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周書
林楓深深嘆氣，又收拾了幾件衣物，背了個包，出了茅草屋，或許此去之後再也不會回來了，數百年的生活好似幻燈片一般在腦海回放。
回望大樹下的土墳，林楓走了過去，坐在一旁望着前方細聲道：“老頭啊，沒想到那一天這麼快就來了，這守墓百年恐怕無望了，此去經年我會常回來看你的。”
說著，他站起了身朝着河邊走去。
女子在那等候着他，直升飛機停留在離此不遠的一片空地。
“走吧。”
林楓同女子上了直升飛機，在上面兩個黑衣人就坐在對面，他們看向林楓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方才突如其來的一擊還歷歷在目。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顏若曦。”女子伸出玉手，自我介紹道。
林楓禮貌性握了握，許是久久未曾與異性接觸，光滑細嫩的肌膚讓他不經多摸了幾下，搞得顏若曦倒不自在了，小手無處自然，林楓這才意識失態立馬鬆手，略帶羞澀假咳嗽了幾聲，望向了飛機窗外。
而此時的顏若曦在打量着林楓，從第一眼的感覺只是長得很俊俏，到現在聯想起爺爺曾說過的話，她發覺林楓全身都散發著一種神秘感，讓她有些忍不住想去探索在他身上的秘密。
直升飛機在上空飛行了近三個小時，此時天色漸黑，林楓透過機窗，望見下方是一片華燈初上，城市的夜晚是繁華夢幻的，是燈火輝煌的，林楓已經記不得多久沒見過如此場景了。
約莫又過了半小時，直升機緩緩降落在一座高樓大廈的停機坪上，林楓同顏若曦下了直升飛機，這座大廈比之於周圍的建築，就如同天穹巨人和小矮人一般，站在最頂端，林楓能把城市的風光一覽無餘，這般的絢麗，的確讓人心嚮往。
“跟我來。”顏若曦擺手示意道。
停機坪的前方有着電梯，林楓跟隨進去，發現這竟然有七十三層，顏若曦按了七十層的按鈕，紅燈亮起，電梯緩緩下降。
“爺爺他就在辦公室等你。”顏若曦忽然道。
林楓點了點頭。
伴隨着‘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林楓走出。
映入眼帘的是足足一層之寬敞的辦公室，前面是環繞式的玻璃窗，在其前方站着一位老人，他背負雙手，微微駝背，身着一身唐服，全身有着一股很威嚴的氣勢。
林楓望着老人的背影，略微帶着好奇打量着老人。
“爺爺，人我請來了。”顏若曦很是恭敬道。
“好，你先下去吧。”老人沒有轉身開口說道，他聲音好似古鐘一般雄厚有力。
“好的。”顏若曦按下樓層電梯緩緩下降。
她方走沒多久，老人轉過了身，還不等其開口，林楓眼中流光閃爍率先開口道：“原來是你，顏中天！”
老人朗笑了兩聲道：“沒想到過去了這麼些年，你還能認出我的樣貌，我老了，可你看起來還是如此年輕。”
林楓冷冷一笑道：“我可不年輕，而且你還不足以讓我記住，只是一面之緣，我的眼睛又映出了你的樣貌，才會想起罷了。”
早在四十年前，顏中天曾上山過一次，林楓與他只有一面之緣，閑聊幾句，雖說時隔四十年，但林楓的眼睛微微聚神運轉，便能推演出顏中天年輕時的樣貌，方才顏中天在林楓眼中就是四十年前的樣子。
“哈哈哈，那好吧。”顏中天笑着說道。
“我想你帶着老頭的話找到我，並不是想要說些廢話吧，有什麼事直說吧，拐彎抹角的很浪費時間。”林楓其實也是耐不住好奇，老頭留下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還讓人帶着話找自己，莫非其中有什麼隱秘？
只不過老頭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什麼，除了念修方面的事情，就是一些他自己吹噓過往的事迹，還有時刻提醒着自己是一名適能者？
說來這麼多年，適能者這個代名詞到底有什麼含義，林楓是一無所知，老頭也沒有說過什麼。
他也糾纏過老頭，想要問問話，可老頭太過於頑固，什麼也不肯說，想起當初自己不過村裡一個小乞丐，沒有爹媽，飢腸轆轆下偷了錢財想換些吃的，隨後卻被官兵追捕，那時候老頭出面為自己解了圍，還帶自己一起離開了。
這些難道都是巧合嗎？
只奈何老頭什麼也不肯說，但林楓有預感，從今日開始，他所有的困惑都會被解開。
“那我便直說了，我找你來是為了給你看樣東西，更確切說是一張圖片。”顏中天說著走去辦公桌旁，在一個抽屜的密碼鎖上輸入一連串的密碼，打開拿出一個平板，走回遞給林楓。
林楓接過，滑動解鎖之後，看着上面的照片，他皺起了眉頭：“這是？”
圖片是一張皺巴巴泛黃的紙，上面寫着數十行看不懂的文字，似乎是古代的字體，林楓雖說活了百年，但卻不懂，可能是之前幾個朝代盛行的文字。
“周書殘頁。”顏中天解釋道。
“周書殘頁？”林楓微蹙眉頭，這名字他不是第一次聽說，第一次是從老頭口中聽到。
他那時候神秘兮兮說過一段話：“黎明的對岸是混沌，餛飩之中是黑暗，是光明無法觸及的，當黑暗來到之際，湧現而出的是數不盡的怪物，周書曾記載着一切。”
林楓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只覺得他瘋瘋癲癲的，就好似大限將至的老頭在胡言亂語，甚至心情雜亂的時候，他還會覺得老頭格外吵鬧。
在私底下，林楓也了解過周書，說起周書無疑是三千年文明下來最為神秘的一本書，念修之術來源於周朝，據一些現代學者的推測，周書記載着更為全面的念修之術，而且還記載過周朝發生的異聞，但在歲月的洗刷中，周書終究還是遺失了，或許已經損毀了也說不定，僅存下來的只有幾頁殘卷罷了。
世界各方面的力量都在找尋着周書的下落，也傳聞說找到周書就能解開念修的奧秘，成為玄境之上的存在，玄境……這可是目前修鍊的巔峰，在它之上是人類所不能涉及的，或許真的只有湊齊周書才能解開這個奧秘。
“上面的文字很古老，我不認識，你知道是什麼意思？”林楓問道。
“簡單來說，是周朝時代的王所說過的一段話，我本沒見過神靈，亦不知神靈的樣貌，直到他出現之後，神靈便有了樣子，我們敬他如敬神，願他一直守護我們。”顏中天解釋道。
“他？他是誰？”林楓不解問道。
“我不知道，周書早就遺傳，這殘頁是我費了好大周章才搞到的，或許在其他殘頁上有答案，只是它們的下落無人可知，或者說已經有人找到了，只是未曾透露。”
林楓聽聞不再多問，轉而問道：“那你找我來除了讓我看這個，還有另外的事情？我很好奇，這段話你是如何知道的？周書上面的文字很古老，我想塵世間不會有幾個人知道，你別告訴我你恰好是為數不多的那幾人中的一個。”
“哈哈哈，自然不是，這話是你口中的老人告訴我的，更貼切來說我應該稱他為主上。”顏中天笑着說道。
“主上？”
“是的，他是我們家族的主人，是他扶持了我們家族，我之所以來找你，也是因為他在我們家族百年前佈下的一道命令，在一百四十二年之後的今日，帶着一句話去找一個人，而你就是那個人。”
林楓聽完后越發迷惑，他越發捉摸不透老頭到底什麼心思，每一步他都猜不透，也理解不透。
“死老頭，你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嘛，搞這麼複雜幹嘛！”林楓心裏暗罵著。
“找到我，然後呢？給我看周書殘頁，再然後呢？”林楓好奇無比。
“沒有了。”顏中天搖搖頭道。
“沒有了！？”林楓驚訝道，自己好似有種被耍的感覺。
“除了這些，主上並沒有吩咐其他的事情。”
“確定？”
“確定！”
“這老頭真是莫名其妙！”林楓氣呼呼道。
“主上的安排絕對有他自己的用意，或許只是你我捉摸不透。”顏中天幫着說話道。
“對了，我問你，你可知適能者是何意思？”林楓問道，這可是他心中一大疑惑，老頭一直說他是適能者，可他卻壓根不明白其中含義，問了老頭，老頭也不說。
“適能者？我不知，我只知念修者，或許周書會有記載，只可惜周書難尋。”顏中天搖搖頭道。
林楓冷笑，語氣犀利道：“既然你不知，你為何會覺得周書會有記載？”
顏中天微微一愣，隨後笑道：“妄自猜測罷了。”
“好一個妄自猜測，既然如此我便去尋那周書看看，也好證明萬一你是對的。”林楓冷笑道。
“甚好。”顏中天笑道。
“既然無他事，我便先行告退了。”林楓說著。
“慢行。”顏中天送別道。
林楓走進電梯，按下按鈕，電梯緩緩降落。
顏中天看着眼前深深嘆氣自語：“主上，願你做的一切都能成功，或許他真的只有經歷了，才會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責任。”
約莫三分鐘之後，電梯來到了第一層，林楓走出去，一路走出了大廈，望着周邊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不斷變幻的色彩，就如同進入了一個迷人的魔幻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