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昔日親友皆反目
「好,煜鳳哥哥這就帶你回家。」煜鳳心疼地將她揉進懷裏,抱着她瞬移到了竹屋內。
小萱兒見哥哥不在床上,以為姑姑又遷怒哥哥了,忍不住抽噎起來:「哥哥,哥哥怎麼不見了?煜鳳哥哥,我要哥哥,你帶我去找哥哥好不好?」
煜鳳將她放在地上,認真道:「你哥哥沒事,他只是去找你了。聽煜鳳哥哥的話,先去換身乾淨衣物,等換好衣物了,煜鳳哥哥就帶你去找他好不好?」
「哥哥真的沒事嗎?」
「他沒事,我剛剛還見過他了。」煜鳳揉了揉她的頭,語重心長道,「聽煜鳳哥哥的話,先去換身乾淨衣物,不然你這髒兮兮的小模樣讓哥哥瞧見了,哥哥一定會很難過的。」
「不要不要,我不要哥哥難過。」小萱兒擺了擺手,果真跑到木櫃前尋衣物了。
煜鳳退出竹屋,替她掩好房門后,才又為自己化了身乾淨衣物,靜靜地候在門外等她。
小萱兒換好衣物出門時,大雨也總算停了下來。清風徐徐,帶動着荷葉輕輕搖曳,不時便有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滴進荷塘里,盪開一層小小的漣漪。
積水褪去,地面的泥土仍保留着鬆軟濕潤的狀態。小萱兒心繫哥哥的安危,出了門就往花殿的方向跑,可跑了沒多遠,裙擺就被小草上的水珠打濕,鞋上也沾了些泥土。
小萱兒不甚在意,倒是煜鳳不忍她受了涼,一把將她撈上自己臂彎,柔聲道:「地面滑,我抱你去找你哥哥。」
「好呀,謝謝煜鳳哥哥。」小萱兒咧嘴一笑,兩條細細長長的胳膊自然而然環上煜鳳的后脖梗,懂事地讓人心疼。
煜鳳其實有很多問題想問,譬如,小萱兒為何會泡在積水裏?再譬如,她有沒有見過了無?
但此刻,煜鳳又覺得完全沒有問的必要,無論了無口中的好戲是什麼,只要小萱兒平安無事,便是最大的幸事。
彼時。
沐晨還未走近花殿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再往前行,一副滿目瘡痍的景象就映入了眼帘里。
只見,谷中半數的忘憂草都已壞死,餘下的半數也被混合著血肉的污水淹沒了大半截身子,軟塌塌的失了些生機。
藍芯蕊就站在前方不遠處的積水裏,雙目微闔,掌中靈力不間斷的往積水中送,在她身側,還有十餘具剛被剔去血肉的森森白骨。
眼見一株又一株的忘憂草在她掌下化成了青泥,沐晨不禁有些懷疑,這些壞死的忘憂草都是藍芯蕊殺害的,唯恐小萱兒也在其中。
「藍芯蕊,你在做什麼?」沐晨大喝一聲,神態及語氣都帶着難以掩飾的譴責之意。
「收屍!」藍芯蕊動作未停,也未睜眼瞧他。
「小萱兒呢,她去了何處?」
藍芯蕊募地睜眼,眼底盛滿了憤怒:「你是在責問我嗎?」
「告訴我,小萱兒去了何處?」沐晨亦沒什麼好臉色,眸中殺意波動。
「呵!」藍芯蕊突然笑了,語氣也變得平和了些,但講出的話卻是字字誅心,「你最在乎的人和我在乎的人,全都死了,化成了青泥,融入在這泥土之中了。怎樣,你能奈我何?」
「藍芯蕊,我殺了你!」沐晨額間青筋暴跳,言語間,扣在無名指上的玉指環已化作玉劍,直抵藍芯蕊心窩而去。
「就憑你?」藍芯蕊眼中閃過一絲暴戾,雙手合十壓住劍身,她言,「記住!我才是至高無上的主宰者,忘憂谷所有人都是我造出來的,他們的生殺大權從來都只掌控在我手裏,我想要誰死,誰就得死,你也不例外!」
藍芯蕊因沐晨對忘憂子民棄之不顧而耿耿於懷,沐晨則誤以為自己的妹妹已被她殘忍殺害,他們一
個不願道出實情,一個又心生仇怨,以至於一言不合就開打。
他二人針鋒相對間,藍芯蕊周身戾氣暴漲,壓住玉劍的雙手也爆出了一道藍色光芒,生生將沐晨擊退了數丈遠。
沐晨踉蹌着站穩腳跟,抬眸時,眼中怒意蓬勃,飛沙走石,那氣勢似要毀天滅地,將整個世間都夷為平地。他的周身隱隱泛着黑氣,手中玉劍也懸離了手掌,橫在半空中疾旋數圈后呈破竹之勢擊向了藍芯蕊。中文網
藍芯蕊雙手結印抵制了玉劍的攻擊,卻仍被其強大的攻擊力逼得倒退數步,她從容地勾了勾唇,道:「長進倒是不小,只可惜,你選錯了對手!」
話音落下,山間的風,地上的草,樹上的葉,窪里的水,全都化作她掌下殺人的利器,似火似箭,覆天蓋地的擊向了沐晨。
千鈞一髮之際,煜鳳從天而降,攔在了沐晨身前,他大手一揮祭出掌中焰,焚毀了藍芯蕊信手拈來的利器。
「哥哥。」小萱兒被煜鳳抱在懷裏,正好與沐晨打了個照面,激動地喚了一聲又一聲,「哥哥,你沒事就好。」
「小萱兒。」見到妹妹,沐晨眼中的寒意霎時退散,眸中籠罩許久的陰霾也揮散開去,恢復了以往的澄凈清澈。他奔上前,顫着手從煜鳳臂彎上接過小萱兒,如同捧着稀世珍寶般,愛不釋手的納入自己懷裏,緊緊抱着,「小萱兒沒事,沒事,沒事。」
小萱兒輕輕拍撫他後背,眼淚嵌在眼眶裏,幾欲落下,卻被她強行忍着,她言:「哥哥別難過,小萱兒很好,一直都很好。」
沐晨的眼中亦有晶瑩閃爍,他擁着小萱兒,心中那搖擺不定的想法終在此刻叫了停,他要將小萱兒帶離忘憂谷,與藍芯蕊老死不相往來。
煜鳳見四周狼藉一片,又親眼目睹了藍芯蕊攻擊沐晨的畫面,同沐晨一樣,他也懷疑忘憂谷半數的忘憂草都是藍芯蕊所殺,直言不諱道:「花神何故為難自己人?」
一句話,打破了藍芯蕊所有的妄想,她還以為煜鳳是來救贖自己的,卻不想,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藍芯蕊放聲大笑着,笑過之後,她語出狂傲,目光漠然,眼中似有一段無法丈量的距離橫亘在他們面前:「煜鳳,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插手我忘憂谷之事?我自己的子民,我想殺就殺,想剮就剮,與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