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師?
時間調回蘇天找到趙中田的前……幾十分鐘。
宿舍里,趙中田幽幽轉醒,即使他確認自己睜開了眼,眼前依然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我草,怎麼這麼黑啊,”趙中田摸瞎着爬起來,因為起來的太急,額頭嘭地敲在了床沿,疼的咧牙打滾。
嚎完,趙中田回想起他在睡覺前在幹嘛,才注意到他在的根本不是街頭據點。
趙中田原也是第五中學的學生,因某些原因陰差陽錯做了個校外的混混,從此混跡在他所謂的“江湖”里,因“慫”聞名於第五中學。
這人能當到這份上也是個人才。
“奇怪啊,我記得我是在早上打瞌睡呢啊,怎麼天黑了?”趙中田疑惑地認為是又被某城管局抓進去了,就突地大聲朝着一個似乎會有攝像頭的角落開始自我陳述。
“大哥大哥,能聽見嘛?我最近可真沒鬧事啊,我是清清白白的守法公民啊,您看,我這也是常客了,您就大人不記……”
話嘮到一半,突地住了口,憑藉著手感,他能感覺到房間裏有着一排一排的鐵架子,像極了他高中時的宿舍上下鋪。
趙中田試探性地往牆上摸去,終於找到了窗戶,拉開了窗帘,才有的一絲清冷的月光透進來。
趙中田這才明白過來,他莫名其妙來到了第五中學的宿舍樓。
“怎麼……怎麼到這裏來了?”趙中田一如八丈和尚般摸不到頭腦。
他思索着記憶,毫不費力地找到了宿舍電燈開關的位置,卻怎麼划拉也打不開燈。
“嘩,嘩——”一陣似紙划的聲音傳入耳畔,趙中田警覺地回頭,看見的是創玻璃上——
很明顯地立着一個人影。
趙中田直接被嚇到冷汗直流,他本想立刻逃出這個屋子,但是……黑黢黢的走廊似乎更加未知危險?
他鬼使神差地竟一步步挪向窗邊,“嘩”的一下猛地拉開了窗戶。
啥都沒有,黑影消失不見。但是……這是二樓啊。
趙中田也不敢多想,轉身就想開溜,即使也不知道溜到哪裏去。
暈暈乎乎地轉頭,腦袋就碰上了一件似乎是懸浮在空中的黑大衣。他“嗷”地叫喚了一聲,身子飛速地趴下,一個翻身就不顧床底灰土地翻了進去。
直到蘇天在床底下找見他。
蘇天淡淡地聽他講完,拽了拽床邊衣架上掛着的黑色大衣,臉上無語的神色也被黑夜遮住看不見了。
“大哥,你這膽子,當啥混混呢。要論膽量,我都比你配啊。”蘇天兄弟似地拍着趙中田的肩膀“安慰”到。
“那……當混混……不就是老大說啥我幹啥嘛……”趙中田嘟嘟囔囔到。
這時,一聲金屬碰撞的響聲從旁邊不遠處傳來,蘇天沒有絲毫猶豫地就往聲音方向衝去,趙中田也因為害怕單獨行動跟了上去。至少……至少蘇天手裏的燈亮是他目前見過的唯一的光源。
……
待到蘇天找到了發出聲響的房間,發現一中年男子倚在床邊,手裏拿着一根似乎是梯子上拆下來的鐵棍,嘴裏叼着一根點燃的煙,另有一女孩似乎被揍過,肩膀上的衣服破開,蜷縮在一角。
中年男子聽見響動,只是輕輕抬眼撇了一眼,撒下了句“可算是來了幾個”,接着若無旁人地吞雨吐霧起來。
蘇天正愣着,趙中田後腳飛奔而來,一看見有縮在牆角的妹子,又看了一眼手拿鐵棍的男人,
頓時——
“哥!”看着趙中田“下跪認親”的動作,中年男人登時臉上顯出幾分不解和厭惡。
“扯犢子,滾一邊去!我認識你嗎?”中年男子不耐煩地一腳踢出,讓想認大哥的趙中田灰溜溜地溜到了一角,“第一次吧,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認大哥?可真是廉價。”
“等下,你說的這個地方,到底是什麼意思?”蘇天敏銳的抓住中年男人的話里信息,趕緊追問道。
“怎麼,都不願把這事兜出來嗎?”男子拿着鐵棍在手裏轉了一圈,淺淺的把周遭的人都掃了一遍,“呀,不會四個人都是新人吧?”
(四個人?他把他自己也算上了嗎?這個邏輯不成立啊?)
“算了,算了,都不願意攤牌,我就來打個樣!”男子伸直了身子,一步步走向縮在角落的女生。女生臉上不禁露出害怕的神情,蘇天一個箭步攔在了兩人之間。
“小子,你攔着幹嘛?”男人不耐煩地問道。
“至少,至少先讓我們知道我們在一個什麼鬼地方。”蘇天堅決的回答道,同時伸出雙臂把女孩護在身後。
“還真他媽煩哦,”男人抓了抓頭,手指一捻掐滅了煙頭,“聽好了——”
太陽在遠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升起,縈繞的陰霾終於消散。
“這個地方,亦或者是稱為,這個世界,”男人吐出最後一口憋在嘴裏的煙氣,“是個只有狼人殺遊戲裏生殺的規則的里世界,而我,就是一位神職,【麵包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