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名叫愛情的花
其實苦中作樂這個詞不對,他們苦嗎?在生理上或許是苦的,但在精神上他們達到了一個普通人永遠觸不可及的高度,是常人無法享受的快樂。
李靜宜給我倒滿,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小杯,“劉哥,我敬您,謝謝您給了我一份工作。”說完便一飲而盡。
看得出來李靜宜很少喝酒,一杯下去她眉頭緊鎖,然後錘了錘胸口。
我把她的杯子拿來,用新杯子到上了一杯可樂,“如果想謝的話,就好好生活。還有,白酒不是我這麼喝的,你得品。”
李靜宜灌了一大口可樂,“品?”
我喝了一口,然後閉上眼睛去感受它的味道。
“酒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就這一口你可以嘗到人生的酸甜苦辣咸,人生百態,全在酒里。”
李靜宜聞了一下剛剛喝完的杯子,接着皺着眉頭說道:“不好聞”
“不同的心情去品酒會是不同的味道,高興,便是甜的,難過……苦,但又忍不住想喝。”
李靜宜搖搖頭“我不理解”
我看着李靜宜,我想起一位已故的同事。那年我在實習,第二個月,有人從跳樓了。這種事情我早已習以為常,每個月都會有人想不開,用了結自己的方式減輕負擔。但我從來沒有想到,跳下來的那個人會是我的同事,一位很年輕的小護士。她的死,和“酒”離不開關係。
她喜歡去酒吧,她有一個男朋友,是酒吧的營銷人員,兩個人也都是酒蒙子,沒事就愛喝兩口。據我所知,不能據我所知,是所有人都這麼說,那天晚上,她把他男朋友捉姦在床,兩個人那時候都快要定親了,傷心欲絕的她來到醫院,在天台灌下一瓶白酒之後跳了下去。
其實這也是傳言,真相已經不得而知。
“希望你永遠也不要碰酒”
“嗯嗯”李靜宜沒有理解我這句話的意思,但她此時對我言聽計從。
“劉哥,你今年多大了?”
我閉上眼睛尋思了一會,“來年三月初六,我25周歲生日。”
“你好年輕啊,我一直以為你最少得三十了!”
我摸摸下巴,也沒有鬍子啊,“有嗎?”
李靜宜噗呲一聲笑了,說道:“我不是說你長得老,而是像你這麼大年紀有車有房事業有成,很難想像你……才25。”
“24,明年我才25!”
李靜宜歪着腦袋“很重要嗎?”
“當然”我搖晃着酒杯:“年齡越小,說明我越有本事。”
我看了一眼吳悠和劉倩,這個時候劉倩剛把剝好的小龍蝦塞進吳悠的嘴裏。
吳悠之前告訴我,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他和劉倩在五年前就結婚了。
“沒愁,你倆啥時候結婚?”
吳悠和劉倩轉過頭,吳悠被我這麼一說,臉紅了。劉倩說道:“還沒定呢,我倒想早點結,就看某些人……”
吳悠的臉更紅了,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
我敲敲桌子:“沒愁,你這可不行,這麼久了你不把媳婦娶進門等什麼呢?你快點啊,我還想着當伴郎呢,我那車也給你留着當婚車的!”
劉倩點了一下吳悠的腦袋,說道:“人家老劉就等着吃喜糖呢,榆木腦袋。”
吳悠突然起身,走進廚房,他突然的這番動作把我們嚇了一跳,還以為把他說生氣了。劉倩扶着輪椅,想過去看看,吳悠又從廚房走出來了,手裏還拿着一個小盒子。
我看着那個小盒子,笑了,我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麼了。
吳悠走到劉倩面前單膝跪地,把盒子打打開,“劉倩,嫁給我吧!”
劉倩捂住嘴巴,我看得見眼淚從她眼角流下,和眼淚一起閃閃發光的,還有躺在盒子裏的那枚鑽戒。
此時在杭州的一個小角落,小巷子裏的一個小飯館,裏面只有四個人,另外兩個人見證了一場偉大的愛情的高潮。飯館裏的燈泡比外面的霓虹燈更亮,10度的天氣飯館裏是最溫暖的地方,一朵名叫愛情的花含苞怒放。
吳悠和劉倩緊緊相擁,我和李靜宜不忍心打破這份美好,悄悄把兩百塊錢壓在杯子底下就離開了。
把李靜宜送回家屬院,我也回到了那個冰冷的家,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我竟有點酸。我太渴望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庭了,我從16歲就想過自己以後的生活,下了班之後已經是黃昏,騎着車在路上感受陽光撒在身上的感覺。回到家洗個澡吃完飯,陪媳婦出來溜達溜達或者去騎會車,晚上回到家看一會電影就睡了。沒事和三五好友聚聚餐喝點小酒,節假日一起出去旅遊,平平淡淡,安安穩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