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第十二章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張恆講完了故事就開始工作，蘇劍也已經習慣了張恆工作時候的認真和心無旁騖，只好一邊玩電腦遊戲一邊看葉雨莎一個人張羅明天的出差前準備。葉雨莎一個下午都在忙個不停，聯繫車倆，開出差單子，借款，準備採樣工具，採樣瓶，這些事情蘇劍現在還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在旁邊看着，學着。而葉雨莎也很有興趣的給這個小師弟詳細的解說著出差前應該做那些準備工作，應該辦什麼手續，找誰聯繫車輛等等一切繁雜事項。蘇劍一件件，一項項悄然記在心中，有些重要人物的電話號碼也一一寫在了記錄本上。
看到葉雨莎用手機聯繫司機，蘇劍突然發現，買個手機成了必要。
傍晚的時候，葉雨莎終於忙活完了，擦了擦額角的細汗，笑道：“小師弟，這些事情以後就交給你來做了，嘻嘻，走吧，去實驗室清點一下東西，別到時候少了一樣，老闆會罵人的。”
蘇劍急忙答應，和葉雨莎一起下三樓來到了二樓的實驗室，一眼就看到三排近百個2公斤塑料桶，蘇劍明顯的一呆，說道：“莎莎姐，這些塑料桶就是我們的採樣瓶？”
葉雨莎正色道：“正是！別以為這些塑料桶不幹凈，我敢說，這些塑料桶就是用來儲存血液都可以了！先是用稀鹽酸浸泡24小時以上，純凈水刷過之後，再用稀硝酸浸泡24小時以上，再次用純凈水刷洗，才成現在這個模樣。嘻嘻，小師弟，這些活兒以後興許也會交給你來做咯。”
蘇劍苦笑，早就聽說研究生是老闆的廉價工人，沒想到，居然還真有點兒那個意思。眼下自己看到的這些事情即使是一個專人來負責都不輕鬆，何況研究生還要查資料，作實驗，寫論文？！
見到蘇劍有點兒發獃，葉雨莎笑道：“小師弟，是不是有點兒害怕？呵呵，也用不着，咱們一個月頂多出去一次，這些活兒最多四五天就能幹完了。”蘇劍恍然，也是，這要是天天出去採樣，得要多少塑料桶？自己的擔心實在是有點兒好笑。
這時候，葉雨莎又指着一個碩大的背包說道：“小師弟，這個背包中就是我們的採樣器，明天我們僅僅采水樣，還算輕鬆，估計晚上八點鐘之前能趕回來。如果還要采沉積物的話，那消耗的時間可就多了，晚上12點以前回來算是早的。”
蘇劍愕然：“莎莎姐，採樣能花這麼長時間？那樣品採回來之後要花多少時間來處理測試？”
葉雨莎笑道：“以水樣來說，采一天夠你一個星期乾的了。以沉積物而言，采一天夠你一個月乾的。”
蘇劍鬱悶的搖了搖頭，喃喃道：“這就是科研嗎？我看和民工也差不多了。”
葉雨莎失笑道：“小師弟，你以為科研是什麼？天天呆在實驗室擺弄瓶瓶罐罐，和各種各樣的儀器打交道就叫科研？科研也是一個系統，有分工，有合作，像咱們做學生的也就是干這個的命！畢業以後，有機會，有能力當老闆了，那個時候就算是基本解脫了。”
蘇劍苦笑：“天知道，那要熬多少年！”
葉雨莎肅然道：“如果你運氣好，博士畢業就能做到，如果運氣不好，也許一輩子都做不到！小師弟，該回家做飯了，嘻嘻，今天吃什麼好呢？！”
蘇劍不覺又摸了摸鼻子，這個莎莎姐似乎真的吃定自己了。
……
第二天一早，蘇劍按照葉雨莎囑咐的，不到七點半就來到了辦公室。坐了沒幾分鐘，葉雨莎來了，見蘇劍還在看電腦，嗔道：“小師弟，還看？搬東西去！車子在下面等着哪。”
蘇劍歉然道：“我以為還早哪，呵呵。”
近百個塑料桶分別裝入了六個大塑料箱子，蘇劍一手端一個大箱子走出了實驗室，卻見老闆王嘯精神抖擻的從走廊盡頭走了過來。見蘇劍拿了兩個大箱子，快步走了過來，笑道：“小蘇，不用這麼著急，活不是一下子就能幹完的，小心摔倒，給我一個吧。”說著話，王嘯伸手將蘇劍手中的一個大箱子接過，轉身就走。
蘇劍還要說些什麼，葉雨莎在背後踢了他一腳：“噓！傻師弟，還不快走？”
走在前面的王嘯突然回頭，似笑非笑的看了葉雨莎一眼，搖了搖頭，腳下生風，快步下樓而去。葉雨莎吐了吐舌頭，又低聲道：“小師弟，快走，車子就在下面。”
車子是一輛越野車，六個大箱子將後面塞的滿滿的，採樣器都要放在前面。
7點45分，車子上路了，王嘯坐在副駕駛位置，蘇劍和葉雨莎坐在後面一排。
司機姓燕，40多歲，顯得很是穩重，開起車子來也穩的很。
車行約一個小時，一路無話，快九點的時候，終於來到了碧淵湖景區門口。時值秋季，碧淵湖上遊人並不是太多，和大門口簡單的說了一下，蘇劍發現果然是不用買票的。葉雨莎高興的說道：“老闆，這次遊人不多，可以不當熊貓了。”
王嘯笑道：“小丫頭就會瞎說！上次那是人們熱情，又哪裏當你是熊貓了？”
燕師傅也笑道：“小葉，上次咱們來的時候正好趕上旅遊旺季，南來北往混雜，有很多人沒見過科學家什麼模樣，更沒見過怎麼搞科研的，見了自然會覺得稀奇，圍觀一下也算不上什麼。其實，你還沒見過更過分的呢，呵呵，記得是去年的時候，我送方院士去一個項目點做實地考察，你猜那裏的人見了方院士什麼反應？”
葉雨莎撇嘴道：“這個我聽說過，人家根本就不知道院士是什麼……！聽說，為了這個，方院士還鬱悶的不行呢。”
王嘯也笑道：“不過，當介紹人說院士是比縣長、鎮長大了不知道多少的大官的時候，那些人可都是馬上恭恭敬敬的了，倒也讓方院士狠狠的自豪了一把。”
說話間，燕師傅已經停好了車子，還沒等下車，蘇劍已經看到窗戶外湊上來幾位船老大模樣的男人，年歲都差不多，歲月在他們臉上留下了類似的古銅色顏色。葉雨莎苦笑道：“小師弟，要不你先下去？我等會兒再下。”
蘇劍不知就裏，推門就走下去了。不料，還沒站穩呢，就被幾個男人左右夾住，粗豪的G市方言紛紛響起：“老闆，做我的船吧，便宜，結實，安全，還寬敞明亮，便於欣賞沿途風景。”
幾個聲音類似，無一不是推銷自己，讓蘇劍租用他們的船隻。
靠，怪不得莎莎姐不願意先下來，看來以前也是吃過苦頭的了，目光越過這些船老大，蘇劍看到了遠處的那些旅遊觀光船。除了那艘明顯一看就是首屈一指的大船碧淵號之外，其餘的模樣都差不多，只是大小有點兒區別。蘇劍哪裏能確定要那艘船？只好奮力擠到了已經搖下一半的車窗跟前，問道：“王老師，咱們用什麼樣的船？”
王嘯淡然道：“你看着辦吧，安全第一。”
葉雨莎也笑道：“小師弟，黨組織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看着躲在車子中不肯下車的三個人，蘇劍終於意識到自己是上了葉雨莎的當了，不過，話說回來，自己不下來讓誰下來？王嘯？燕師傅？還是葉雨莎？靠，這些船老大也太熱情了吧？別拉我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