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明戰與暗謀篇 第65章 弦樂絕知音難覓

第一卷 明戰與暗謀篇 第65章 弦樂絕知音難覓

沐晨搖頭:「白景楓入住皇宮的第一夜,懦弱無能的七皇子竟帶人血洗了」明徳殿」,並親手弒父得了君主之位,從此暴虐無道,紙醉金迷。如此光景也不過數日,遠赴邊關的三皇子便攜同護國大將軍李銘勝殺回了皇宮,並成功奪得了君主之位。

自那以後,白景楓也於天盛銷聲匿跡,不成想今日竟會出現在這市井之中,看來,咱們今日有機會一睹尊容了。」說著便要抬腿往琴行走。

「唉唉唉!對方是美男子又不是美人,你去湊什麼熱鬧呀?」執扇一把拽住他胳膊,試圖勸說,「依我看,白景楓三年前便已經死於宮亂了,今日之事定是琴行掌柜為斂財故意使的小伎倆,當不得真。」

「真假與否,去看看不就知曉了。」沐晨執意要去,執扇也只好聽之任之,隨他一起進了楠興琴行。

此時的琴行內早已觀者如堵,但整齊陳列的各式瑤琴卻依舊無人問津,畢竟大家來此的目的皆為一睹白景楓英姿,誰也沒辦法閑下心思來賞琴。

少頃,琴行掌柜突然自二樓旋梯疾步跑下,邊跑邊扒拉開面前的人群,直奔向執扇,臉上掛着討好的笑:「姑娘可真幸運吶,白公子有請。」

「我?」執扇手指自己,一臉的不可置信。她就是跟着沐晨來湊熱鬧而已,從未想過去見白景楓,此時接收到周遭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立時后挪一步,敷衍道,「我就算了,還是把機會留給更有需要的人吧。」

掌柜似乎對她的回答並不意外,笑着自袖中取出一方木盒遞至她面前:「此乃白公子贈予姑娘的見面禮,姑娘不妨先打開看看,再行考慮要不要與他會面。」

「這怎麼好意思呢。」雖嘴上婉拒,手卻誠實地一把奪過木盒。興沖沖打開一看,執扇臉上的笑意瞬間斂去,隨即推搡開面前人群,直往樓上沖。

眼見執扇已衝上了旋梯,沐晨縱身一躍攔下她去路,好心問她發生了何事,卻被她一把搡開,沒好氣道:「不關你的事。」

沐晨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大闊步跟上前去,卻被琴行掌柜撐臂攔下,點頭哈腰賠禮道:「公子莫惱,白公子說了,只見姑娘一人,還請公子讓步。」

「我若非去不可呢?」沐晨語氣冰冷,眸中殺意波動。

掌柜被他一個眼神削得頭皮發麻,只得乖乖讓道。

待他追上去時,執扇已經接連踹開了好幾扇房門,最後在一間樸實無華的屋子裏見到了一個盤膝而坐的挺秀身影。

「白景楓,若離在哪兒?」一進門,執扇便先發制人將木盒拍在了白景楓面前的書案上,見對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瑤琴上,又抬腿踏上瑤琴一端,居高臨下凝視着他,怒問,「我再問你一遍,若離在哪兒?」

白景楓勾唇一笑,取出木盒中灰褐色的鳥羽,他抬起一雙明凈的眼眸,不溫不熱對她講:「在下見這鳥羽煞是好看,便想將它贈予姑娘,不成想竟讓姑娘心生誤解,是在下考慮不周,失禮了!」他起身對執扇頷首行禮。

執扇的囂張氣焰立馬被對方以身高的優勢完全碾壓,默默將腳從瑤琴上挪開,這才抬眸去瞧他。只見面前之人生得高頎挺拔,眉眼般般入畫,舉止雅人清致,是世間少有的傾世魅骨之相,也難怪樓下那群姑娘苦等多時也只為見他一面。不過論氣勢,白景楓比不得博淵神采英拔,論皮相,也比不得沐晨潤世出塵,再加上白景楓刻意用褐羽誘她前來一事,執扇委實沒辦法對他生出半分好感。

但眼下白景楓的來意與目的均不明確,沐晨將她帶進琴行是否刻意也尚未可知,如此處境,恐會腹背受敵。再則,若離還在對方手裏,若稍有不慎激怒了對方,只怕對方會狗急跳牆傷害若離,也唯有以不變應萬變方為上上之策。

如是想着,執

扇已抬手接過褐羽,假意奉承道:「白公子言重了,能得公子另眼相看,小女子無甚榮幸,只是……」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姑娘不必拘謹,有話但說無妨!」白景楓笑着示意她坐下講,還親自倒了杯熱茶遞至她面前。

執扇點頭落坐,輕撫着手中褐羽,她垂着眼帘講速:「不瞞公子講,小女子生性孤僻,並不喜與陌生人接觸,唯有一隻灰褐色的小鴟鴞甚得我意。可昨夜它不慎走失,至今未歸,我心甚憂,公子又在此時贈我褐羽,可是知曉它的去向?」

「這褐羽其實是在下晨間路過鳥市所得,你的小鴟鴞恐是……」白景楓搖頭一嘆。

「如何?」

「無事,你就當它是被心善之人買走了吧!」他修長十指輕輕撥弄琴弦,指尖跳躍如展翅欲飛的蝴蝶,清朗朗流淌出了動人的旋律。似月色皎潔,似瀑布落下,似流水潺潺,似清風拂面,令人神往,使人陶醉。

執扇對白景楓的警惕被這裊裊不絕的音侓一點點削弱,像是飲了酒,她的目光逐漸變得炙熱,痴迷。

白景楓邪魅一笑,指尖撥動琴弦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得心應手的琴技和沉浸入曲的神情使人產生無窮的遐想。

募地,琴聲戛然而止!

白景楓神情一頓,目色悵恨地瞥了眼沐晨,捻起那根斷掉的琴弦,淡雅一笑:「看來,在下的琴藝並不足以為姑娘解憂,姑娘請回吧!」

「哈?」執扇一臉的不明就裏,回頭望了眼沐晨,卻見後者點頭示意她離開,於是又茫茫然起身來到了他身邊。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哪哪都不對勁兒,沐晨來此不是為一賭白景楓真容嗎?那他為何從始至終都未有過隻言片語,而且他看白景楓的眼神為何會有警示之意?

執扇來此是為了找尋若離,如今若離沒找着,倒是帶了根羽毛回去,這算怎麼回事?

「不行!若離的事還沒弄清楚,我不能就這麼走了!」心念一動,執扇便轉身欲同白景楓再周旋周旋,可沐晨卻附耳提醒道,「白景楓沒你想的那般簡單,走,出去再說。」>

執扇遲疑片刻,最終還是點頭應下了,因為無論是沐晨還是白景楓,她都不相信,與其同時待在兩位可疑人物身邊,逐一攻破顯然更為明智。

下樓時,琴行內原本擁擠的人群卻已所剩無幾,執扇頓覺詭異,就如同她前去見白景楓一樣,有人心生不滿,卻無人出言反對。這明顯很不符和人之常情,難不成群眾的熱情,來得快去得也快?

詢問過掌柜才知其中蹊蹺,原來,白景楓會在楠興琴行住上一段時日,且每日都會擇一有緣人會面。群眾不爭不搶,自行離開的目的也僅僅是為了給白景楓留下一個好印象而已,以便自己能成為下一位有緣人。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個白景楓一定有貓膩。」出了楠興琴行,執扇便自顧自感嘆了一句,見沐晨笑而不語,又用手肘拐了他一下,有意無意道,「喂?你不是挺欣賞白景楓嗎,怎的見了他反倒沒了興緻?」

「沒什麼,你不是想找若離嗎?我可以幫你。」

其實,白景楓撫琴時,沐晨便想用攝魂術查探他的記憶,卻不料他記憶里空白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倒是那琴音別有一番攝人心魄之效,沐晨這才暗中出手,以靈力震斷了他的琴弦,否則,執扇此刻定然已經着了他的道。

「你也知道若離?」執扇神情戒備,若她記憶沒出錯的話,沐晨應當不曾見過若離,而她向沐晨提及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寵物小鴟鴞。

沐晨微微側身,掩唇輕咳一聲,隨即便輕輕戳了戳她額頭,反問:「你當我傻?你質問白景楓時都那般明顯了,我還能猜不到?」

是嗎?」執扇將信將疑,「那你打算如何幫我?」

沐晨神秘一笑:「這個嘛……山人自有妙計!」

「說說看?」執扇追問,沐晨卻已抬腿往天香府的方向走,明顯並不願相告,執扇猶疑片刻,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天香府依舊是門庭若市,戶限為穿。

着一身五彩繽紛立領煙紗長裙的老闆娘正埋着頭,一手輕壓賬本,一手撥弄算珠,忙得不可開交。

好不容易忙得差不多了,老闆娘抬頭伸了個懶腰,正巧撞見沐晨踱步行了來,欣喜若狂欲迎接,卻見沐晨斜睨了身後的執扇一眼,立馬翹起蘭花指,取過一旁的兼毫記賬,悶聲詢問:「二位打尖兒還是住店?」

「天香府還可以住店?」執扇抬頭望了眼雕樑畫棟,奢華至極的七層高閣,覺得在這裏住上一晚,倒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當然,只要你身上的銀兩管夠,我保證能讓你流連忘返。」老闆娘媚笑着伸出食指點了點沐晨胸膛,甚至還一臉嬌羞的跺了跺腳,抖得胸前春光若隱若現。

「咦!那還是算了,我可沒錢。」如此明目張胆的調戲,瘮得執扇起了一身的雞皮,便想吃頓飯走人算了。不想沐晨竟甩出一沓銀票,春風滿面道,「銀票管夠,就看你是否真有本事能讓我流連忘返了?」

說好的所帶銀錢不多,用無虞來抵呢?執扇瞥了眼櫃枱上千兩不止的銀票,又垂眸看了看自己胸前懸挂的玉指環,暗惱:「執扇啊執扇,妄你自翊聰明,也不知道想想看,怎麼可能有人會將自己的靈寶送人?這下好了,被坑了吧,這東西肯定是個不值錢的假貨,說不定白送都沒人願意收?」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沐晨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七樓清凈,我與老闆娘說好,你我的房間就定在七樓,可還有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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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惹天界太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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