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終於來了！
“嗬……呼……呼…………”
終於，列斯的狂轟濫炸，伴隨着他體力的下降而停止了。
而就在他頭頂的不遠處，楊墨正坐在一根粗壯的樹杈上，倚着樹榦，百無聊賴。
此時正一手捧着黑書，一手拋擲着閃耀的那枚銀幣。
而與之前楊墨只是看書時的情景，所不同的是，淡藍色的墨水，竟在紙面上如同起舞一般，飛速記錄著楊墨捕捉到的信息。
“啊…真無聊啊，這就是欺詐之地異能者的頂級戰力，天上人？和那些靠着蠻力橫衝直撞的傢伙也沒什麼區別。”
終於，確定了沒有新的內容需要記錄了，楊墨拿着銀幣的手，拇指用力一彈…
“叮——”
“現在，你最好確定你還有新的價值，這位尊貴的‘天上人’大人！不然的話，我可就要收工了！”
托着黑書的手，向前一接，一合，順勢將銀幣接回了書中夾好。
剛剛調整好呼吸的列斯聽到聲音，轉過頭向著楊墨的方向望去。
很絕望的是，他知道自己拿眼前這個‘低等異能者’沒有辦法。
強者之間，最可怕的事，就是自己所使用的異能規則，被對方摸清了底細。
釋放條件、範圍、限制、短板，這些都是絕對的秘密。
尤其是列斯所掌握的這種強大的空間力場，根本不會給敵人犯錯的機會，出手即致命，至今幾乎沒人知道他的弱點。
即便知道，也不會像楊墨這樣，幾個回合就幾乎看透。
此時列斯心中，已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懼，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一步，產生了退意，而臉上更是再無之前的囂張模樣。
“想跑？”
地面之上，再一次噴湧出一股水柱，徑直奔向那高處的身影。
此時居高臨下的楊墨，一腳邁出，乘起波流，俯視着地面的列斯，隨後伸手向前，一人多高的水球，飛速旋轉着出現在列斯的視線中。
緊接着…
“嗵！——！！！”
楊墨隨手向身側一揮，瞬息之間，水球徑直彈射而出，近乎同時千米開外，爆裂炸開！
聲勢之大，連列斯腳下大地都在震動。
“你可以試試，你那笨拙的‘視距內’瞬移，和我比誰更快？”
“…你……！！！”
此時攻守之勢逆轉，列斯發現，自己才是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獵物。
他拿對方完全沒有辦法，而對方動動手指，便能取自己性命。
雙拳狠狠地攥起，隨後，又無力的垂下…
‘結束了…’
………
突然！楊墨感受到了等待已久的信息！
‘……來了！！’
方圓百米空間內，肉眼可見的生出了無數水滴，徑直向著楊墨奔來。
原本無形無力的水，化萬千長針，在水行之力控制下，千針齊匯，凝聚成一條比之前更加猙獰的巨龍！
“龍！”
列斯更加絕望，木木的望向包裹在龍身之中的楊墨…
然而！
楊墨駕馭着水龍，竟放棄了距離優勢，本體在水龍裹挾之下，一同沖向列斯？！
而這一往無前的氣勢，隱隱傳出龍吟之聲！
“這？！”
列斯作為天上人，行走在欺詐之地上已不知多少年，生死時刻他經歷過，卻一時想不通眼前的敵人為何如此。
‘機會！’
但是強者的本能，讓他瞬間提起戰力！
既然能戰，就要搏一搏！
“切！”
伴隨着一聲短暫的疾呼，已經奔騰而來，近在咫尺的水龍，一瞬間那突進的龍頭就被削掉了十餘米。
水龍半身消逝，伴隨而來的，是楊墨突然間對自己的那一份水行之力失去了掌控。
楊墨有些狼狽的堪堪閃開，差一點就被列斯的空間力場所切割進去，翻滾着落到了地面之上。
同一時間，列斯身後三十米開外，一團奔涌的水柱憑空出現，隨後傾散一地。
‘能贏！’
列斯眼中閃出一道狠厲，剛才那一擊，明顯並未超出了他的預料，速度，角度，時機，雖然都已險些對他造成傷害，可在他的眼中並非無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你輕敵了！死亡就是你的代價！’
而另一邊，此時楊墨深邃的黑眸中，也莫名閃爍着堅定的鬥志。
一左一右，平推雙臂，隨後雙手凌空攥起，雙拳作勢向著列斯的方向一甩。
“三重！！”
這一次，同樣迅猛無匹的水龍，此時三條同出帶起滔天氣勢，相互盤旋翻騰着沖向列斯。
“這…”
這次呼嘯而來的水龍，在列斯眼中毫無規律可循，彷彿真的是活物一般不可捉摸。
“散！”
伴隨着列斯又一聲低沉的疾呼，三條水龍再次憑空失去半身，隨後幾乎同一瞬間，出現，並爆散在列斯身後幾十米的地方。
“還沒完！！！”
楊墨雙手收回，右腳踏地，一個旋身向前，同時右手自上而下的一壓。
“九重！”
水行之力伴隨着楊墨的動作，從他四周噴涌而出，直衝天際，隨後一分為九。
從天而降！
九龍傾天，猶如神罰！
九條巨龍此時姿態各異，有直衝而下，有盤旋凌擾，還有蓄勢待發，相輔相成，竟然相互呼應互有配合，毫無破綻！
‘絕對要全部攔住！任何一擊擊中我，都會喪命！’
列斯是強者，他看得出來勢之凶，看得出自己必須全力應對！
更看出楊墨這一手身法配合異能的操作，隱約是來自於…
“太無聊了！！！”
似乎是勾起了什麼回憶，列斯用着接近咆哮的語氣咆哮道。
話音脫口的同時，列斯雙臂平伸開來，又驟然在胸前合十，向著水龍襲來的方向，全力揮擊出去。
轉瞬間，九龍盡滅！
但這一次，不再是整齊的精準被斬去龍頭，而是有的支離破碎，還有的雖然失去威勢，但尚且完整。
只是在這鋪天蓋地的水幕中，楊墨已準確的捕捉到，列斯全力以赴之下，被挖掉的立方空間是…
十個！！
而這一次，陡然消失的龍身水流，沒有在列斯身後出現，而是在他所處的地面四周，一同炸開。
而天空中所剩的水龍殘軀，也紛紛潑散下來，澆落在列斯周圍。
激蕩的水花打濕了全身，看着自己已經記不得多久沒有的狼狽模樣，不由讓他皺緊了眉頭。
“呼…呼……你還是很強的啊……”
剛才一擊之後稍稍有些脫力的楊墨，一邊努力調整氣息，一邊說著。
‘…那個人就快到了！不能停！’
弓背屈膝，雙手下沉，攥拳，上掀！
楊墨的這個動作，似乎是要把大地掀起來一樣！
“十六重！’
列斯身邊整整一圈，十六道水龍，拔地而起！
如同龍捲風一樣交織在一起，將他團團圍住，相互之間呈絞殺之勢！
此時，列斯已是汗毛豎起，金色的長發剛剛還因為水流貼在臉上，現在卻彷彿根根炸起！
‘滾開！’
這一次他沒能張口出聲，因為來勢之猛，已經沒有了那個餘地。
一…
二…
三…
四…………
‘不行！來不及了！’
“閃！”
這一次憑空消失的，是列斯本體。
是瞬移！
可楊墨明明清楚列斯的手段，此時卻並未尋找對方的身影，反而停在了原地。
“渣子！你以為你很強？！”
聲音是從上空傳來的。
楊墨抬頭，只見列斯出現在他頭頂四五十米的空中！
“死吧！！”列斯獰笑着吼道。
‘來了！’
此時楊墨的水行之力，空前高速的運轉起來，甚至就連他自己體內的水分，也開始不安分的涌動着！
“全知水幕！”
一團粉色霧氣，在楊墨身上炸開，水分混雜着血液，從楊墨的每個毛孔中噴涌而出。
混合著周圍的水分，迅速充滿了楊墨周圍幾十米的空間，空間內懸浮着無數粉色水滴組成的水幕。
列斯的空間力場，在水幕之間，撕開了一個又一個空洞。
這次楊墨看得更清晰了，原來空間力場最初只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立方體，憑空出現，並飛速擴張開來。
而楊墨就在這其中的空隙間，駕馭着水流飛速閃轉騰挪着。
‘一…
二…
三……”
而每一個張開的力場，都在擴張到極限的同時，無情的帶走了空間內的一切。
空氣…
水分…
大地…
‘…九…
…十……！！！’
就是現在！
楊墨所在這一片空間內，充滿了與他心血相連的水幕中，感知力被擴大到幾乎無限。
在列斯這間隔接近於零的力場切割中，存活了下來。
並且…
“你只有十個，結束了！”
以手作槍，鎖定！
“水神槍！”
“！！！”
這一刻，列斯不知道為什麼，彷彿感受到眉心一涼。
身不能動，口不能言。
同時伴隨着的，是雙目所見之內，天地間一陣眩暈發黑。
………
“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