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忽悠垚土
聽到了神念傳音，蘇楊愣了一下，這無疑是垚土在跟他說話，他還從來沒有想過要跟魔神溝通，倒不是因為魔神不能溝通，而是感覺沒什麼必要，封印就完了。
不過，既然人家先開口，那要不回應一下，就顯得太不禮貌了。
蘇楊現在是聖人修為，通過神念傳音自然也可以。
“你想說什麼？時間可不多了，快點的吧！”
垚土繼續用緩慢又沉悶的聲音回應道：“我…告…訴…你…一…個…隱…秘，你…能…放…我…走…嗎？”
蘇楊眉頭一挑，隱秘？混沌三千魔神還不夠隱秘嗎？
他輕咳一聲，“那個…老兄啊，我也不坑騙你，且不說我對你那個隱秘沒什麼興緻，即便有，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放了你啊！這個這個鎮魔山我只知道怎麼封印，不知道怎麼解封啊！實在不好意思！”
心說，就是知道怎麼解封，也不會給你解封的，只有封印了你我才能活命啊！要怪就怪這鎮魔山！
垚土：……
蘇楊感覺垚土在自己體內留下了一串省略號，就是這麼神奇，他只能聳聳肩表示無奈。
不過，垚土也沒有就此氣餒。
“你…可…以…把…我…封…印…在…最…外…層…”
蘇楊一愣，他倒是知道鎮魔山的結構，從外到內一共有十層，每一層的空間大小不同，最外層的空間最大，應該也是最舒適的，不說是南北通透吧，至少偶爾還能晒晒太陽，越往裏空間越局促，能接收到的光亮越少，到了最裏層，那就等於是徹底被關進小黑屋了，陰冷潮濕容易發霉。
對於垚土這個要求，蘇楊倒是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這個魔神傻憨憨的樣子倒是挺招人稀罕的，無聊的時候拿來解悶倒也不錯。
“可以。”蘇楊爽快答應。
如果他不特意選擇的話，垚土會被隨機封印到任意一層，所有魔神無差別對待。
說罷，蘇楊心念一轉，鎮魔山符文側向旋轉，陣法分成層層疊疊的十層，漩渦的中心移動到最外面那一層，下一刻把垚土的元神吸了進去，封印在鎮魔山的最外層。
元神就是它的本體，是一團泛黃的土色煙塵，蒼茫，厚重，給人一種未開化的混沌之意，只要垚土有作亂的心思，它只需心念一動就能把一方化為塵土。
“果然是混沌魔神啊！”蘇楊呢喃道，要是放任這樣的傢伙在外面還真是顆定時炸彈，而這樣的炸彈竟然有三千顆！
封印了垚土，漫天的沙塵不再被動飛揚，而是隨意落向地面或四散飄去，不久后，這裏將不再被濃重的沙塵遮掩，將恢復往常，並會露出偌大的無底天坑。
鎮魔山重新化作巴掌大小，回到蘇楊的頭頂上，幽光繼續包裹着他，讓他纖塵不染，似超凡脫俗。
正在此時，鎮魔山又有一則則信息傳來。
【封印混沌土之魔神垚土】
【鎮魔師可掌控垚土之土元素之力，無需召喚鎮魔山】
【鎮魔山探知魔神的範圍擴大至兩百丈】
蘇楊心中一喜，想不到封印魔神還有意外收穫。
土元素之力，垚土是五行之一的土之魔神，這麼說，每封印一尊魔神就會獲得它的天賦技能，要是封印了三千魔神…不敢想像！
“那個隱秘我還是要告訴你…”
忽然，垚土的神念再次傳來。
慶幸的是，它的神念的語速變快了，不然它一直慢速傳音，
蘇楊要麼變得抑鬱，要麼就不理它了。
這種變化倒也不難理解，垚土通過鎮魔山與蘇楊有了關聯，類似於神念共享。
封印只是限制了魔神的自由，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相互交流，不然三千魔神也不會達成一致，沆瀣一氣逃脫了。
“你還挺固執的。”蘇楊笑道。
他倒也不急，繼續說道：“等上去再說吧，我可不想在這裏吃土。”
“哦。”垚土憨聲回道，便不再說話。
蘇楊暗自得意，想不到第一個魔神這麼容易就封印了，要是魔神們都像垚土這麼憨就好了，那封印魔神就跟股市割韭菜一樣簡單。
他繼續往下飛了一段距離，鎮魔山沒有再反饋千丈內魔神蹤跡。
“憨憨，這下面還有魔神嗎？”
蘇楊傳了神念給垚土，還給它起了個外號。
“憨憨是誰？”一時間，垚土沒反應過來。
“就是你啊，真是個憨憨！”蘇楊重複道。
“哦，沒有了，它們跑太快了，也不喊上我！”垚土悶聲不滿道。
不是人家跑的快，是鎮魔山塌了你都沒反應過來。
蘇楊在心裏吐了個槽，然後忍不住笑道：“是咱倆有緣，魔神逃逸的第一天我們就見面了。”
“有緣你還封印我？”垚土忽然似乎不憨了。
“咳咳，那個…兩碼事兩碼事。我們這就上去，說說你的隱秘。”
果然，魔神沒一個省油的燈。
蘇楊一邊藉助鎮魔山賦予的聖人修為往上飛，一邊試着掌控土元素之力，操縱漫天沙塵，凝聚成各種各樣的形態，賦予不同功能，比如土箭矛、土盾牌、甚至還有沙塵暴等等，最後凝聚了一塊蒲團大小的土塊，蘇楊站在上面，托着他安安穩穩飛出了天坑。
他收回了鎮魔山，依舊可以操控沙塵助力前行。
不需要召喚鎮魔山就能掌控垚土的土元素之力，這也算是沒把注全部壓在鎮魔山上，畢竟總不能時時刻刻頭上頂着鎮魔山，遠遠看去還以為是烏雲蓋頂，看着就倒霉。
出了天坑，蘇楊控制着周身的沙塵與自己保持幾十公分距離，就像周身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遠遠看去逼格還挺高的。
“憨憨，好了，你可以說了。”
蘇楊傳了一道神念進入鎮魔山封印。
現在鎮魔山只封印了垚土，不需要區分傳遞。
垚土收到神念，回應道：“所有混沌魔神達成共識，有朝一日如果逃離封印，要讓世間重歸混沌…”
蘇楊眉頭一揚，這還真讓自己說對了！
“為什麼要重歸混沌？這大好河山不好嗎？你們閑的吧！”
過了好一會兒，垚土才傳來一大段神念，應該是因為獃滯，他需要時間組織語言。
“我們誕生於混沌之中，當年，力之魔神盤古不顧大部分魔神的反對，開天闢地，化為力之道則，又有造之魔神鴻鈞說服所有魔神化身道則，組成三千大道，鴻鈞自身化作天道，劃定三界。當是時，聖人境的魔神不足一手之數，可混沌不在，萬族崛起，魔神只能存在於三千大道之中，再無法提升境界。后歷經無盡歲月，山河日月，滄海桑田，不知為何，我們從三千大道的狀態重新凝聚元神，只是不幸被陸續封印於鎮魔山之中，與此同時末法時代到來，我們認為機會來了…”
蘇楊消化着垚土的話，感覺與自己想的有些出入，不過倒也大差不差，可是，是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把三千魔神從大道規則的狀態凝聚出來？還把它們都封印了！同時製造了末法時代，真是大手筆啊！
“你們的機會就是想把末法時代變回混沌時代，糾正以前的錯誤？”
垚土回應道：“是的，我們只在混沌中才能提升境界，自由自在…”
“不見得吧，我怎麼感覺混沌才是你們的牢籠呢？”蘇楊忽悠道。
“呃……是嗎？”垚土懵圈了。
“差不了的，到哪裏都是混沌，難道還不是牢籠嗎？就像大海是魚的牢籠，天空是鳥的牢籠。”
蘇楊繼續忽悠，一副就是這樣的語氣。
“呃……好像有道理…”垚土憨憨地回道。
蘇楊忍不住笑了。
“憨憨，所以我們要阻止它們，阻止它們為自己製造牢籠！”
垚土沉默了一會兒，毫不猶豫地回道：“嗯呢…”
“那你跟我說它們要怎麼做？”
“逆向時代發展，第一步，終結末法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