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雞飛狗跳

第七章雞飛狗跳

因為厲正南離顏玉太近的緣故,顏玉頓時雙腮泛紅,心頭一顫,她急忙推了厲正南一把,結結巴巴地說著:

“那……那個敬宣王,小女子可以好好醫治你的病情,可請你與小女子保持距離。另外還請王爺答應小女子倆個條件。”

厲正南:“……”

這女人搞什麼?竟然跟他談條件,是打算要銀子?還是想要個孩子?亦或是想要王妃之位?

想到這些,厲正南的眼眸頓時深邃了起來,往椅子上一坐,穩如泰山般沉聲喝道:

“說,什麼條件?”

“第一,在小女子治好王爺病情之前,王爺不許再在人前說,小女子是王爺你的女人。有損小女子名節,雖然說是“臆想症”,可總要控制。”

“臆想症?”

厲正南磨牙,雙拳緊握,強壓怒火,最後深吸一口氣暗道:

“罷了!罷了,想說什麼便由她說好了,等會看不出本王到底得了什麼病,一併收拾你。”

“准。”

厲正南厚實性感的嘴唇輕啟,吐出了一個字。

“第二,王爺病好了之後,不要再仗勢欺壓百姓了,更不要再尋小女子晦氣。”

顏玉接着補充着。

這句話,厲正南可不愛聽了,他猛地站了起來,用手一指顏玉,低沉渾厚的聲音喝道:

“你這女人,瞎說什麼呢!這整個夏邑國誰不知道,本王乃是夏邑國戰神,是保護他們的人,本王何時欺壓百姓了?”

顏玉翻了一下白眼,剛剛還讓人將看診的百姓趕走了,還不承認。

見到顏玉眼中的鄙夷,厲正南暗道:

“罷了,罷了,我跟這個女人較什麼真,她又不是真的醫者,一會戳穿她,將她再禁足五個月,讓她知道本王的厲害,看她還敢不敢再出來招搖撞騙。”

想到這裏,厲正南再次緩緩坐下,向顏玉伸出了孔武有力的臂膀,沉聲喝道:

“廢話少說,先給本王看診,若真能醫好本王的病再說,其他都是枉然。”

這女人真把自己當盤菜了,還談條件,本王是心情好,才陪你演戲,竟然還跟真的似的。厲正南心中嘲諷,對顏玉醫術充滿質疑。因為厲正南一直把她當府上的顏婷。

也罷!醫者父母心,先醫好他再說。

顏玉也是如此想着,將手搭在了厲正南的脈搏上,本以為厲正南是得了“臆想症”,亦或是神經病,卻不想診斷的結果,卻讓顏玉大吃一驚。

“王爺沒有神經病。”

顏玉脫口而出,待看到厲正南掃過來隱含警告的嚇人眸光時,急忙改口說道:

“王爺是中毒了。”

厲正南的心頭一顫,暗道,她怎麼知道?莫不是真的聽到了什麼風聲?於是深邃的眼眸緊盯着顏玉如水的眼睛,不動聲色地詢問着:

“本王中了什麼毒?”

顏玉:“……”

她沒有說話,而是好看的眉頭緊擰,又給厲正南認真地把了一遍脈,很嚴肅地說道:

“王爺脈搏時而正常,時而微弱。如釜沸,如蝦爬之脈,本屬於將死之人油盡燈枯之脈。可不知為何,卻又有時脈搏跳動有力,總之相互矛盾,罕見之脈。”

顏玉的說法,與厲正南便尋名醫的說辭一樣,厲正南的眸色更深了一些,莫不是她買通了給他看診的醫者?厲正南故意沉下臉喝道:

“不會看,就不要瞎看,哪裏有人的脈搏如此互相矛盾的。本王今日心情好,不與你計較,以後不要再做這種招搖撞騙的事了,再有下次本王決不輕饒。”

厲正南沉聲威脅着,從椅子上緩緩站了起來。

可就在此時,卻聽顏玉清麗的嗓音再次響起來:

“王爺且慢,不知王爺可有在中秋月圓之夜,心跳加速,經脈混亂,感覺渾身忽冷忽熱,氣流逆轉,想要殺人之兆?”

厲正南的眸光突然變冷了,他瞪向了顏玉,這女人怎麼知道的如此詳細?莫不是她看到了他發病的樣子?

“若小女子沒有診錯,王爺身上所中之毒,乃是世間奇毒,應該是“血魔之毒”。”

顏玉接着補充道。

““血魔之毒?”

厲正南徹底震驚了,這些年他便尋名醫,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所中之毒為何毒,別的醫者只知道他中了毒,並不知道他所中之毒的名字,這也是這些年厲正南一直沒有找到解毒之人的原因。

只有一個人曾經也說出過這個名字:“血魔之毒。”

厲正南烏黑俊俏的眉頭微微蹙起,腦海里浮現出十幾年前的情景:

“啟稟敏妃娘娘,經老夫診斷,三皇子是被人下毒了,此毒為“血魔之毒”。”

厲正南是十歲的時候突然犯病,每到中秋月圓之夜,便會發瘋發狂,她的母妃敏妃娘娘為他便尋名醫,可都不知道厲正南所犯何病,直到古醫族族長顏剛出現,他給厲正南身上的毒,一個名稱。

厲正南與當時的敏妃娘娘,頓時喜出望外,可顏剛卻潑來一盆冷水,顏剛只是能診出此毒,但並不知道解法,不過顏剛說他可以試試。

本以為有了希望,可沒過多久,先皇突然病重,太醫們束手無策,聽說顏剛醫術精湛,便將他招入宮中,為其治病。

接下來便是先皇駕崩,二皇子厲正坤謀反,天下大亂,厲正南為了報當今皇上厲正深的兄弟之情,也為了夏邑國百姓,十幾歲便披上戰袍,征戰沙場,更與如同一盤散沙各懷心事的朝中大臣周旋,穩定朝局,忙的焦頭爛額。

待一切塵埃落定,顏剛已經死在獄中。

皇上厲正深登基之後,便下令將古醫族滿門抄斬,為先帝報仇。從此以後,厲正南的毒再也沒有人解開,更沒有一個人知道厲正南所中何毒。

如今被顏玉突然提起,厲正南有些恍惚。

“王爺,王爺……”

見厲正南呆愣,顏玉的手在厲正南眼前晃動着,厲正南這才回過神來,眼中充滿期待地詢問着:

“你可知道解毒之法?”

顏玉微微搖了搖頭,厲正南卻突然激動起來,一把抓住了顏玉纖細的手腕,沉聲喝問着:

“說,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還有你是不是曾經在中秋月圓之夜去過後山?你到底看到了什麼?還有,這件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一連串的問題,將顏玉給震驚了,她微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著:

“王……王爺在……在說什麼?小……小女子聽不懂。”

“本王不管你能不能聽懂,都老老實實給本王回去,今日本王還有事,要出城一趟,以後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要隨便出府,更不要再冒充神醫,否則嚴懲不貸。”

厲正南甩開顏玉的手臂,冷冷吐出了一句話,轉身便要離開。

顏玉:“……”

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總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顏玉用手揉着被厲正南抓的疼痛不已的手腕,眼見厲正南就要走出醫館,急忙喊了一聲:

“王爺,等等,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為什麼你說的話,小女子一句也聽不懂?”

厲正南聽到顏玉質問,停住腳步,回眸將顏玉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除了穿着打扮不同,不管從胖瘦,身高,還是面容,都沒有錯,分明就是那個女人,於是頓時失去耐性喝道:

“你到底有完沒完?本王沒空陪你玩。再裝清純也無用,還不如好好在府上反省一下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另外“善心堂”的事,就連皇上都知道了,你再鬧下去,指不定惹來什麼麻煩,識相的話,便趕緊回府。否則……”

厲正南沒有說完,卻威脅意味十足。

顏玉徹底無語了,然而還有讓她更加生氣的,這個渣男王爺出去之後,竟然還讓人進來砸了她的醫館,望着一地狼藉,顏玉恨得咬牙切齒。

厲正南從醫館出來,便與追風帶着一干侍衛出了城。

“王爺,今日為何發如此大的脾氣?顏夫人她到底同王爺說了什麼?”

追風追上厲正南的馬,好奇地詢問着。

“也沒什麼?只是她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另外,本王怕她再鬧騰下去,惹來殺身之禍。”

厲正南隨口說著,腦海里不斷迴響着顏玉說的話:

“王爺所中之毒,為“血魔之毒。””

……

京城發生的一切,自然也瞞不住皇上厲正深的耳目。

威嚴的皇宮裏,皇上厲正深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皇上,奴才聽說今日敬宣王讓人砸了“善心堂”。”

“哦?”

本來正在批閱奏摺的厲正深抬起了頭,眼中閃爍着意味深長的暗芒,淡淡詢問着:

“為什麼?可知道什麼原因?”

皇上厲正深身邊的太監總管劉公公急忙上前畢恭畢敬地說著:

“奴才聽手下的人來報,說是敬宣王讓“蝶夢仙子”給他看診,結果“蝶夢仙子”什麼也沒看出來,還說敬宣王要死了,是什麼“油盡燈枯之脈”,惹得敬宣王勃然大怒,說她“浪得虛名,”將她的醫館砸了。”

“哈哈……有趣,朕本以為來了一個神醫,會有所改變,看來這“蝶夢仙子”,還真如敬宣王所說,是假的。”

皇上厲正深的心情彷彿很好,他大笑着說道。

“是,還是得皇上的葯,壓制敬宣王體內魔性。這些年冒充神醫的人多了,可無人能解敬宣王體內的毒,敬宣王必感念皇上恩德。”

劉公公給皇上厲正深倒了一杯熱茶,遞了過去,拍馬屁說道。

“你這奴才瞎說什麼?朕可是真心希望敬宣王的毒能解,畢竟他是朕的兄弟。這樣,待敬宣王回來,你替朕給他送上倆根上好的人蔘,讓他好好滋補身子。並告訴他,朕不會放棄,朕還會繼續給他尋醫的。”

皇上厲正深雖然訓斥着劉公公,可語氣從始至終都很平和。眼裏更是掛着溫和的笑意。只是深邃的眼眸幽深的讓人不敢直視。

“是。奴才遵命。”

劉公公答應一聲垂立一旁,沒有再說什麼。

而敬宣王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人竟然敢到他王府胡鬧,而且還搞得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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