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離家

“爸！我不能訂婚！”

薩菲羅斯回到家中，第一句話便讓兩位父親大吃一驚。

“傻孩子，你說什麼呢！”

塔斯特可不能讓他犯渾，這麼好的親事可不是到哪都能找得到的。

“爸，我不想一輩子當農民，我要去當冒險者！”

聽到這句話歐莉安娜的父親已經怒上眉梢。“你們父子耍我嗎？談得好好的，你看看你兒子像什麼樣！”說罷，他便揚長而去。塔斯特死死盯着薩菲羅斯，心裏五味雜陳。

“你給我出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家門，薩菲羅斯還是第一次見到父親發火的樣子，心裏不免發怵。

夕陽的紅光像條火蛇附在遠方的山脈上，而此刻父子間的氛圍卻好似冰窟一般。

塔斯特從地上拾起兩根木棍，將其中一根丟給薩菲羅斯。

“你把這棍子當做是劍，你攻過來！不要有什麼顧忌！”

看着父親一臉嚴肅的樣子，薩菲羅斯只好照做，他握緊木棍向著自己的父親揮去。

塔斯特右手一翻，將薩菲羅斯的“劍”擋了出去。這還沒完，塔斯特接連揮出手中的木棍，他的出手十分凌厲，打得薩菲羅斯應接不暇，打得他的手心發麻。

就當薩菲羅斯以為可以喘口氣的時候，塔斯特抄起“劍”從上方劈了下來，薩菲羅斯不得不動員全身的魔力開啟體魔法去抵擋這一擊。

塔斯特的右手一絲藍光微閃，手中的棍子將薩菲羅斯的“寶劍”砸得粉碎。可他的氣還沒消，塔斯特將手中的棍子一揮，砸向身旁的一塊岩石。只聽見砰的一聲，棍子變得粉碎，而這塊岩石也被磕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紋。

“你連個農夫都贏不了，還想去當冒險者，真是白日做夢！”

塔斯特氣憤地走進家門。

這天晚餐，一家人的氣氛都凝固到了極點。三個人一句話也沒講，母親的臉上也是滿臉愁容。

吃完飯，塔斯特看了看牆上掛的魔法鍾，時間已經不早了。這鐘是家裏最近購入的物件，有了魔法鍾，生活也方便了許多。只不過他們家的魔法鍾屬於廉價的那種，每周都得用魔力充能。這種廉價的魔法鍾用久了，時間就容易跑偏，時不時就得拿到領主那，對着大鐘調整時間。

凱爾曼大陸的住民們將一天的時間平均分成24等分，為24小時，每小時60份，為60分鐘，每分鐘60份，為60秒。他們家這種廉價的魔法鍾由兩塊魔法充能的礦石連接而成，左邊的礦石有24個孔洞，右邊的則是60個。分別對應了小時和分鐘，在對應的時間，孔洞裏會發出微光來顯示當前時刻。

塔斯特從床底下抽出了一個用布包裹的長條形物體和一隻小小的亞麻袋。他將這沉甸甸的長條形物體丟到薩菲羅斯手中，又把布袋扔到桌上，布袋落下時發出了幾聲金屬碰撞的聲音。

這個長條狀物體有1華爾2撒爾左右的長度（1華爾≈1米，1撒爾≈10厘米），薩菲羅斯解開裹在上面的布帶，一柄手半劍赫然出現在他面前。稍稍拔出劍鞘，一抹寒光在劍刃上熠熠生輝。

“這…這哪來的？”

薩菲羅斯還是第一次見識到真正的劍，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田裏挖出來的！”

塔斯特還是沒給他什麼好臉色，但私人確實是不允許持有武器的，只有貴族和登記在案的冒險者才有資格佩戴武器。私藏武器，按沃斯維特王國的法律，輕則沒收，要是按重了罰至少得送去東方邊境附近開荒。

薩菲羅斯解開另一個小袋子，這裏面是十枚銅幣和一枚銀幣。（50枚銅幣=1枚銀幣，20枚銀幣=1枚金幣）薩菲羅斯知道，100枚銅幣就可以買一頭肥豬，這袋子裏是幾年豐收才得以剩下的積蓄。

“耕地跟兩頭豬苗的錢我已經留下了，明天帶上這些離開吧，別讓我再見到你！不管你死在哪個林子裏，都和我沒關係了……”

“嗯……”薩菲羅斯點了點頭。

塔斯特說罷，轉身離去。很明顯薩菲羅斯心意已決，塔斯特不願意再多待一秒。

在塔斯特的眼中，薩菲羅斯只會用他教的這種下三濫體魔法，碰上魔族或者大型魔獸只有死路一條。但這是孩子畢生的夢想，他是一個父親，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死於非命，同時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抱憾終身！

第二天一早，薩菲羅斯將錢袋收好，把裹着布的劍放進一個木製的匣子裏。在登記成為冒險者之前，這柄劍還是不要給別人看到為好。

薩菲羅斯離開了家門，離開了村子，走上了自己的路。一條佈滿荊棘的路，一條波瀾壯闊的路，一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