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交易
天地元氣在江眠體內遊走時,將他的體魄不斷錘打,體內雜質逐漸排出。
而經驗面板則自動將玉肌吐息術補全完整,江眠引氣入體后,自然而然的完成了體內周天大循環。
玉肌吐息術1
經過一夜的苦修,經驗條又加了一點,雖然距離進階玄階還差很多,但江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肉體強橫了幾分,一吐一吸之間隱隱有了幾分出塵氣質。
一夜未睡卻愈發精神,甚至五感都比之前更加敏銳。
美中不足的是,自從入獄之後獄卒並未來送過一粒水米,修習玉肌吐息術后,江眠已然可以靠着稀薄的天地元氣維持生機,但肚中的飢餓感卻並不會消失。
此時他已餓的前胸貼後背,江眠感覺自己甚至能夠生吞一頭活牛,他抿了抿嘴唇。
“怪不得這瘋老道見到我跟見到大補藥一樣,原來這間牢房不管飯,就是想成心餓死犯人,幸好我無意之中學會了這吐息術,要不然就遭了。”
江眠越想越后怕,雖然這老道要吃自己,但要不是他,自己估計得活活餓死在牢裏。
“魚龍幫,李捕頭,曹典。”江眠心間默念幾人名字,眼裏閃過一絲狠戾,處處忍氣吞聲的自己鋃鐺入獄,既沒有人審問也沒有治罪。
這幫人竟然想活生生將自己餓死在牢裏,這個社會真是黑到底了。
這幫人如此明目張胆的魚肉百姓,上頭也沒有問罪,官官相護,簡直爛到根上了。
江眠感到一陣深深地無力,自己雖在機緣巧合下得了這吐息術,但官府能將這實力不明的老道人都抓來關在這裏。
顯然官府里也有修行中人,而原主記憶里這大周國祚已綿延八百年,能在這種世界屹立八百年不倒,怕是自上到下已經建立了極為完善的制度,鐵桶般拱衛着統治階級。
“只能儘力提升自己的實力了,只有拳頭硬才能為自己謀一條生路。”江眠心道。
對面的老道還緊閉着雙眼一動不動地盤膝坐在原地,江眠猜測這些鎖鏈應該是類似封印之類的物什,老道昨天被自己重傷,目前只能依靠吐息術吊住最後一口氣。
就在這時,咯吱一聲,江眠身後的鐵門大開。
一位獄卒戰戰兢兢的伸出頭來打量,當看到江眠完好無損的坐在地上時,獄卒臉上的神色極為精彩。由最初的愁眉苦臉轉為震驚,轉而又是狂喜之色,比見到自家雙親還親熱。
“快帶人出來。”獄卒的聲音很急切,話音剛落就有兩個獄卒從他身後冒出來,兩人連忙拉起地上的江眠。
江眠任由兩人拉起他,獄卒的神情動作和之前已大有不同,之前都是極為粗暴的對待。
而現在這三個獄卒滿臉討好的笑意,江眠跟着三人,滿頭霧水。
“江公子,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這幾天委屈江公子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可不要記恨小人吶。”三人之中為首的獄卒走在江眠身側壓低聲音道。
江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生怕又是這幫人使詐,沒有答話。
獄卒見江眠沒有開口也沒有多說,只是神色更加的焦慮。
“江公子,裏面有人要見你。”獄卒將江眠送到一處門房。
隨後不等江眠回答三人就遠遠地走開,只留江眠一人站在門口。
江眠推門而入,剛進門就看到一個身穿華服的男人跪在地上,而男人身前的桌后坐着一個身影。
那道身影旁邊一個穿黑衣的男人看到江眠進來,對着地上磕頭的男人冷漠出聲:“滾出去。”
地上的男人如聞大赦,對着桌后的身影行了磕頭大禮后,急忙往屋外走去,他正好與進來的江眠撞個正着。
江眠終於看清了那個面孔,不怪他熟悉,此人正是曹典。
此時的曹典哪有世家子弟的風流,更像一條犯了錯被主子痛打的落水狗,他慌忙之中看了江眠一眼就壓低了頭疾步退了出去。
江眠冷笑一聲前進了幾步,他看向桌后坐着的那道身影。
椅子上的人披着一件黑色的袍子,袖邊綉有銀色的雲紋,大袖滑到肘間,露出象牙般的小臂和纖細圓潤的手腕,蘭花般的手中把玩着一個玉牌。
“是個女人。”江眠腦子裏疑雲遍佈。
女人側躺在椅子上,頭髮高高挽起,一支木釵插在腦後。面上則覆著一綢面紗,看不清容貌,眼角薄薄的一層緋色,眉眼如畫。
“江眠,年十六,父母雙亡,臨安城平康坊屠夫。”
她的聲音很好聽,清越動人,聲線很乾凈,尾音微揚,帶着一股肅殺之意。
“嗯。”江眠輕輕回答,他突然很想扯下這個女人的面紗,她的聲音很年輕,或許稱作女孩更準確些,江眠很想看一眼她的面貌來印證他的想法。
“你的刀術很有趣。”那雙青蔥般纖細的素手摩挲着玉牌,漫不經心道。
“刀術?”江眠一怔,隨即他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不喜歡被別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哪怕面前這個女孩地位通天,江眠單純覺得她不會生氣,於是他開口了。
“大...”
“我叫葉清予。”女孩打斷黑衣男人的怒斥,她偏轉過頭若有興趣的看着江眠。
“粗鄙的屠宰之技罷了,稱不上刀術。”江眠與葉清予那雙眼含山色的秋眸對視。
“你殺了人,按律當斬。”女孩的語氣很平淡。
江眠搖搖頭:“正當防衛,有何罪過。”
“可有人證?”葉清予出言。
“西市攤販皆可作證。”江眠嘴上答覆的流利心裏卻莫名沉重,那幫攤販本就是幫牆頭草,替自己作證必將得罪魚龍幫,那些市井小民不踹自己一腳就算得上仁義了。
葉清予顯然看透了江眠的想法:“既無人證,你當街殺人可就落實了,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江眠心裏暗嘆一聲,還是被人家牽着鼻子走了。
“不過。”她話鋒一轉:“你幫我做一件事情,我可幫你脫罪。”
“可以,什麼事?”
江眠毫不猶豫的答應,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葉清予也沒有廢話,她將手中的玉牌丟給江眠:“一個月後,你同我去一趟北地,短則半月,長則半年。”
臨安城坐落在大周南方,與北地千里之遙,怕是走也得走上半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