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攀岩

死亡攀岩

一塊碎石落下,“砰”的砸想地面,仇歌的情況讓人心驚不已。

聳入雲端的斷崖,往崖底看去,粗袍布衣的他背着棺材正在攀岩,而常常懸在空中,或者一腳下去的岩層碎開,就永遠在鬼門關前來回踏步。

他每一次抓岩都很小心。

不過他尚且還能應對,雖然崖壁是90度垂直,可其實凸出的平台或者着力點還是很多的,遊戲也沒想不讓你過去。

而且別低估他好吧?他偶爾不當人噠!

的確,虛弱的debuff都疊滿了,他還能玩攀岩這種極限運動,也確實是不當人。

他有兩種方式:一是鎖鏈綁在身上,帶着晶一起走棺;二是,鎖鏈綁在腳上,他到了平台把晶棺拉過來。

但無論那種其實都很困難,綁在身上影響敏捷不說,也綁不牢靠。

先攀后拉棺呢?他體力是個問題外,鎖鏈長度最多就盤出個四五米,也不好度。

“呼……”

仇歌盤腿坐在平台上,整整半日,他爬了三分之一都沒到。

現在從晶棺里拿出了椰棗來吃。

這可不是他亂來嗷。

他詢問過女人了,人家同意他把東西都放在棺材裏的。

說來,女人可能要蘇醒了,這次真的是女人點頭允許他把東西放進去的。

“出來也好,我沒這麼累。”

仇歌活動活動肩膀,繼續攀爬。

只看他先觀察,確定好支撐點,然後抓住一個着力點,踩到一腳,半個身子懸在半空。

五指往下挎垮,腳跺一跺,確定凸出岩石結實,然後才敢身形盪在半空中。

而即使如此謹慎,他的五指也早已酸痛不已,畢竟這崖壁可不是為你量身定做來玩耍的,可供腳下着力的地方不多。

大多數時候的他都是孤擲一注的靠着五指死死卡住那一點點凸出縫隙盪到下一個平台。

以此反覆的動作,也直到下一個平台,然後他才會休息一會兒,然後奮力把晶棺拉過來。

即使棺主很配合他的,讓水晶棺只有三、四十公斤,可他每一次都不容易。

轟隆!

遠方的天際,烏雲密佈。

仇歌緊皺眉頭。

場景從來不會簡單地讓他輕輕鬆鬆,這雨來的不是時候。

而且看樣子,是場暴雨。

他抬頭望去,上去是不可能了,要重新下到崖底嗎?

他不甘心回去。

看到上方有一個比較大的平台,他賭戈壁的雨來的快,也去的快!

而當他努力上到那個平台時,還靠着水晶棺,邊吃兔肉,邊開起玩笑:“我這麼勇,你不誇誇我?”

當然他也有讓棺主吃飯,畢竟人是鐵,飯是鋼。

然後就是坐在這方平台心平氣和地等暴風雨降臨。

除非他擠一擠棺材,不然沒有任何應對的方法,而他沒去糟蹋女生的想法,那就坐在這裏心平氣和地接受。

仇歌猜的沒錯,這是一場來的迅速的暴雨,江南雨打芭蕉尚有人憐。

他蜷縮在這方小小的平台不知何時可見人煙。

可他又猜錯了一些,狂風驟雨人急,雨卻通夜不知返。

暴雨給他的視野造成極大的困擾不說,這石壁他也把握不住。

進退維谷,他心中暗道不妙,自己的身體能抗住嗎?

大雨一日夜,仇歌凍得瑟瑟發抖,沒等到翌日破曉,他倒了,身體發軟,渾身窒息感,

難受的打滾。

而終究是病倒了,是人都會病,他淋了暴雨又有什麼理由不病呢?

第一天,他依舊渾身發軟,睜不開眼地依靠在晶棺旁,卻聽不到呻吟,他咬牙撐臂想起來,可最終無力癱坐下來。

補給、棺主都是些什麼情況他也顧及不到。只知道世界都朦朧一片。

而曜日,如火曬着他,彷彿中世紀在懲戒異教徒,用這種古老的方式。

……

風吹日晒,整整兩天,他好像是死了,可捏拳表達着他的心理。

兩行濁淚,到底是泣不成聲了,誰都有承受的極限,龜裂的嘴唇難得潤了,可風一吹,燥的更快。

“系統,我放……”他無數次想說出口的話,看來今天是必須說了。

恰在此時,一股溫熱的鐵鏽味液體從他的口中咽下肚,頓時四肢充斥着暖流。

他時隔兩天的再次睜眼,一隻藕臂出現在他嘴邊。

女人空靈的聲音從晶棺里傳來:“我……要……出……來……了……”

女人為什麼要幫他?他不知道,但是他該繼續這份旅程,把人送到才行!

站起身來,遺忘痛苦,咆哮到:“仇歌!你是個大人!”

上一次仇歌這麼吼還是在黎卿高二那個學年,他在工地上扛鋼筋給她湊學費的時候。

也沒什麼太多的表達,就是發泄內心那股子悶氣,那股子對自己不夠強大的悶氣。

於是,仇歌的小宇宙又爆發了,像一隻洛基山羊,迅速行動在崖壁。

這種人真的很可怕,因為在他身上彷彿有着無窮無盡的潛力,你不知道什麼他有多能承受恐懼、失敗、孤獨等等。

若是按仇歌他自己的話說:“因為強大,在這個過程中,它們都太平常,沒別的新花樣。”

日沉荒漠,血手抓住崖邊,在看見蹭掉皮的胳臂放了上來,仇歌用力一撐,看到了汗流滿面的腦袋是咬牙堅挺地上來了。

跪在那裏,當他青筋暴起,肌肉顫抖地把晶棺拉上來那一刻,一切都結束了,渾身的細胞都在這一刻放假。

他躺在地上,胸膛起伏劇烈,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干過農活嗎?背過齊人高的背篼嗎?只需要一背篼,裝了大概150斤的新谷,不用背太遠,百米的距離。那麼你就成功獲得了仇歌萬分之一的勞累。

他擦了擦眼淚,血和汗浸了進去,有一丟丟不適應,像辣椒進了眼睛。

可還是睜開眼,雙臂放在晶棺,看着那片沙漠的景觀,露出有些發黃的牙齒,笑的無比開心。

他不與時間賽跑,而是和糟粕競爭,人升華就在這一剎那。

“廢物,你就只會玩這一套!”仇歌對着空氣喊話到。“我背後有人的!”

“咳咳咳……”,嗓子嘶啞的痛,他給自己作了一下。

但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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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誕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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