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驚聞白蓮教蹤跡
“見過大人！”
剛到正廳，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便率先起身朝楚牧行了一禮。
只見其穿着一襲黑底長衫，衣上綉有白色雲紋，面相威嚴，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子氣勢，讓人看了，便不覺心生畏懼。
不是王玄又是何人？
“無須多禮，勞輔機兄久候，還請入座。”
楚牧連忙執手回禮，並招呼着王玄重新坐下。
“對了！不知輔機兄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大人請看！”
王玄也不啰嗦，直接從懷裏掏出一枚蓮花狀的白色印鏢，遞到楚牧手上。
“白蓮鏢？這是從哪來的？”
楚牧一下端正了身子，神情凝重道。
原因無他，只因此物乃是白蓮教妖人之間的聯絡印信。
這東西出現的地方，往往也代表着有白蓮教的妖人存在。
而白蓮教，則是一個存在了上千年的古老組織，來歷極其神秘，不知是何人組建，甚至教眾有幾何也不清楚。
只知道凡是王朝更替的年代，都有白蓮教的身影出沒。
這個門派，彷彿天生就是為了造反而存在一樣，不是在搞事，就是在去搞事的路上，令人摸不清其真實意圖。
你說他（她）們真是為了推翻某個昏君的統治，從而自己上台治理天下，一展心中抱負吧！
但千年以來，也不見其真正發展一下軍隊與民生，每次都是先打個頭，鼓動一下百姓，跟着喊喊口號。
等到中原大地真的狼煙四起，進入群雄爭霸的時代后，這群人又突然一下消失了。
然後過段時間，又跳出來搞事兒，弄得歷朝歷代君主，皆對其頭疼不已。
你說應對吧！
這些人就跟一群泥鰍一樣，滑不溜秋的，從不大批聚集，很難抓。
就算耗費了大量精力去特意針對，最後也很有可能只逮到大貓小貓三兩隻，得不償失。
可若不應對，任這群傢伙在境內搞風搞雨的話。
以那些妖人的蠱惑能力，以及一些有心人的推波助瀾，還真有可能會導致王朝傾覆。
歷史上，就曾有一個倒霉王朝因不重視白蓮教妖人的威脅，而導致立國只有短短十來年，便頃刻分崩離析，重新進入群雄角逐的階段。
因此，民間也流傳着一套白蓮降世，亂世將至的說法，為歷代君主所不容，將其打入邪教組織名單，天下共戮之。
往後更是不管王朝如何更替，有一項規定卻一直流傳了下來。
但有發現並舉報白蓮教妖人蹤跡者，查實后，皆可至王朝各地縣衙內領取賞銀十兩。
斬殺白蓮教妖人者，亦可攜屍體到各州府府衙處領賞，無論黑白兩道，皆殺之無罪。
其中教眾級賞五十銀，執事十金，護法百金，長老千金。
至於教主級，若斬他之人為朝廷命官，可立即連升三級，並賞千金，若殺他之人為江湖人士，則立賞萬金，並以王朝勇士規格待之。
歷朝歷代，皆是如此。
可想而知，白蓮教妖人所帶來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也由不得楚牧不慎重。
“回大人，近期由於龍魚節將至，大量江湖人士紛紛從各處湧來，以至於最近咱們縣裏的治安都亂了許多，打架鬥毆之事更是頻發不絕。”
“為此，屬下便依照往年經驗，加強了城內守衛力量及巡查次數，以保城內治安無礙。”
“可今晚屬下剛照例帶隊巡視完城防，
才到家中，手下閑養的一名飛賊線人就突然找了上來，並交給我這枚白蓮鏢。”
“據他交代，這是今日他從一名外來的江湖人士身上偷來的，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后，不敢隱瞞，便將此物上交到我手中。”
“查實后，屬下也不敢擅自做主，就帶着此物來尋大人了，還請大人示下，是否需要趁着今夜宵禁，命人把好四周城門，禁止往來，再把城外青山營駐軍調入縣內，徹查白蓮教妖人的蹤跡？”
“否則一旦等過幾日，龍魚節大典開幕，屆時萬民同聚，這群陰溝里的老鼠再趁機起事，造成大範圍的傷亡，那事情可就大發了！”
聽到王玄所言，楚牧神色越發凝重。
眉頭緊皺，宛若一個川字。
半晌，才搖了搖頭：“且不說此舉會不會驚擾到百姓，以及引得城內的江湖人士不滿，從而製造大量摩擦，平添波瀾，就說這搜查之舉，也是徒做無用之功。”
“畢竟那些妖人又不是死物，都有修為在身，除非你能保證同時徹查全城，否則這夜黑風高的，當你在查這家時，別人隨意躲入他處，就能輕而易舉的避開搜查。”
“此舉除了擾人清夢，平白為官府招致大量民怨外，根本毫無是處。”
“那大人您的意思是？”王玄遲疑了下：“恕玄駑鈍，還請大人明示。”
“先別聲張，這樣，你先執我手令，趁夜色將駐軍秘密調入城內，先保證這幾日城內治安無礙。”
“再命幾名機靈一些的士卒，喬裝打扮，送份文書到臨江，以及裕豐二縣，告知他們加強警惕，以防真有白蓮教的妖人趁着龍魚節大典藉機起事。”
“另外，這幾日也辛苦你與麾下捕快多走動走動，帶着線人喬裝追查一番，看是否能將那人找出。”
“最好找個速畫師，與線人合力將其面貌特徵繪出，然後分發到下面的兄弟手上，讓在他們巡查之時多注意下，如果見到這人就立即上報，切勿擅自追查，以免打草驚蛇。”
“不過我估計此舉也多半無用，如果真有白蓮教妖人存在，以那些人的狡猾程度，一點風吹草動都很有可能會令他們先龜縮起來，直到龍魚節大典開幕才出來興風作浪。”
“不過不管如何，既然知道了此事，那麼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的，至於能不能找出一絲蹤跡，就全看運氣了。”
楚牧一口氣交代完，然後有些頭疼的朝王玄又囑咐了句：
“你先去安排吧！順便把這件事兒也跟劉縣丞他們知會一聲，讓他們明日早些來一趟衙門。”
“若這兩日不能找出那些妖人的痕迹，我等還需再商討個法子，看看該如何應對龍魚節開幕大典那天到來后，那些可能存在於暗中隨時準備起事的白蓮教妖人。”
“是！”
王玄當即領命，正準備起身離去。
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猶豫道：“對了大人！屬下剛剛只顧着着急，卻是忘了一人，或許以此人的本領，真能幫我們找出那名白蓮教妖人的蹤跡，從而順藤摸瓜，逮出其他人也說不定。”
“哦？那人是誰？”
楚牧奇了，頓時來了興趣：“其有何特殊本領？還請輔機兄明言，牧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