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似曾相識
“菜單怎麼沒這幾道菜啊？看上去就很好吃！”
於欽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毛小優身後，不請自坐。不顧一圈人驚訝的目光，拿起碗筷不客氣地大口朵頤。
范姐像是看怪物，忍不住感嘆。“這是員工餐！有錢人是不是都這麼怪？”
“放心！”他不停往嘴裏添菜，嗚嗚回道：“我會買單。”
毛小優不理會他作怪，端着碗悠閑用她的餐。
“范姐，放過冤大頭，豈不是對他不起！也別多收，一千塊夠了！”
“嗯，好好!同意！”於欽舉起拿筷子的手。“你是范姐是吧？收我兩千！剩下的，算對搶了你們餐的補償！”
“真的啊？”范姐眉開眼笑，數着一圈人頭。“剛好！我們每人一百。”
王左左望着這群見錢眼開的人，就連李香香也是滿帶笑顏，他憤憤扔下碗筷，站起來沖身旁的女孩怒吼：“俗氣！你沒見過一百？是不是都沒見過？不吃了！”
隨廚房的門砰地關閉，李香香是滿臉委屈。
全場短暫沉默，范姐生怕於欽會變卦，把菜往他面前挪，彷彿他吃干抹凈才算放心。
“別管他！你吃，出這麼多錢，可得多吃點！”
“好，謝謝！”於欽當真是不客氣，往毛小優碗裏夾菜。“優優，我請客，多吃點！”
一個穿着休閑，活力四射的女子推門進來，邊走邊喊，清脆的嗓音如門上的風鈴一樣悅耳。
“有人嗎？”
“麗麗來啦！”毛小優笑着招手。“快過來，吃了沒？”
“啊？小優姐就用這個打發我呀？我可是來蹭新品的！”
兩姐妹親熱拉手，相視而笑，毛小優沖她眨眨眼。“等會敞開吃，有人請客！”
“誰呀？”高麗麗問。
吃飽了的於欽摸着肚皮向後一仰，沖她們陽光一笑。“沒問題！”
“你怎麼在這？都怪你！”高麗麗收起笑容，皺眉指責：“還敢追到這來！想讓張如菁拆了小優姐的餐廳嗎？”
“說什麼呢？”於欽不以為然地掩嘴剔牙。“我喜歡優優跟她有毛線關係？！”
“警告你！於欽。”毛小優微怒。“再胡言亂語，就請你出去！”
“厚臉皮！”高麗麗翻個白眼。
於欽站起來，威脅道：“小姑娘，說話不好聽，本公子可就不請客嘍！”
“誰稀罕？”
“那可不行！”毛小優鐵了心費他的錢。“麗麗，你得幫我吃到他後悔！”
“放心，我吃到他不敢再來！”
“你們太小瞧我了吧？倒要看看你那小細腰能裝下多少！”
“走着瞧！”
“請！”
下午五點多開始陸續上客，所剩空位已不多。窗邊的雅座，兩眼放光的高麗麗不顧淑女形象，猶如蝗蟲過境，七八個菜一掃精光。
她鼓着的雙腮小嘴快速蠕動，口齒不清地問對面目瞪口呆的於欽。
“你，看我幹嘛？”
“嘖嘖...我在看，吃下去的都裝哪了？”他不解地望向她平坦的小腹。
“要你管！怕了？不會想跑吧？”
“開玩笑，堂堂於大公子會跑？”於欽換上討好的笑向前探身。“咱們做個交易啊？”
“什麼交易？”高麗麗問。
“只要你在小優面前幫我多美言，往後你在左優的飯錢，我全包啦！”
高麗麗歪頭稍作思索，仍不放心確認。
“第一，不給小優姐惹麻煩！第二，說話算話嗎？”
“必須的！”
於欽伸出手表示誠意。
“成交！”
“你先慢慢吃啊！不夠再點！”
餐廳漸漸忙起來。
於欽跟了陣沒空理會自己的毛小優后，便安靜地站在角落，眼觀伊人耳聽八方。
這些食客中，不乏有垂涎老闆娘美貌的熟客，邊用餐邊對美人品頭論足。
有個獨自用餐的男人更是奇怪，目光跟隨毛小優的身影來回移動。
於欽瞬間警覺起來，雖然那人看上去算一表人才，像個成功人士，不過...“比我於欽差遠了！”
“你好，毛小姐，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獨自用餐的男人很紳士。
“你好！先生。”毛小優停下腳步笑意盈盈。“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
“這是我的名片，請...”
還沒等毛小優伸手，就被搶先一步的於欽奪下。他滿臉陪笑，悄悄推離她。
“哦...總經理！老闆娘很忙，還是讓我來為你服務！”
“你是服務員?”男人上下打量穿着考究的於欽，一副不信的樣子。
“新來的！有誰叫我，千萬別客氣！”
於欽把名片放回在他面前，表情卻像在宣誓主權。
用餐男主悻悻坐下。
於欽罵罵咧咧返回，卻被環抱臂膀的毛小優攔住。
“不好好吃飯，於欽，你要幹什麼？”
“吃飽了活動活動！”他笑笑。“現在幫你幹活，不要工資！”
“別鬧了行嗎？”
他不急不惱轉到她身後，利索地解下她的圍裙，繫上自己腰部。
“誰鬧啦？”
一個男人，一身名牌的男人，圍上她的花邊圍裙？
回神過後的毛小優，好氣又想笑。
“還給我！”
她兩手扯住圍裙，想奪回他腰上的東西。而於欽頑固堅持，一時間你拽我護，爭執不下。
他突然攥住她的小手，還嬉皮笑臉地向前一步。
在旁人看來，這兩人，一定是打情罵俏的情侶。
“流氓，放開我！”她惱怒抽手。
“是優優先耍流氓的！”無辜的於欽雙眼閃爍，語氣非常溫暖。“下班帶你去兜風好嗎？”
那副不要臉的樣子，讓毛小優惱羞到極點，尷尬地偷瞄四周。
當她的餘光不經意瞥向窗外時，正向餐廳走來的一男一女讓她一愣。
“先放開我再說！於欽。”
看她不再拉扯，還安靜地垂下臉龐，原本玩鬧的於欽，神情滿帶柔情。
“優優，真不記得了嗎？沒良心！我們見過很多很多次，如果不是為了見你，我怎麼會去參加張如菁的生日？還有張家的酒宴！”
於欽的話竟讓毛小優恍忽，她抬起眼眸，他說得那麼認真，仔細一看吧好像在哪見過？
大門響起的風鈴，阻斷了毛小優的思緒。“來客人啦！於欽，放開，求你別鬧了！”
不知因為求饒，還是看見了進門的男女，於欽極不情願的放手，抬起手臂熱情招呼。“嗨！”
毛小優背着身吸口氣休整情緒，換上微笑後轉身迎客。“歡迎光臨左優！”
而她迎上的，除了傲慢，還有讓人寒顫四起的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