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洗不去的鮮血
“不可以！我怎麼能…我好餓，我…”檀香春時雨捂住白色的面罩，唾沫從嘴裏滲出，透過面罩和手滑落。
檀香春時雨蜷縮在地上，拚命壓制不斷上涌的慾望，奈何並不能解決問題。
心中一狠，檀香春時雨重重咬斷舌頭，鮮血澎涌而出，從指縫間滴落。
痛！鑽心的痛！
可為什麼，壓不下心中那瘋狂的慾望！
他強撐着顫抖的身軀，掙扎的走進練武場。
受到驚嚇的族人一鬨而散，檀香春時雨拿起唐刀斬斷雙腿。痛覺讓他大腦一熱，失去了知覺，可惜不過數秒，清晰的痛感從雙腿傳來。
他忍不住想大叫一聲，可失去舌頭的他只能嗚嗚的叫喊。
掙扎了許久，終於控制不住身體，一雙手拖着身子爬向弟弟的房間。
淚水伴着鮮血在地面留下深切的痕迹，可那些許眼淚，在鮮血的掩蓋下，有誰能覺察？
他重重推開門，奶媽受到驚嚇，驚跳起身。
“把他…給我！”靈力波動空氣發出空靈的聲音，奶媽看着趴在地上的血人，大喊一聲，竟直接丟下襁褓中的小奶娃跳窗逃走。
檀香春時雨全力抵抗慾望的侵蝕，憑着最後的靈力用手狠狠撞擊實心木撞斷手臂。
可詛咒之力怎會給他機會。
一陣黑霧席捲而來，他的身體一瞬間恢復如常。
他如野獸般沖向嬰兒，雙目通紅，張開沾滿鮮血的大口就要咬下去。
但檀香春時雨並沒有進行下一步，而是懸於半空不再前進。
因為，在絕境下，他成功領悟了靈魂之力！
一種達到P級才有可能感悟的力量！
他強暴的將靈魂與肉體分割開，失去靈魂寄存的肉體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就這樣，等着靈魂消散吧！”因為詛咒的存在，他的靈魂並沒有因為強制離體而受到創擊。
檀香春時雨這樣想着，一道稚嫩的聲音在他靈魂中響起，“哥…哥…”
檀香春時雨無法理解，但他的身體竟然自己開始了動彈！
他慌忙的控制靈魂衝進身體，用雙手撐着下移的身體，不讓自己的嘴靠近弟弟。
骨頭咔咔咔的斷裂開，就在這時，那道聲音再次傳來。
“哥…哥…吃掉…阿秋…”
“阿秋！你在說話嗎？我好想吃掉…不行！我不能…傷害我的弟弟！”
檀香秋逝念從襁褓中爬出來，瞪着小眼鏡看着檀香春時雨，竟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眼中似有一絲懷念一絲不舍，他用盡渾身解數拉扯掉他的面罩。
那道聲音再次傳入他的腦海中，“哥哥…阿秋…喜歡…”
?????
“從那天起，檀香春時雨已經死了。剩下這幅肉身為了阿秋還活着。”收回放在劉澈頭頂的手，檀香春時雨用衣袖擦去不知淌了多久的淚水，“我這嘴臉上，是永遠洗不去的鮮血。”
劉澈眼中也泛起漣漪，他完完全全的看見了。他可以想像，檀香春時雨的絕望，完全不像眼前青年的雲淡風輕。
檀香春時雨眼中無光，但有一絲絲解脫，承載的負擔因為劉澈少了些許。
劉澈抿着嘴，深吸一口氣，從椅子上緩緩起身。
“笨蛋阿秋！”檀香春時雨笑着說的，如果沒有眼角盈眶的淚水…
“時雨大哥，說出來就好一點了，別太難過…”劉澈雙目無神，他做不到勸人放下，就連熾熱的金光也不再閃爍。
“時雨先生，你還是得想着阿秋，活出兩個人的精彩才行！”
他正欲鞠躬道歉，檀香春時雨用扇子抵住了他的下巴。
“我說了，檀香春時雨已經死了，我在替阿秋活着。”
檀香春時雨嘴角勾勒出輕微的笑臉，隨後伸手輕輕將面罩複位。
“對不起，自私的讓你和我一起承擔這份痛苦，我想，你已經幫的足夠了。”檀香春時雨起身鄭重的道謝，隨後向戴着無名指上的戒指注入一絲靈力，一塊未經打磨的彩色石塊出現在手中。
“此物，算是謝禮，請不要拒絕。”他將石塊硬塞給劉澈后，又用摺扇輕輕打自己另一隻手。
“小澈，請允許我這樣稱呼。”檀香春時雨見劉澈點頭同意後繼續開口，“不知為何，我願意坦然面對自己深埋的過去，但我想，這或許與你的權能有關，這塊石頭對你修鍊有用。如果能有一天，請你凈化檀香家的詛咒…”
劉澈不置可否，他的確感受到在與檀香春時雨交流時的些許怪異。
劉澈看着檀香春時雨平靜的可怕的眼神，那是藏不住的凄苦。
“如果有那一天，一定！”
這是一個成年人的應許，劉澈第一次感受到，這個世界，需要他！
可他寧願這種需求根本沒有。
“哈哈哈，開玩笑的，檀香家，是我的陪葬品…”檀香春時雨爽朗一笑，“時候不早了，我讓守衛送你回去吧。”的確，外面已經夜深人靜了，傳輸記憶花了不少時間。
劉澈沒有拒絕，以他的實力，有個人護送再好不過。
回到家中，劉澈躲進浴室里清洗滿身污垢，熱水沖刷在劉澈冰冷的肌膚上，也舒緩了劉澈心中的冰涼。
“哥…哥…喜歡…”
“啊！”劉澈又一次噩夢驚醒，他喘息着找到一杯水貫下，坐在床上用手抵住下垂的腦袋，雖然檀香春時雨的記憶到阿秋的一句話就結束了，但後面的畫面出現在了劉澈的夢境中，無法抹去的壓抑湧上心頭。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劉澈像一隻受驚的兔子慌張的退到被窩裏。
“阿澈，怎麼了？”門后是劉思誠的聲音。
劉澈長舒一口氣，起身去開門。
映入眼帘的是那張熟悉的臉，“讓我猜猜？不會又做噩夢了吧！看看你有沒有尿床！”劉思誠扒開劉澈的保護被，仔細瞧瞧。
劉思誠給陰鬱的劉澈來了慰藉，劉澈和他大鬧一番后安穩的睡下。
離開劉澈房間，劉思誠再次出門，單手捏出幾個手訣，深藍的天空中，群星輝映繁華。
隨後俯身趕出大黃，自己躲進去。
這次是一個網吧，女孩正戴着耳機猛地敲擊鍵盤。
“啊！這垃圾鄒吾玩的什麼啊！我真的……”一陣謾罵。
劉思誠識趣的轉身，發覺沒有其他人後，劉思誠安靜的站在一旁。
看着屏幕上鮮紅的失敗，劉思誠敬禮發聲：“公主，在下已經備齊所有，請您三天後亥時幫助我。”
聽完來意，女孩也沒有鬧脾氣，而是滿臉凝重，“萬象之終末，啟天之神寓，這一次，我不能干預……一切，全看你的造化。”女孩老氣秋生的嘆息着，“明白點說，皇者皆不能入場，災禍結束的標誌便是新皇登基，我只能說這麼多。”
隨後又開啟一把遊戲，定下白澤后開始擺弄兩條馬尾。
劉思誠瞭然，惆悵的看看周圍，躬身行禮后緩步退下。
能來到這裏的人不只劉思誠，劉思誠剛離去，一個身穿黑色背心的小女孩從吧枱走出來，一臉氣憤的扯住她的雙馬尾，“(#`O′)呀！混蛋，你這不是把我往裏推嗎！可惡！我祝福你，這三天打遊戲輸不了！”
“唉喲，疼啊！這不給你送個好學生嘛。快快快，還沒生效，快收回去。”
“哼！不可能，我哥叫我回去吃飯了，三天後見！”女孩側身躲過飛撲而來的“炸毛貓”，隨後找到傳送點跳出空間，留下“小貓咪”無能狂怒，只得摧殘座位上的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