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尋找
米老酒干過的事真是又臭又長,從雞毛蒜皮到違法犯忌,他幾乎天天混跡於此,年紀的增長沒有讓他變得穩重,相反讓他更多的是倚老賣老。從他的敘述中,佩服這老小子的記憶是真厲害,還能記得這麼清楚,我和任崇在心裏默默地罵了千百遍人渣。
總的來說,米老酒這幾天中最有可能結下樑子並且有可能報復的就有三件事。一是前天上午他去老張家催債,兩人鬧的很不愉快,老張甚至拿起了菜刀要把他砍了;二是前天夜裏吃夜宵的時候,喝了點酒跟鄰桌發生口角,雙方差點打起來,是被群眾勸離的,兩方人約定日後算賬;三是因為清潔工人清理垃圾時不小心將垃圾撒到他門口,他上前打過清潔工人一巴掌,還出言不遜辱罵了他。
我和任崇被米老酒搞得徹底無語,真想把他一腳踢進牢房裏關幾天。
看起來要對這三件事好好查查,兵分三路,任崇去找老張,我和李鋒去找被打得清潔工人,而至於要干架的兩伙人則由轄區派出所跟進。
老張家在一個破敗低矮的衚衕深處,穿過蜿蜒的小路,兜兜轉轉到了老張家,這裏已經不能叫做家了,簡直就是一垃圾回收點。小小的院落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廢舊品,原本不大的地方根本找不到下腳地。一間上鎖的小屋承載了歷史的見證,隨時經受不住風雨的摧殘而倒塌。聽管片的說這老張原先日子混的不錯,開着一家煙酒行,後來和米老酒一起鬼混,迷上了賭博,敗光了一切,還欠了高利貸,這高利貸就是米老酒給牽的線。現在的老張拿什麼來還債。
任崇敲了好久的門,也沒人應答,倒是把鄰居給叫來了,一看警察的架勢“這老張沒在家,昨天出門到現在都沒回。”任崇猜想難不成畏罪潛逃了。
我和李鋒一起來到了街道的環衛之家,現在這個點幾乎沒有什麼人,辦公室也沒坐着幾個人,看到李鋒穿着警服進來,一個中年男子站起身問我們什麼事。李鋒跟他亮明身份要求負責人來詢問點事情。那人走過來,說,“我就是這裏的負責人,我姓宋,你們可以叫我老宋。”
“老宋,向你打聽一下,你們這裏的環衛工人前幾天在裡子巷打掃時被人打了的?”
老宋搖搖頭表示並未知情,隨後也問了辦公室的這幾個人,都表示不知道。
“我們這裏的人員管理是比較隨性的,我們負責做好後勤保障和服務,每一個環衛工人都有負責的片區,你們也知道環衛工人工作比較辛苦,起早貪黑的,我們很少過問下邊人的事。”
“那碰上困難和麻煩事呢?”
“這個我們當然要管,但前提是我們的工人要向我們反映。說實在的,現在的人素質都很好,極個別的素質差的會針對我們的工人,平時一些謾罵和口角在所難免,一般都不會放心上。”
“老宋能不能把最近負責裡子巷環衛的工人的名單給我一份。”
老宋就吩咐底下人去查看了。
“是吳阿生和陳家俊。”
“這兩人平時怎麼樣?”我問道。
“吳阿生年紀比較大了,過兩年就要退休了,他是我們這裏的老員工了,平時也是盡心盡責。至於這個陳家俊嘛,他是我們這裏最年輕的,他在我們這裏幹了有兩年多了,他剛來的時候,我們都很費解,一個大學畢業的年輕人怎麼跑這裏來干臟活,平時也是沉默寡言,獨來獨往,但幹活從來不偷懶。”
“怎麼才能找到他們呢?”
“吳阿生他因為這幾天身體不適請假了,
估計這幾天就陳家俊在打掃,但他很少來,我要聯繫一下。”說完,老宋就去聯繫去了。
畢竟米老酒打了人家,給他掙回點面子也是好的。
老宋回來了,“這個陳家俊說只是打了他一巴掌,他也知道米老酒這個人的德行,說沒有必要把事情弄複雜,說算了,他也不想麻煩。”
這個年輕人倒是挺豁達。
我和李鋒回到公安局的時候,任崇也回來了。
“有什麼發現嗎?”任崇問。
“沒有,都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更何況人家都原諒他了,不至於致人死地。”李鋒說道。
“對了,李鋒,查監控看到昨晚放炸彈的人了嗎?”
“無法進行人臉識別,他對裡子巷周邊很熟悉,他沒有往人少的地方去而是混跡到人群中后,走散了。”
我和任崇重新看着監控視頻中出現的嫌疑人,也就是這麼一瞬間的鏡頭,從步態和身形來說,這人偏瘦,動作利索,倒是和老張有幾分相似。
“這個老張現在找不到人了。”
“欠債不至於要把討債人炸死,這多少有點不合邏輯。”我琢磨道。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老張,找到他成了關鍵。
“師傅,派出所那邊來電話說前幾天和米老酒發生口角差點打起來的那幫人,也是一時喝醉酒要的面子,沒有真的惹事的意思。”
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卻說不上來。
找到老張並不難,他並沒有刻意地去躲避監控的追蹤,只是他自己的害怕才顯得他畏畏縮縮像個逃犯,他躲到鄉下親戚家,當警察找到他時,他還納悶躲債怎麼招惹警察了。
當問及米老酒和他的過節時,他是恨得牙痒痒,但從他肢體裏表現出的懦弱,他沒有這個膽,就如他自己說的我如果有這個膽,我早就把米老酒給乾死了,還用的着受這氣,天天躲債。
那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難不成是米老酒之前的債未還清,米老酒說之前跟他有過節的死的死抓的抓,出來的都改邪歸正了,他確實想不出來。
我和任崇坐在辦公室里,“我總感覺哪裏不對,但說不上來。”
任崇也在琢磨,突然他接到楊局的電話,綁匪來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