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局勢
三年前先帝駕崩,那時他平定這亂世也才僅僅五年。他雖有心建立太平盛世,可卻抵不過天命。
太子那時也不過是個三歲的黃口小兒,如今也只多了一項技能——那就是玩泥巴。
這一切的權利和責任只能交到一個女子手裏,那個在傳聞中淫蕩無恥,心狠手辣的聃太后。
這麼一個小皇帝和女人支撐的天下,又怎能壓住哪些早已動蕩許久的野心,和暗流涌動的所謂的臣子。
僅僅兩個月各地起兵造反,自立為王,不計其數,一時見兵戈四起,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
聃國舅以一己之力護下小皇帝和太后。
半年他殫精竭慮用盡手段才僅僅才贏回五座城池,才算保住這殘破不堪的王朝。
後來又不得不嫁了自家最受寵的嫡親妹妹聃明珠,才換來與北城王聯手的機會,奪回了北方十五座城池。
聃國舅逐漸勢大,本想乘勝追擊,奪回南方,實現一統。
可所謂的朝中大臣也冒了出來,以修養生息之名逼他讓權,其中領頭之人便是宋學禮的父親宋兵。
就連一向信他愛他的姐姐此時眼裏也儘是提防。
只因她早於那宋兵有了勾連。她最信任的人已不是自己。
他本沒有一絲錯處,一心都為了這家國。
可功高震主便成了最大的錯處。
自此他做了幾年的閑散人,到處拈花惹草,現如今名聲浪跡的怕只有宋學禮能與他一較高下。才能報的平安。
而南方,初期因擔心朝廷來降聯手抗衡,組建了一個臨時的北伐軍團。
可自聃國舅被撤,朝廷自此竟沒了半點動靜。
各位城主因沒了這共同的敵人,開始各懷鬼胎,互不信服,幾場大小戰役下來都是元氣大傷,只得休養生息,各自為營了。
可總有些野心勃勃卻沉穩不足之人,時不時的挑起戰火。
讓南方的百姓竟不得一天的安生日子。
本就難民成群,流離失所,如今以是更甚。
當然北方也強不到哪去。聃太後日益明白她不應將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宋兵的身上。這個與她有舊情的男人。
她早該明白:男人靠的住,母豬會上樹。
這些年她,這男人日漸逼近權利的中心,甚至忍不住要對她的孩子動手。
可如今她想收回權利,與之抗衡,已經是為時已晚。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護住兒子平安長大,名正言順的接管這天下。而宋兵哪裏她順從迂迴,哄騙他收起野心,就算心不甘情不願也要輔佐她的兒子。
。。。。。。
“馳譽。”
白練喚着聃國舅的名諱,手指輕揉他在睡夢中還緊皺的眉毛。
聃馳譽感受到了白練柔柔的觸感。
一把將她攬在懷裏,未曾睜眼只是把她緊緊箍住,貪婪吮吸的她身上的氣味。
“好了快起來吧。都什麼時辰了。”
白練輕浮着馳譽的背,像是在安慰小孩一般。
“什麼時辰了。”
聃馳譽用手掌護住白練的頭埋到自己的胸膛,而自己的頭則慵懶的靠在兩隻手之上。
這麼溫暖寬闊的懷抱,突然讓白練心生了絲慵懶,添了一種什麼都不要去管,只是靜靜的依偎在這個男人的懷裏的想法。
白練的小丫鬟末時敲響了房門。端來了洗漱用具。
白練先是服侍聃國舅走了那繁瑣的流程,轉而來梳洗打扮自己。
期間難免嬉戲打鬧。足一個時辰才出了門。
“我小廝呢?”
馳譽站在百香閣門前這才想起昨夜是帶了惹事精公主一同來的。
“等你想起來。怕是連屍首都找不到了。”
白練玩笑着,踏着眼前小廝的背就上了馬車。馳譽緊跟着也上去了。
“柔雅,到底哪去了?”
“昨個給她味了醒酒湯也不管用,她在夢兒屋裏吐了個七葷八素,又大鬧一通,聽下面的人說,今午時恰巧遇見她那未婚夫,竟悄悄跟着一齊出了百香樓。”
白練的語氣里沒有半絲的波瀾。
“你派人跟着她了。”
“嗯。只是我可不敢保證他們能管住了你們家那個囂張跋扈的小公主。我出門時也只是盡量囑託他們護她個周全便好。”
“辛苦你了,昨夜那番的勞累。如今一早還要為我的事煩憂。”
看着聃國舅那深情大有要抒情的意思。
“這種軟綿綿的客套話,我可是最不愛聽的了”
白練將手指點在馳譽粉嫩的唇上。
“我那是要說什麼客套話。只是想說兩句體己的情話還被你攔了。罷了。”
馳譽將白練的手拿下。握在自己的手裏。久久都未曾鬆開。
“你昨日為什麼叫柔雅學齡呀。”
“學齡前兒童,事事都讓人操心。”
“你呀,讓是讓柔雅知道這其中的含義,定是要鬧你個天翻地覆。”
“放心,她現在的心思可不再這上面。”
良久他們到了城郊的一處宅子,裏面的不是旁人而是昨夜的薛公子。
“主公。”
薛公子半跪着。
“這一夜進賬不少吧。”
聃馳譽坐在破舊的正廳,白練在一旁總擔心桌子怕是風一吹就要倒了,也只有聃國舅那懶骨頭愛擺譜的傢伙敢坐了。
“珠寶字畫一共進賬了四百萬兩。如今這八百萬兩可以借百香樓的手運出關外了,自是不會再引人懷疑了。”
“嗯,乾的好。”聃馳譽結果白練遞過來的漱口水。
“小人不敢居功,這還是多虧了白姑娘此等巧思,才一夜見將這見不得光的銀兩搬上枱面來,有能將這些古文字畫賣出這等好價錢。”
“我這有一百萬兩,正巧給你湊個整。”
白練說著套出一打票據,和一通白的印子放到了桌子上。
“這錢你哪來的。”
馳譽的眉毛凝成一團。他不想因此委屈了白練。
“我在百香樓這些年,如今都成了這百香樓的主人了,這些錢還是拿的出來的,難不成你是嫌棄我這錢不幹凈。”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聃馳譽握着白練的手,眼裏揣這百種情意要訴說最後只說了
“我此生定不負你。”
可這便足夠了。
設這麼一個局不過是為了將本來見不得光的銀兩合理化被百香樓來使用,而百香樓的錢自然也就是他聃馳譽的。
而那些珠玉除去個別的外根本算不上,只因佔了光,跟着高大上起來罷了。
只是有一點與他們之前商量的不同,那邊是找了素娘做踏板還為她贖了身,本是選了夢兒,一是因為她貌美,別人不會有所懷疑,二則夢兒是白練認為可信任之人。
可許雲山卻臨時變卦給自己的理由是夢兒姑娘隨是與白練親近,但百香樓里關係錯雜,不如選一無權無勢的新人來的妥帖。
白練雖然不完全相信,但也查出兩人祖籍相同怕是有些淵源倒不如賣他個人情。
白練掀開車簾,看着那寸草蔓延的荒地一望無際,她知道她必須向前,只有站的夠高了,才能有尊嚴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