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

第87章 第87章

眨眼睛,便是五日後。

蒼安起了后就小跑着從房間出來站在走廊上抬頭望天。

天氣晴朗,太陽掛在天上彷彿都在和他笑眯眯的打招呼,是個好天氣,但對於今日的蒼安來說,這好天氣來得一點都不好。

他皺眉喃喃道,“爹爹不是說雷雨交加嗎,不說雷了,雨都不見一滴!”

【咕咕,我不會翻車吧?】

蒼安心慌了。

今日城主必須死,雷劫不應下的話,城主死了以後誰來給他爹爹擋雷劫?

咕咕說,【主人,我也不知道,我被屏蔽了什麼都看不到,要不......主人您還是沐浴焚香祈禱祈禱?】

伽霜今日醒來得也很早,揉着眼睛出來就看到哥哥背對着她在抬頭望天。

她飛過去,就看到哥哥眉頭緊皺的模樣,小手在蒼安眼前晃了晃,打着小哈氣軟軟問,“哥哥,你在抬頭看什麼呀?”

說完,又想起了什麼一樣,着急的拽蒼安的袖子,“哥哥,爹爹昨日被姑姑抓走了,哥哥說今天就帶我去找爹爹,我們還不去嗎?”

伽霜很不解為什麼昨天姑姑來這裏把爹爹喊出去后,爹爹再也沒有回來過,哥哥還讓他別擔心。

但她在院子裏面都聽到了爹爹痛苦的聲音,怎麼能不擔心,偏偏哥哥要她相信他,說不能出去。

晚上的時候,哥哥還喊她一起出去。

兩個人見到了姑姑,姑姑和他們說了幾句話后,她提出來想要見爹爹,姑姑就冷了臉對朝她生氣,嚇得她在外面沒忍住哭了出來,哥哥也和她一起哭,姑姑似乎是煩躁他們哭,在外面就把他們打暈了,關在院子裏不許他們出去。

儘管她很慌很擔心,但只能相信哥哥,等到了現在。

蒼安收回視線,安撫的捏了捏妹妹的臉。

安撫道,“別急,我帶你去洗臉扎頭髮,扎完我們就去找爹爹。”

到昨天晚上為止,為了讓伽霜在城主派來偷看的那些人面前表現出無措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他什麼都沒有告訴伽霜。

到了現在,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怕伽霜知道真相又生氣氣哭,他現在沒時間哄她。

蒼安索性決定等一切事情都完了后再把真相告訴她,那個時候才有時間哄。

“洗臉可以,頭髮不扎了吧,我想快點見到爹爹。”伽霜頭髮垂着,頭頂上還立着幾根不聽話的呆毛。

“好吧。”

蒼安應聲,帶着妹妹去幫她洗了臉梳了一下頭髮,今天沒有扎小辮子也沒有扎小啾啾,就用髮帶在她身後隨便束了一下。

伽霜吃東西非常快,可想而知她有多擔心昨天晚上被姑姑帶走的爹爹,想快點見到確認爹爹沒事。

帶伽霜出門前,蒼安把伽憐來把伽臨抓走時給他們的丹藥拿出來,“來,張嘴吃掉。”

“啊嗚。”伽霜沒懷疑的吃掉后,被苦得皺眉,“哥哥,是什麼葯?好苦啊。”

苦得她眉毛都快掉了。

“是可以隱藏我們身上的氣息避免被人察覺到的葯。”

伽憐把丹藥給他們的時候,說了不管是人是妖是魔,只要吃了丹藥就可以完全隱藏掉氣息,只要不出聲藏起來,就沒有人能夠發現他們的存在。

蒼安小臉上滿是認真的表情對伽霜囑咐,“霜兒,待會兒到了地方之後,你要和我一起躲起來,你得和哥哥保證,不管看到了什麼發生了什麼,都不能出聲不能衝出去好不好?”

“我們要相信爹爹和姑姑。”

“當然,如果霜兒不答應的話,我就不敢帶霜兒去了。”

蒼安故意把話說得這麼嚴重,讓伽霜急急保證,“我要去要去!哥哥帶我去吧,我一定聽話不出聲,我也相信得跌和姑姑。”

只要能看到爹爹就好,她昨晚上都沒有睡好,心裏總是很擔心。

“好,那霜兒和我拉鉤鉤。”

蒼安伸出手,伽霜是個非常注重諾言的乖孩子,每一次和他拉鉤后就當真說到做到。

今日他勢必是要去暴天井的,妹妹一個人待在家裏他又不放心,還是得帶在身邊,只要她和自己一樣不出聲就好。

“好,我們拉鉤鉤!”伽霜抬起小手飛快的勾了勾蒼安的手指頭。

拉鉤完急切的問,“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可以,我們走吧。”

“嗯呢!”兩個小傢伙偷偷溜出了院子,前往暴天井。

伽臨和伽憐的本意是兩個孩子都在霞山屋子裏好好待着別亂跑,更不要去暴天井看見他們在做什麼,給他們連隱藏氣息的葯是為了讓他們倆單獨待在院子裏以備不時之需。

......

城主一大清早就接到了一封血書,是伽憐寫的,讓他帶伽風去暴天井。

摩擦着血書上的未乾的血跡,放在鼻尖嗅了嗅,城主又用自己戴在脖子上的水靈玉試探了一下,確認是來自於伽臨身上的魔血后,笑了,“看來伽臨真被伽憐抓了。”

城主諷刺的自語,“嘖,真是不長記性。”

第一次能夠被二掌門他們聯起手來欺騙封入暴天井,第二次就算入了魔又能如何,還不是照樣被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人欺騙。

果然,人與人之間從來沒有什麼真情,做人唯有做到他這個份上,斷絕一切情,方能活得長久,不修仙不修道當個凡人他照樣能夠手握權勢長命不死。

城主把血書丟進了火盆里,戴着水靈玉進了密道,沒多久從裏面把坐在輪椅上的伽風給推了出來。

伽風在密道里不知道見到了什麼,面色憤怒雙目猩紅的死死瞪着城主,伽風嘴巴被矇著無法出聲,只能用眼神控訴憤怒的瞪着城主。

沒人知道,被整個雲州城百姓稱讚有加說他善良寬厚仁慈的城主,暗地裏竟然幹着吃人的勾當,吃的還都是......

伽風心痛不已,都不忍心說出來。

怪不得此前雲州城數年來每一年都有孩子成批成批的失蹤,雲州城的人還以為是別地方的人販子,沒人想到人販子竟是雲州城城主本人。

城主面不改色,他絲毫不慌把伽風放出去后伽風會把看到的一切說出去,因為到時候伽憐和他因為伽臨的事,成為了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伽風還能坑了自己女兒不成?

和伽臨的師徒關係哪兒比得上和伽憐的血脈關係。

“來人。”城主打開了房門,寒聲讓人進來,“推着他跟本城主走。”

“遵命。”

出門時城主特意抬頭望了一眼天,虧心事做多了,讓他極為不喜歡陰雨連綿或是雷雨交加,總讓他很心虛。

所以一般打雷或下雨的天,他是不會出門的,會好好待在自己的城主府里,唯有府邸在建造之時請別城大師落下的陣法內,才能夠讓他安心。

今日晴空白雲,城主便沒那麼怕外出。

帶着一大群心腹做足了準備浩浩蕩蕩的前往暴天井,有脖子上的水靈玉在,他不擔心那泛濫出來的血海。

城主怎麼可能放棄這個讓自己名聲更上一層樓的機會,帶着那麼多人出行對雲州城的百姓宣稱是為了解決泛濫肆虐的血海危機,自然收穫了一片好名聲。

......

過了一個時辰,城主和他的人終於到了暴天井。

伽憐看到城主時沒什麼好臉色,看到城主後面被人關在籠子裏坐在輪椅上的父親,一顆心提了起來,“爹!”

伽憐說著,下意識朝伽風走去,被城主的人攔住,不讓伽憐靠近伽風分毫。

城主扇着扇子笑呵呵的道,“別急別急。”

“等事情完了后,伽掌門再和老掌門說話也不遲啊。”

說完,城主的視線看向伽憐背後被抓起來的伽臨,看到關在籠子裏的伽臨渾身癱軟動彈不得的模樣,城主露出滿意的神色。

“伽掌門真是虎父無犬女啊。”

伽風一開始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如今看到了這一幕後,什麼都明白了。

目光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女兒,“小憐,你瘋了嗎?!那是你師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伽臨聞言,眼神帶着被背叛欺騙的憤怒死死盯着伽憐。

伽憐眸里含着淚水,嗓音哽咽的道,“爹,我知道,但我沒有辦法,我怎麼可以棄你於不顧?”

“你我爹啊,師兄他......”伽憐咬着下唇,眸子濕潤,表情掙扎的道,“只是師兄,並不是我真正的兄長。”

“爹,說到底,我們才是一家人。”

“伽憐你混賬!”伽風着急的看向伽臨,果真在伽臨臉上看到了失望不可置信的受傷神色,質問自己的女兒,“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爹早就告訴過你伽臨和我們是一家人,就是你兄長,是你大哥,你怎麼可......”

伽憐紅着眼睛厲聲打斷伽風的話,“夠了!”

“爹,到了現在這種時候說這些還有意義嗎?你我都知道他不是,可你卻真的是我爹,我不能不救你。”

“我想......”伽憐咬着牙說,“師兄被爹你養了那麼久,也是時候到他報答爹你了不是嗎?”

伽憐轉頭看向伽臨,目光雖然不忍,但說出來的話卻狠毒無情,“師兄,難道你不想報答我爹那麼多年來的養育之恩嗎?”

“你也不能怪我,如果不是被逼到此,我也不想對你做這樣的事,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為了我爹,你必須再被封印。”

“不過師兄你放心,鈺兒和霜兒他們兩個很好,我會好好替你照顧他們。”

躲在暗處的伽霜聽見這話,急死了,但她答應過哥哥,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都不可以說話更不可以衝出去。

她急得眼睛通紅,眼淚控制不住的吧嗒吧嗒往下掉,兩隻小手無意識的緊抓拽着哥哥的袖子。

她無法理解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爹爹和姑姑會成為仇人,為什麼姑姑會像曾經的壞人對待爹爹一樣對待爹爹。

蒼安也無法出聲,怕引來注意,只能無聲的用手輕輕安撫拍着伽霜的肩膀,眼神示意伽霜別難受別緊張。

蒼安怕伽霜哭出來,拿出來一方乾淨的小手帕,遞給伽霜,對伽霜指了指嘴巴,示意伽霜忍不住的時候就把手帕塞進嘴巴里,忍住不要哭出聲音來。

伽霜哭得眼睛紅紅的和兔子一樣,可憐兮兮的拿着手帕,顫抖着小手摺疊成一小塊,然後塞進了自己牙齒間咬着。

咬着手帕讓她忍住了哭出聲的衝動,但卻沒讓她忍住眼淚,仍舊還在大滴大滴的掉着金豆子,模樣好不委屈可憐,看得蒼安心疼不已。

偏偏還什麼都不能說,要在伽霜面前裝傻。

不然他表現得什麼都知道的話,伽霜又會認為他把她當做小笨蛋了。

蒼安一邊輕輕用手拍着伽霜的肩膀安撫她,一邊觀察着城主。

按道理來說,根據他之前在血海里看到的景象,因無數嬰靈怨氣集結而成的血海對於城主不會那麼平靜才對。

如今在城主落腳的地方那些蛛網狀的血絲卻紛紛避讓開來,這不正常。

蒼安皺着眉,【咕咕,這是怎麼回事?】

莫非是他判斷錯誤,血海的形成和城主沒關係?不可能啊。

【應該是那個城主身上佩戴了什麼可以驅邪的東西吧。】

咕咕的話提醒了蒼安,【原來如此,那辟邪的東西對於天雷應該沒用吧?】

天雷如此霸道強勢,不管是仙人魔還是任何東西,挨劈只能靠着足夠強大才能夠躲過去。

【放心吧主人,雷劫可不是區區辟邪之物就能避過去的。】

咕咕如此說,蒼安便放心了。

但......

他抬頭看了看天,看着那日頭高照的模樣,心想他爹爹沒算錯吧?今日真的會雷雨交加嗎?

......

暴天井旁,城主看夠了戲后,才說,“好了好了,廢那麼多話做什麼,伽老掌門,你養了伽臨那麼久,於情於理他是該回報你的救命之恩,這沒什麼好說的。”

又看向伽臨,“放心,你這是為整個雲州城百姓犧牲,往後你的一雙兒女不僅僅是枯山派,我們城主府也一定會善待。”

今日過後,枯山派和他綁在一起,他得讓枯山派那群修道人弄點什麼丹藥喂兩個孩子吃一吃,趁着他們還小,把他們給弄失憶,讓他們往後一身妖力為他所用。

伽臨要說什麼,可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城主好奇的看向伽憐,伽憐冷着臉說,“喂他吃了點東西,讓他閉嘴。”

“哈哈哈真不愧是能夠撐起整個枯山派的人,伽掌門有魄力!”城主捧伽憐。

伽憐對此不屑一顧,依舊冷臉道,“別廢話了,開始吧。”

“好好好。”

上一次封印他沒敢靠近血海,不知他們是如何封印伽臨,這一次不得不來,加上有水靈玉護着,不如看個明白。

“開始吧。”

城主站在一旁,身邊全是護着他的侍衛,沒人能靠近他。

伽憐掃了一眼帶了那麼多護衛小心翼翼保護自己的城主,在沒有清楚她爹到底有沒有被下其他毒藥的情況下,她不能強行奪人。

只能走向牢籠,讓人把牢籠牢籠打開,把裏面糟了暗算渾身無力的伽臨拖了出來。

伽臨雙目仇恨憤怒的死死盯着伽憐,那眼神彷彿要把伽憐給殺了一樣。

伽臨對伽憐越是凶,城主就越放心越滿意,越覺得伽憐和自己站在同一條船上。

伽憐似是不敢對上伽臨質問仇恨的視線,在城主面前帶着不忍和心虛,移開視線不與伽臨對視。

寒聲咬牙命令,“動手。”

“是。”兩個枯山派弟子瑟瑟發抖的拿出了鉤子來。

伽憐說,“刺穿他的琵琶骨。”

城主聽到這裏,在幾個枯山派弟子要用鉤子刺穿伽臨琵琶骨之前揚聲道,“等等!”

伽憐雙目猩紅的怒視着城主,“你還想怎麼樣?”

“哎呀伽掌門別生氣嘛。”

城主笑眯眯的,心情極好,“我不過是想要提個小小的建議罷了。”

“我也坦白告訴伽掌門,我在你爹身上下了毒,你看看我現在都交了底,伽掌門是不是也應該有所表示?”

“親手刺穿你師兄的琵琶骨?”

他要讓伽臨對伽憐恨之入骨,這樣伽憐才不敢臨陣反水,他把伽風放回去后才更加放心伽憐不敢把伽臨從暴天井裏放出來。

“你......”

城主搖着扇子扇風打斷伽憐的話,“怎麼?伽掌門不敢嗎?”

“敢!”伽憐說得咬牙切齒,“城主說笑了,都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有什麼不敢的!”

說完,伽憐轉身從弟子手中拿走了鉤子,眼睛濕潤的走向伽臨。

咬牙低低說了一聲,“對不起,但......就當這是你還了我爹那麼多年的養育之恩。”

說完后,伽憐閉上眼睛狠狠一用力,鉤子刺穿了伽臨的琵琶骨。

伽臨雙目暴凸,眸子裏滿是暴躁憤怒的死死盯着伽憐。

伽憐卻不看伽臨一眼,轉身看向城主,眼尾還掛着淚,“這樣,你滿意了嗎?”

伽憐和伽臨心裏都很清楚,戲一定要真,所以落在他身上的封印步驟一點都不能少,伽憐也不能表現得對這此情況完全不難受痛苦。

畢竟伽臨和她曾經在所有人眼中親如兄妹。

她要在城主面前表現出痛苦掙扎,但不得不做出選擇的哀慟模樣。

“滿意,非常滿意!”

城主就差拍手了。

笑着催促,“繼續繼續。”

呵呵,伽臨有什麼了不起,入魔有什麼了不起,只要他還有情在,總會被最親近的人傷害。

蒼安早就在伽憐對伽臨下手的那一刻,抬手堅定的捂住了伽霜的眼睛,不讓伽霜看到那殘酷的一幕。

伽霜眼睛被蒙住什麼都看不見,黑漆漆的,但她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眼淚流得更凶了。

但心裏卻牢牢記得和哥哥拉鉤鉤說過的話,不敢違背諾言哭出來。

蒼安察覺到掌心一顫一顫的睫毛和濕潤,很心疼愧疚。

小手一邊把伽霜抱在懷裏,不敢出聲只能不停的用手安撫拍她的背,彷彿在告訴她別怕別哭,一邊抬頭望天,心想事情都快結束了,這天雷怎麼還不來!

暴天井旁,枯山派的人已經落好了陣法,用鐵鏈吊著伽臨,任由伽臨渾身是血痛苦的被懸挂吊著慢慢落下去,固定在暴天井懸空位置。

這一次,不用城主說,伽憐率先帶着所帶來的所有枯山派弟子,嗓音哽咽卻堅定的舉起長劍道,“所有弟子聽令,落劍!”

“遵命!”

話落,無數劍以被懸挂在暴天井中空的伽臨鮮血起封落印,嗖嗖嗖,一劍接着一劍的落下去劃在伽臨身上,讓底下的伽臨痛苦至極發出了一聲聲痛苦的哀嚎聲。

劍都是白劍進染血的紅劍出,在城主的眼皮子底下做不得假。

城主對此場面十分滿意,但心裏也有疑慮,問舉劍鎮陣心的伽憐,“你不是說為了他一點葯讓他閉嘴嗎?為何現在能出聲?”

伽憐兇狠的瞪着城主道,“城主難道也想體會痛到了極致爆發哀嚎的模樣?”

城主懂了,瞬間搖頭,“不了不了,這種事情還是讓伽臨體驗的好。”

在弟子落劍完畢,只剩下伽憐這最後一劍可成封印時,伽憐卻停手了。

城主等了半晌沒看到最後一劍落下,忍不住焦急的問伽憐,“伽掌門為何猶豫?事已至此裏頭的魔頭已恨極了你,若是他出來,你我勢必沒命。”

“我知道。”

伽憐語氣冷漠,看向城主身後被關着的伽風,“只要薛城主現在把我爹放了,並且把解藥給我爹吃了,我現在就落下這最後一劍。”

“否則......呵呵。”

伽憐狀似癲狂的發出一聲冷笑,“我現在就立刻解除封印,把伽臨放出來。”

城主面色一變,“你威脅我!”

伽憐大笑,“薛城主,不是你威脅我在先的嗎?我不過是向你學學罷了。”

“我數三聲,不把我爹放了且給解藥,我現在就把魔頭放出來,大不了我們所有人一起死!”

說完,伽憐不給城主想的機會,就開始倒數,“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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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養的崽太凶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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