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屍
第二章:女屍
經過幾天的失蹤人口比對,排除性別、年齡等不符的條件,基本上跟女孩有一絲相匹配的失蹤人員都沒能對上。案件辦理到這一步,秦國強開始陷入沉思當中。為了儘快查出這個女孩從何而來,他一方面向上級申請了全國失蹤人口比對,另一方面自己出發繼續去鎮上的精神病院,去向女孩了解情況。
在去往鎮上精神院的路上,秦國強想:上次去沒有問出一絲線索,這次希望她的情況比之前好一些。
很快,車子來到了鎮上的精神病院。秦國強表明了來意后也順利的見到了女孩。女孩皮膚比之前好了許多,身上的傷痕也在慢慢的癒合。看到這一些,秦國強的內心多少有些緩和。
醫生對秦國強說,女孩情況比剛來的時候好很多。現在在對她進行藥物治療,而藥物治療產生了一定的副作用,其中就包括表達會很吃力。
秦國強聽完醫生的話彷彿一桶涼水澆到了頭上。他還是抱着一絲希望去詢問了女孩。
“你好姑娘,還記得我嗎?”秦國強溫柔的問道。然而女孩並沒有搭理她,她左顧右盼,彷彿很害怕的樣子。
“你放心,這裏沒有人會傷害你。”秦國強停頓一下,然後繼續問道:
“你能告訴我你來自哪裏嗎?”
女孩依舊環顧四周,沒有理睬他。
“你記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停頓片刻后女孩沒有作答。
“那你有家人嗎?你有爸爸、媽媽嗎?”聽到‘爸爸、媽媽’這幾個字后,女孩臉上留出驚恐的表情,似乎十分害怕的樣子。
秦國強注意到這點后馬上又說道:
“你不要害怕,我是警察。這裏有我在不會有事的。”然後繼續問道:
“你知道爸爸媽媽叫什麼名字嗎?”
女孩聽到‘爸爸媽媽’這幾個字后,馬上害怕的躲到了牆角處,並大聲的痛哭起來。
看到如此場景,秦國強明白,再問下去也是徒勞。於是便打算離開。離開前醫生告訴秦國強,女孩經常嘴裏喊着“樂樂、樂樂”,似乎這個叫“樂樂”的人對她十分重要。
秦國強對此並沒有太在意,因為這條線索實在太大,一時無法查起。
秦國強離開鎮上的精神病院后,來到了發現女孩的村子上。找到了當時發現她的老農,詳細詢問了老農發現女孩的經過後,並讓老農帶他來到了發現女孩的地方。
女孩被發現的地方是魚塘前的一片雜草叢。順着草叢一直向前是一座大山。山腳下有一小片樹林,而反方向就是村子的居民區。
秦國強走向老農指向發現女孩的草叢,蹲下身子仔細查看着。他希望能發現一些線索。
七月初的天氣異常炎熱。雜草很高,秦國強蹲下去后,整個身體已經完全被雜草掩蓋。不一會兒的時間,秦國強便滿頭大汗。
秦國強在雜草叢中發現了女孩的腳印。他順着腳印一直走去,沒走多遠腳印便消失在了眼前,因為前面就是魚塘了。正當秦國強準備走時,他突然發現了第二個人的腳印。因為是在魚塘邊,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又加上雜草比較多,不仔細看很難看出來。
秦國強馬上蹲下身子繼續查看。在水塘旁的枯草上,秦國強看到了一小片布料。秦國強馬上帶上手套,輕輕將這塊布料放進膠袋中。仔細看可以很明顯看出是衣服上的布料。將這塊布料放進口袋后,秦國強繼續仔細查看。
秦國強蹲在水塘旁許久,他好像看清了另外一個人腳印的去向。雖然魚塘里的水很渾濁,但是仔細看可以看到水下的腳印。秦國強沒有任何猶豫,順着腳印一直走。突然,他“撲通”一下跳進水中,將頭轉進水裏。
這個舉動看呆了岸上的村民。村民不知道這位警員到底要做什麼。不一會兒,村民看到,秦國強從魚塘的另一個方向轉了出來。上岸后他徑直走向了魚塘後面的樹林。
秦國強跟着腳印一直走進了魚塘后的樹林。走在樹林中的一片石頭堆前他停下了,因為腳印到這裏就消失了。他開始左右翻找着,希望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距離秦國強不遠處,他好像看到了石頭下有一縷頭髮。秦國強馬上沖了過去,用手拚命的將石頭一塊塊扒開。瞬間一個女子的頭顱出現在秦國強面前。雖說秦國強是老警員,經歷過許多生死。但這一幕着實嚇了他一跳。
等法醫將樹林裏的屍體搬上車后,現場已經拉好了警戒線。而警戒線外圍滿了村民。據村子裏的一位老者說:打他來到這個村子,還沒有發生過命案。看來以後不太平嘍。
另一方面薛澤宇也來到了鎮上的精神病院報道。從這天起,他開始要在這家精神病院正式實習工作了。
報道的第一天,副院長帶着他了解了一下院裏的情況。並把每位病人的情況與他簡述了一遍。並給了他病人的詳細檢查報告。當他們走到新來的那個女孩面前時,女孩卻一直盯着薛澤宇看。副院長開玩笑道:
“年輕就是好呀。這個就是前不久在你們村子裏發現的女孩。她看見誰都怕,不敢直視任何人。你還是第一個讓她直視的人。”說罷副院長哈哈大笑起來。
而此時的薛澤宇也看向女孩。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種很特別的親切感。女孩看着他,竟對他微微笑了一下。這是女孩來到醫院后第一次對人笑。薛澤宇也禮貌的對女孩微笑了一下。
熟悉了工作環境后,薛澤宇就開始了忙碌的工作。中午在食堂吃飯時,薛澤宇看到其他病人都是用筷子吃飯,只有那個女孩是在用手抓飯菜吃。於是他輕輕的走到女孩面前坐下。女孩看到薛澤宇坐在自己對面后,顯然有些害怕。這是薛澤宇開口說道:
“別怕,我是醫生”說罷手指了指胸口的證件牌。“不要用手抓,用筷子”說罷,薛澤宇將筷子遞了過去。女孩看到后嚇的連忙將手收了回去。
薛澤宇並沒有把手放下,而是一直拿着筷子,放在她面前,微笑着點頭示意讓女孩用筷子。
女孩慢慢的放下了心裏的戒備,將手緩緩的伸向薛澤宇手中的筷子。拿起筷子后,女孩開始了狼吐虎咽的吃起飯來。
薛澤宇在一旁看着女孩吃飯。他注意到女孩餐盤中的魚她一口沒有吃。於是便問道:
“你不喜歡吃魚呀?”女孩放慢吃飯的速度,看了薛澤宇一眼后又開始狼吐虎咽的吃了起來。
“沒事兒,我也不喜歡吃魚。從小家裏就養魚。有事兒沒事兒我爸就給我做魚吃。那些已經死的魚,賣不出去的,全被我和我爸給吃了。後來開始養螃蟹了,就成天吃螃蟹了。”薛澤宇有說有笑的說道,而女孩則無動於衷,繼續吃她的飯。
“我聽副院長說你每天都在喊一個人的名字。這個人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吧?”女孩沒有作答。
“他叫樂樂對嗎?”說罷,女孩瞬間停下了吃飯。眼中含着淚水開始四處張望,好像在尋找着什麼。嘴裏一直喊着:
“樂樂呢?樂樂呢?樂樂!樂樂!”女孩越喊越激動。
“樂樂、樂樂、樂樂…………………”
薛澤宇看到女孩情緒如此激動,想馬上制止,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其他病人聽到女孩大喊起來,也開始跟着大聲叫嚷起來。叫什麼的都有,只有極少部分病人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吃飯。眼看局面馬上就要控制不住的時候,副院長帶着一群護工衝進食堂。將女孩按住強行拖回到了病房。其他護工將一些叫嚷聲音比較大的病人也拖回了病房,剩下的人開始安慰起了一些情緒不是太嚴重的病人。
只剩下薛澤宇一人傻傻站在原地發獃。他被女孩撕心裂肺般的叫喊聲震驚到了。他在想,到底是經歷過怎麼樣的痛苦才會有如此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