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董胖子的憤怒
十多名衣衫寒酸的青年學子站在溫侯府的門口大聲辱罵著呂布,群情激憤,一臉的義正言辭,毫無半分畏懼。
溫侯府內的文武大臣們卻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一個個都小心翼翼的看着董卓的反應,宦海沉浮多年早就學會了見機行事。
董卓直接將手中的茶杯摔碎在地上,肥胖的身子散出一股暴戾的氣焰。他董卓是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自己兒子娶親居然被人罵了認賊作父,這不是**裸的打他董卓的臉要他難堪嗎?
董卓黑着臉,臉sè猙獰,連身旁的兒子董昊都被嚇得躲在了呂布的身後,xìng格暴躁的董卓幾乎是用吼的喊了出來:“李傕、郭汜!”
作為董卓心腹的李傕郭汜兩人馬上站了起來,抱拳道:“末將在。”
董卓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盡量的壓抑着心中的熊熊怒火,猙獰道:“今天奉先大婚,老夫總覺得佈置得還不夠鮮艷,你們知道該怎麼做吧!”
李傕郭汜相視一眼,跟隨董卓多年的兩人哪能不知道董卓的心思,領命道:“末將馬上就去。”
兩人起身離席,帶着各自的親衛,幾乎是用跑的出了溫侯府。
李傕郭汜兩人出了溫侯府,一眼就看見了還在辱罵的那些士子,五大三粗的李傕可不管那麼多,狠狠罵道:“一群驢蠢蛋,溫侯大婚也敢來搗亂,來啊,別放跑了一個,給我打!”
西涼蠻卒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結果不言而喻,不消片刻,外面的十幾名青年學子都被打得鼻青臉腫,像伶着小雞一樣的被仍在了溫侯府大門前,郭汜小跑進去復命道:“太師,所有人都被抓住了,該如何處置。”
老牛飲水一樣的董卓端着的茶杯直接扔了在了郭汜面前,嚇得郭汜直接跪在了地上,氣還沒消的董卓大罵起來,猙獰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還要我說幾遍,殺了,通通的給我殺了。”
冷汗直流的郭汜見董卓火,弓着身子站起來,準備出去拿那群文弱書生泄氣。
這時呂布伸手攔住了郭汜,對着董卓跪了下來,懇求道:“父親大人,孩兒今天大喜,不想折了喜氣,還望父親大人放他們一馬。”
居然還有人敢出言求情,董卓見是愛子呂布,要是別人早就被拖去喂狗了,董卓盡量壓着心中的怒火道:“奉先,你剛剛難道沒聽到他們是怎麼辱罵你的?你咽得下這口氣,我咽不下。”
門口的眾人似乎聽到了呂布在給他們求情,絲毫不留情面的再次大罵起來:“呂奉先,你個無恥小人,有本事殺了我啊!大丈夫何懼一死!”
本來耐心就不好的董卓頓時暴跳如雷,怒斥道:“郭汜,你還在等什麼!”
呂布跪了下去,重重的把頭磕在地上,一動不動。
郭汜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不敢違抗董卓的命令,又怕呂布rì後記仇,一時間進退兩難。
見到呂布這執着的樣子,董卓最後還是妥協了,嘆了口氣,無力的擺了擺手,好吧,念在今天是奉先的大喜rì子,我就饒了他們一命,郭汜把他們帶去交給廷尉處置。
郭汜這下如蒙大赦,兩邊都不得罪,跟李傕兩人把前來辱罵的士子全都帶了下去。
呂布見鬧劇收場,站了起來舉杯笑道:“剛剛不好意思讓諸位見笑了,現在沒事了,大家繼續喝酒。”
眾人聽呂布這麼一說,看了看董卓的神sè,又都笑了起來,彷彿都不曾見過剛才的那一幕。
吩咐侍女把蔡琰先帶進新房,呂布則留下來招呼賓客。
呂布端着杯酒走到董卓的那一桌前,對着依舊沒能消氣的董卓一舉杯,一飲而盡,感激道:“義父,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兒子敬你。”
董卓神sè緩和了不少,對於呂布董卓很是喜歡,為人冷靜果斷,做事滴水不漏。董卓也端起酒杯跟呂布碰了一杯,臉上總算是有了笑意,大笑道:“我是你老子嘛,不顧着你顧着誰。”
呂布神sè動容,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溫侯,快點過來,我們打不過你,不過喝酒你可不一定能夠喝過我們弟兄。”附近的牛輔端着酒杯對呂布大笑道。
高順身邊的華雄也不甘示弱的舉起了酒杯,豪爽道:“哈哈,喝酒怎麼能少了我華雄。”
呂布哈哈一笑,提着酒往牛輔那裏走去,豪放道:“呂某今天大喜,眾位都要無醉不歸!”
這一喝就喝到了晚上,“來,來,再、再、再乾乾了這一杯!”呂布說話已經開始有些結巴了起來,現牛輔等人都已經被自己灌趴下了,呂布手撐着身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哈哈笑道:“早就說了你們喝不過我,哈哈,喝趴下了吧,誰誰誰再來跟我喝!”
顯然也被敬了不少酒的董卓紅着臉,在隨從的攙扶下,走到呂布的身前,拍了拍呂布的肩膀:“奉先啊,時辰也不早了,該去洞房了吧,這女人啊,嘿嘿,為父知道的可比你多。”
呂布口齒不清的說了聲孩兒恭送父親,躬着身子目送董卓離去,本來已經渾濁的眸子裏,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jīng光。
董卓一走,幾乎所有的朝中大臣都向呂布提出了告辭,三五成群的離開了溫侯府。
賈詡身邊的二狗看着匆匆離去的眾人,不明白的問道:“為什麼這些人剛剛還有說有笑的,死皮賴臉的不肯離去,怎麼現在就匆忙離去了呢?”
沒有沾酒的賈詡神sè平靜,彷彿這裏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平淡道:“這些人不過是董卓養的一群狗罷了,如果呂將軍不是董卓的乾兒子,我保證今天來的人會少一大半,你以為這些人是來喝喜酒的?其實都是為了巴結董卓罷了。”
二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看着搖搖晃晃的呂布,準備過去扶着。
賈詡開口叫住了二狗,神sè玩味道:“你以為呂將軍醉了?我敢說他現在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二狗停下來,又看了看走路前傾后倒的呂布,驚訝道:“不會吧,你看呂將軍路都快走不穩了。”不過最後二狗還是選擇了相信賈詡,因為賈詡的大智近妖。
倒是許褚這小胖子跑了過去,從兜里拿出個生梨直接塞進了呂布的嘴巴里,不滿的催促道:“呂奉先,你怎麼喝得這麼醉醺醺的,這個梨子解酒,快吃吧。”
被強行塞了個梨子的呂布拿出梨子啃了一口,任由許褚扶着自己搖搖晃晃的走着,呂布心裏升起了一股暖流,心裏默默道了聲,小胖子,謝謝你。
忙活了幾天的管事戲老頭佝僂着身子,走到呂布身前躬身道:“主子,該去洞房了。”
垂着腦袋的呂布頓時有了jīng神,一把甩開許褚扶着的手,大聲嚷嚷道:“你們都去忙你們的吧,我要去洞房花燭夜了,誰都不準跟來!”
一步三晃的朝新房走去,愣是沒有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