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故人
銀騎士原本隸屬卡拉法爾領主的騎士，不斷的與魔物、強盜甚至是侵略者戰鬥着，無數的魔物和人類死在他的劍下，而他最初的願望僅僅只是保護這塊他深愛着的土地罷了。
“快點！再快點！呵呵！”
“哈哈！請您抓好，奧德莉小姐……”
少女歡快的笑聲，急促的馬蹄聲，大小姐坐在自己背後興奮的樣子恍如昨日，賽巴斯臉色露出滿足的笑容。
“唔..幻覺嗎...看來我這條老命真的快到頭了，哈哈.....”
賽巴斯看着前面同騎一匹馬的奧茲和路西菲爾，現實與昔日的幻象重合在一起，回過神來自言自語道。
“為什麼妾身要和汝同騎一匹馬啊？小氣鬼！守財奴！”
“吵死了！爺可沒有多餘的錢買兩匹馬，明明是你這個多事的女人自己硬要跟過來！”
奧茲和路西菲爾一路上也沒有消停，賽巴斯早已習慣兩人的拌嘴，識趣的加速走在前面。雖然嘴上對路西菲爾不滿，但是背後柔軟細膩的觸感，以及陣陣襲來的清香奧茲確實也不討厭。
太陽漸漸西落，三人總算讓馬停下，準備休息一晚明天繼續趕路。
“抱歉啊，第二件信物在我一個老朋友那裏，她住的雙子湖有點遠，大概還有10天左右的路程。”
“反正我也閑得很，老爺子你不用在意。”
生完火后奧茲和賽巴斯負責準備晚飯的食材，路西菲爾則在森林中采了些漿果和蘑菇。雖然處處和奧茲作對，但在準備料理上路西菲爾是很聽奧茲安排的。
雖然路西菲爾很不爽，但奧茲做的料理確實美味，仔細想想大概也是因為他是個極致的完美主義者吧。
夜幕降臨前，路西菲爾已經回到營地，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到奧茲和賽巴斯空手而歸。
“哈！？什麼都沒抓到？汝可真是無能，晚飯的肉怎麼辦！？”
“說的輕鬆!你行你上啊！！”
看到兩人吵得不可開交，賽巴斯連忙打圓場道，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長鳴，隨之而來的還有急促的腳步和求救聲。
“救命！救命啊！！”
“是個年輕人！有東西在追他！”
藉著月光，依稀能看清一個黑影像三人衝來，奧茲和賽巴斯快步上前，救下了被追趕的年輕人。
篝火昏暗的光總算讓眾人看清了黑影的全貌，那是一隻比鴕鳥還要大3倍公雞，雞冠如同皇冠一般。
最奇特的是公雞的尾部是1條鮮艷的長蛇，吐着信子不斷發出‘嘶嘶’的警告聲。
“好大的雞！！真麻煩啊..不過正好可以做晚飯的食材。”
“小哥不要大意，這是白銀級魔物——巴吉里斯克，小心他的爪子有劇毒，是個棘手的敵人。”
賽巴斯解釋着魔物的來歷，合成怪物是異世界動漫和遊戲中的常見的敵人，奧茲也有了心理準備。
巴吉里斯克猛的沖了上來一腳踢向賽巴斯，鋒利的腳爪呼嘯而來，賽巴斯連忙持劍格擋，被踢飛出去，隱約的聽見劍身傳來輕脆的開裂聲。
奧茲趁巴吉里斯克攻擊賽巴斯的空檔，繞到背後想要偷襲，誰知蛇頭猛的立起，眼睛發出異樣的光線。
奧茲頓感不妙，一邊后跳躲避一邊用左手擋住，站穩后左手傳來異樣的違和感。
“卧槽！爺的手怎麼了！！”
“小心！蛇尾的眼睛還會發出石化光線。”
“真希望你能早點說！”
奧茲單手持劍，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賽巴斯卻已經有了辦法。
“做得好小哥，我們就這樣一前一後同時發起進攻！”
賽巴斯畢竟身經百戰，奧茲雖然有顧慮最後還是採用的他的戰術，持劍向蛇頭砍去，賽巴斯也配合著對雞頭髮起攻擊。
巴吉里斯克雖然有兩個腦袋，身體卻只有一個，當受到前後夾擊時，兩個腦袋同時發出指令，身體就會陷入短暫的宕機。
兩人的劍輕鬆的砍下雞頭和蛇頭，巴吉里斯克的身體劇烈抽搐后倒在血泊中，奧茲朝路西菲爾揮舞起自己被石化的左手。
“路西菲爾，趕快幫我解除這個石化詛咒！！”
“不要～不是很適合冥頑不靈的汝嘛，呵呵～”
路西菲爾嘲諷滿滿的笑容差點把奧茲給氣死，不過馬上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這個樣子可沒辦法做完晚飯，你想靠那些漿果填飽肚子就請便吧～”
“唔..汝贏了，僅此一次。”
路西菲爾說完不情願的解除了奧茲身上的石化詛咒，順便還幫年輕人治療了皮外傷。
“夫人不簡單啊，這種詛咒連神官都很頭疼，她卻輕鬆解除了，還有之前的追憶魔法，真想知道她是哪位貴族的千金。”
賽巴斯說著坐到奧茲身邊，輕撫着手裏的長劍，一副很是珍惜的樣子。
“只不過是個小心眼的女人罷了～老爺子，你的劍.......”
奧茲注意到賽巴斯的劍，劍身出現了數道裂紋，雖然還不是很深但繼續使用下去遲早會折斷。
“剛才的攻擊留下的吧，本來在對付泰坦巨蟒時就已經快要到極限了，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賽巴斯目光一直盯着劍身的裂紋，比起心疼流露出的更多是惋惜，顯然這把劍對他很重要。
“餓着肚子什麼都做不了，先吃飯吧。”
奧茲說完開始料理起巴吉里斯克屍體，先用開水脫毛，然後砍掉帶毒的爪子，掏空內臟。之後用紅酒、迷迭香、洋蔥以及各種香辛料腌制。
最後在塗上一層蜂蜜用篝火慢慢薰烤，直到烤製為紅褐色切成小份裝盤，搭配上路西菲爾采來的青檸汁非常開胃，再加上蘑菇和鮮奶作成的濃湯，這頓晚飯顯得非常豐盛。
“好吃！小哥你的手藝完全可以開店了！”
“極樂～汝在這種時候還是挺有用的。”
三人也招待了救下的青年人一起用餐，但就算如此也還剩下三分之二以上的肉，奧茲正在考慮要扔掉多少時，路西菲爾抬手喚出一個魔法陣把剩下的肉凍成冰塊，全部收到魔法陣中。
“食材由妾身來保管，這樣就不會浪費了。”
晚飯後，年輕人聽說賽巴斯的劍壞了，於是邀請他們前往自己所住的村子，村子裏開着一家鐵匠鋪，能買到新的武器。
第二天一早在年輕人的帶領下，三人向著村子出發，快到中午時總算是抵達了。推開鐵匠鋪的門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哦..這不是賽巴斯老爺嗎！！”
老闆是一個留着白須的矮人，看到賽巴斯時既驚訝又興奮的湊了上來，賽巴斯盯着對方看了許久，總算認出了對方。。
“你..你是凱文！？”
原來這是賽巴斯朋友住的村子，但因為太久沒有造訪，如今村子大變了樣，所以一開始才沒認出來。
“你父親..亞力克他人呢？”
賽巴斯的友人亞力克是有名的矮人鐵匠，和村裏的女性結婚後一直定居於此。
“老爹他..已經在10年前病逝了，沒能見上賽巴斯老爺您最後一面讓他始終覺得很遺憾。”
聽完凱文的話，賽巴斯緩緩閉上了雙目，臉上流露出的，比起悲傷更多的是寂寞。凱文帶着三人來到父親的墳前，墓碑下放着一束有些枯萎的花束。
賽巴斯靜靜的摘下了帽子，取下自己隨身攜帶的酒壺，將裏面朗姆酒澆在墓碑上。
“亞力克這是你最喜歡的，抱歉我來晚了......”
賽巴斯的聲音有些沙啞，顯得更加蒼老，臉上沒有太多的悲傷，反而露出釋然的笑容，腰間的劍突然開始低聲鳴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