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偷天換日
潔白的雲朵猶如棉花一樣，軟乎乎地漂浮在天上。
雲朵與雲朵之間，露出些許湛藍的顏色，那是天空。純凈而無雜質的天空挾持着那半輪金色的太陽，還有半輪倚靠在雲朵后。
這般美麗的天空，灑下日光的溫暖，潑墨下那片片雲朵的影子。無論是無法停留在指尖的溫暖，還是籠罩在身上的陰影都讓覺得這世界的真實。
微微的風兒吹來，撩起的發梢插撥在日光的影子裏。
誰能否認這寧靜的世界是個真實的世界？
菊花站在了山寺的屋頂上，用手半遮那日光。
殊不知，屋檐下，有人正在瞧着她。
眼中閃爍的光，映照着她。
自然而又和諧的景象，不關乎她的面貌，只關乎她的氣質。與自然同生，與道同存的氣質，讓他痴迷，讓他看呆了，更讓他付了自己的心。
“九華師侄，”布袋和尚摸了摸腦袋上的那光溜溜的一片，儘管他沒有汗水，但總覺得這個時候，他就該這麼做。沒有由頭的做讓布袋和尚很充實。“好了！”
布袋和尚說完后，還瞧了瞧自己剛剛種完菊花種子的泥土，那土掩蓋得很嚴實。
菊花聞聲，看了下來。
“你也好了？”
菊花這般回話，讓司命覺得，她好像從九天下凡來。雖無仙人之美，但卻有紅塵之嬈。
“恩，我也好了！”司命點了點頭。
“好，那就看我的！”菊花雙手合十，閉目而思。
這般又仙了起來。
只見她雙手緩緩地張開，手指若蝴蝶之翅撩動，卻以蘭花式結尾。
靈氣若蜉蝣，緩緩地浮動。
四周的土壤里，一點點芽兒冒了出來。
又見她右手似拂雲，雲至中天，左手似風，風來天中。
雙手對峙，恍若龍鳳，那一剎，雙目一睜，天地變色。
昏暗天空中沉着白雲，層層疊疊的雲下，不知哪裏的風刮著山寺，刮著這世界。
“好強大的靈氣！”布袋和尚瞪大了雙眼，暗道自己這個便宜師侄還真是有本事。
但見風捲殘雲中，菊花煥然而起。
“這是？”司命和布袋和尚的雙眼之中開始飄灑着碎碎的菊花花瓣，只見司命伸出手夾住了一片菊花，好奇地低頭看着，“這......”
布袋和尚正在看着菊花在磅礴的靈氣中翩翩起舞，聞聲不由地側過頭，看向了司命。見到司命瞪大了雙眼，眼珠子都好像要掉了一樣，不由地順着目光看去。
只見山寺的院子中不知何時竟然種了五六叢的菊花。
再一眨眼，又多了五六叢。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菊花的花瓣落入泥土中，化作了種子，又長成了一株菊花。
但這還不夠，不夠菊花奪權。
只見菊花一步又一步，踩踏菊花而飛上天。
天似海，凌波而來；天似風，捲簾而至。
盡態極妍，如紗浣清溪，曼妙之姿，如柳卷西月。
舞中有風，舞中有雲，舞中也有菊花。
不知風起雲舞，還是雲起風舞。也不知花是雲的伴舞，還是風的舞伴。
司命看呆了，卻忽然察覺到什麼，低頭一瞧，原是自己腳下縫隙中長出一朵菊花。這嚇得司命趕忙凌空，本想提醒布袋，卻發現他早已懸空了。
低頭瞧着，不過三息，這院子之中，金黃菊花傲視天下。
“哧！”菊花大喝一聲，只見靈氣震蕩，畫中世界也開始震蕩。
若是冬日，春風一至，萬物復蘇；若是秋日，冬雪一降，天眠萬物。
而這世界亦是如此，只見這世界之地，無論何地，無一處沒有冒出那黃絨絨的菊花來。恰如春風一至萬物復蘇，恰若冬雪一降天地共眠。
再瞧那天上，菊花若披帛，掛在了菊花上，菊花若綵帶，懸於菊花手。
雙手揮灑，交叉而動，似游龍，似游蛇，更似天邊晚霞長虹。
也不知何時，也不知道多久，只見菊花雙手交錯於胸，而身子也微微縮了起來，就如一個混沌。而靈氣也慢慢聚集着，菊花也猶如銀河一般縈繞着。
半息，只見半息，菊花猛然張開，就像天地初開，混沌炸裂一般。
那靈氣團也炸裂四方，菊花隨着靈氣歸於四方。
那時，天雲破散，金光爆開，萬里無雲，唯有那金日。
這個瞬間，司命和布袋和尚隱隱察覺到這個世界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正如開了天地的盤古，菊花似乎用盡了力氣，緩緩地隨風而落。
司命見此，踏花而去，風卷其發，緩緩接住了，這個在花海之中的仙女。
寧靜的睡顏，彷彿夜中的月。
“沒事吧？”布袋和尚趕忙趕了過去，看着那個抱着自家便宜師侄的男人站在了屋檐角，不由地問道。
“沒事，只是睡著了！”司命聽着懷中的姑娘的延綿的氣息，彷彿聽着那箜一般。
布袋和尚聞言，鬆了口氣，要是因為自己兩個人，害得找個師侄出事，別說觀音那裏不好交代，就是自己內心也過意不去。
畢竟菩薩心腸。
“那就送她進去睡吧！”布袋和尚緩了緩心情說道。
司命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即便自己多耗些法力，也緩緩地踩着空，一步又一步悄無聲息，走入那自動開門的房間。
緩緩地把她放下，替她掩了掩被子，理了理碎發，看着那寧靜的睡顏，不由地好奇了。
這張臉，比起以前那張，不說差勁，怎麼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把這張臉放在菜市場裏，買個排骨的工夫就能忘記。
“好了，我們出去吧！”布袋和尚看着師侄睡得香，小心翼翼地說道。
“什麼？”這麼一說話，讓司命回過頭，不由地紅了臉，似乎發現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趕忙地走出了，“恩，好！”
跨過門檻那一刻，回頭一瞧，那寧靜的睡顏印在了腦海。
不過很快，一張碩大的臉把腦海里的那睡顏打亂，打散，“怎麼了？”
布袋和尚見司命看着自己不由地問道。
司命一聽，一股氣在胸膛不上不下的感覺，“沒什麼！”
臉黑得讓布袋和尚有些不知所措，“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題外話－－－－－－
感謝cfplusms大大的票票！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