命?」

沈池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笑了笑。

見奉祁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話,沈池無奈的聳了聳肩,畫風突轉。

「還記得上次抓到的那幾個山匪么?那天我回去看了一眼,他們都死了。」

「死了?」

奉祁微微皺眉。

「嗯,都死了,應該有人發現了我們也在調查這件事,殺人滅口了吧。」

他戲謔的看着奉祁,「現在不管你是不是雲灼都沒關係了,因為那群人已經將目光轉移到你的身上了。」

「求之不得。」

「哦?是么?」

沈池忽的笑了笑,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們來說說其他的事兒吧?」

每一次沈池的出現都是奇怪的,因為他一出現自己的身邊似乎都會出現一些奇怪的事兒。

但是自己好像又是離不開沈池的,因為所有的事兒都是在沈池出現之後才有了轉機的。

但是沈池自己卻是一直都琢磨不透的,在他的身上似乎有很多很多自己看不懂的東西。

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直直的看着奉祁,但是奉祁一言不發。

四目相對,兩人都沉默不語。

最後還是沈池沒有忍住,率先嫌棄的說道:「你都不問問什麼事兒嗎?」

奉祁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問不問你都是會說的啊。」

沈池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拍了拍奉祁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

「梵寂谷的人沒有把你教好,但是沒關係,以後我來教你就是了。」

奉祁上下打量了沈池一眼,「教我什麼?發瘋么?」

沈池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卻是絲毫不覺得尷尬,「你聽好了。」

他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要教你的第一件事兒就是,你要學會用自己的心來解決問題。」

奉祁面無表情的看着沈池,似乎是覺得有些無語。

「衝動妄為么?」

「當然不是,是憑心而為。」

他圍繞着奉祁開始說教,「下次遇到什麼事兒的時候,不要老是板着一張臉,笑一笑。摸摸你心口的位置,你覺得你應該怎麼做?」

「有的時候你覺得不在意,但是你在意得要死,人可以騙別人,但是不能騙自己的心吶。」

奉祁覺得沈池說的是錯的,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你到底想說什麼?」

沈池微微挑了挑眉,「我想說,忘記在梵寂谷的一切,從現在開始做你自己。」

奉祁低垂着眼眸並沒有說話,做自己?

她的腦子裏突兀的冒出了當初懷准說的話。

那時候懷准勸自己離開的時候,好像也是說過類似的話。

他說有的面具戴得久了,便是摘不下來了。

他說自己好久沒有看見自己的模樣了。

沈池看着奉祁的樣子不自覺的勾了勾唇角,「說回正事兒吧,雲陽要和白棠成婚了。」

奉祁微微皺眉,今日雲陽陪了自己許久,但是絲毫沒有提起這件事兒來。

「想必雲陽穿上嫁衣一定是極其美麗的吧,只是可惜了,你看不見了。」

奉祁微微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

沈池一副和我沒有關係的模樣,無奈的聳了聳肩。

「這是萬事通的安排,朝廷密報,他們抓到了地下城很重要的一個人,是鬼王大人的心腹。」

「但是在皇城,地下城的人不好露面,所以萬事通便是讓你出面。」

還沒有等到奉祁說些什麼的時候,沈池又繼續說道:「作為交易的是白家身後的那個人。」

奉祁沒有猶豫,只是點頭應允,「時間呢?」

「三日內便是要你出發的。」

這麼急啊……

沈池突然湊近了些,「你看你現在就應該傷心,因為你看不見你親愛的阿姐出嫁了。」

聽着沈池那帶着蠱惑意味的話,奉祁只是淡定的抽出了逐月,擋在了兩人的中間。

「自己走還是我送你出去?」

沈池撅了噘嘴,「不用那麼客氣,我自己走就是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請君以江山為聘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請君以江山為聘
上一章下一章

第24章 委任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