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下水道
「可以。」
謝閔聞徵詢了蘇棠的意見后就答應了。
因為要出發去古市基地，所以他們準備晚上再出發，直接把房車收了起來，免得被人發現了。
在天黑之前。
莫文帶着蘇棠他們。
走到了一個垃圾堆面前。
臭味熏天。
要不是蘇棠戴着防臭味的口罩，肯定早就被熏暈了。
「好多蟲蟲。」蘇涯看着飛舞着的蒼蠅說。
蘇棠一眼看出垃圾堆里的蒼蠅，適應了低溫環境，算是一種生物學上的進化。
她突然看向莫文，問：「你平時穿這麼少，不冷嗎？」
「冷。」莫文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問這麼簡單的問題，「我每天會吃很多，雖然都是一些過期的食品，但至少能保證身體有足夠的熱量去抵抗寒冷，而且，我每晚都會在垃圾堆里找能燒的材料烤火。」
蘇棠說：「你覺得以你以前的身體，在零下三十度的天氣里扛住，能行嗎？」
「……不行。」莫文有一些迷惑，但最終還是堅定搖頭。
他自己剛回答完，就意識到了蘇棠要說的意思。
也就是說，他的身體經過吃苦，其實是有了一些對環境的適應能力的。
這說不清是好事好事壞事。
謝閔聞說：「等有機會，帶他檢查一下身體就知道了。」
「也是，如果是以耗損身體的氣血為代價，抵抗住寒冷，那還是要憑藉外物才行，可若是損傷不大，那就意味着，人類是可以滿滿在惡劣環境下生存的，只要能適應……這就是希望。」
莫文微怔，同時胸膛起伏不定。
他不想再在末世里求生存了，他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可他知道是不可能的。
毀壞已經造成了，想要恢復，至少需要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時間。
可若是能活着，誰願意死啊，只要前方不是絕路就行。
實在是，他看見過太多人死亡了。
莫文的眼神亮了又暗，在黑夜裏，心裏提出了來自普通人的訴求。
「好了，我們出發吧。」蘇棠正要下去，就被謝閔聞拉住了。
「我走前面。」
「好。」蘇棠忍不住輕輕地笑了，接受了他的好意。
他走在前面，莫文緊跟其後，在後面指路。
蘇棠本來要抱着蘇涯的，但蘇涯堅持要自己走，他穿着防護服，也不怕下水道里遇見什麼細菌染病。
而旺財全身也穿着防護服，至於虎喵，則被蘇棠抱在懷裏，為了避免它出現應激反應，被味道刺激到，也在它身上穿了件親手打的防護服。
果然，下水道里，污水遍佈。
普通人在這裏，是真不能待太久。
莫文本來走得小心翼翼，可當好幾次，原本他覺得自己會受傷的情況，都被意外阻攔了，而這個意外，就是身上的防護服。
根本不擔心會被鐵絲亦或者玻璃割破，因為根本割不破。
他心裏有些震驚，一路上忍不住扯了好幾次自己身上的衣服，他不傻，自然知道這是好東西，同時，他也意識到，蘇棠幾人，果然不是普通人，至少是上層人士，那麼，他應該就有可能靠着他們，一起找到家人吧？
走了約莫三個小時。
莫文終於出聲，指着前面的一個能往上爬的梯子說：「從這邊爬上去，上面就是一個巷子。」
「那前面是地鐵路線吧？」謝閔聞精確地指出地圖所在的位置。
「沒錯，但我們不能走地鐵那邊去，地鐵那邊的出口都用水泥封上了，出不去。」莫文忙解釋。
謝閔聞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他先一步爬了上去，推開下水道蓋，上面安靜得連一個聲音都沒有。
謝閔聞走上去后，伸手，把幾人拉了上去。
「先找個地方休息吧。」蘇棠並不急於這一時，主要是蘇涯都困了，被謝閔聞抱在懷裏昏昏欲睡。
她看向四周，黑黢黢的一片，沒有燈光，沒有狗叫聲，沒有說話聲，安靜得不可思議。
「我，我之前找了一個屋子住，帶你們去那裏嗎？」
「嗯。」謝閔聞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選擇去他名下的住宅。
莫文在前面帶路，出了巷子后，經過安靜的街道，到了一個小區，他直接推開小區的門就進去了，沒有人巡邏，也沒有保安，垃圾也像是許久沒有人清理了。
他走進樓道，這時候謝閔聞才把手電筒打開。
「在三樓。」莫文走向樓梯口，往上面爬。
樓梯上還有一些痕迹，垃圾，也沒有人打掃，從安全門進去，走廊更安靜，一共四個屋子，都沒有燈光亮起。
莫文走向最角落裏那一個房門面前，從衣兜里摸出黑黢黢的鑰匙，插進去打開。
蘇棠緊跟其後，在手電筒的光亮下，整個屋子裏灰塵都被照亮了，明顯這裏許久沒有人住了。
沒有在屋子裏發現任何的食物。
連盆栽都早就死了，只剩下枯枝落葉。
「先洗個澡，就去睡覺。」jj.br>
蘇棠沒有讓莫文去收拾房間裏的床。
床上雖然用布搭着，但許久沒住過，睡上去只怕會癢得睡不着。
謝閔聞趁着蘇棠帶着蘇涯去洗澡的時候。
叫上莫文，快速把整個客廳給打掃了乾淨。
在看見謝閔聞拿出電器后，他動作更勤快了，努力給兩人留下好印象。
一晚上等收拾好，再把空間裏的床拿出來，蘇棠一家三口就睡了，莫文也分到了一個小的單人床，睡在客廳里也沒有什麼困難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防護服洗乾淨后，才窩進被窩裏，本以為自己睡不着，可暖呼呼的被窩，讓他一躺進去就剋制不住地睡著了，睡了他這半年來，最香甜的一覺。
早上蘇涯跟莫文是在食物的香味里醒來的。
「好香啊，媽媽。」蘇涯揉了揉眼睛坐起來，也不需要蘇棠幫忙，自己就把衣服扯進被窩裏穿好了。
莫文快速把被子摺疊好，用布包裹上，怕弄髒了。
同時見蘇涯彎腰去夠鞋子，因為腿短夠不到，快步上前遞給他。
「慢點，別摔倒了。」莫文說。
蘇涯眨了眨眼睛：「謝謝哥哥。」
「小鴨，先去刷牙，再來吃早飯。」蘇棠擺好碗筷說。
「好。」
蘇涯特別主動地跑去衛生間洗漱，那邊謝閔聞放了水桶，裏面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