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卡茲
沃爾特先回到旅店，見方緯和阿夏一起回來有些意外。
“方緯閣下昨晚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飛過頭了而已。”
果然如此嗎！對於方緯剛剛覺醒不久而出錯沃爾特多少有些意見，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我們準備要回去了，城鎮大門會為我們打開。”
眾人已經已經知道了，所以沒有驚訝。
中間沒有出什麼意外，幾人順利的離開西弗鎮。
紅衣女子和巴薩副主教站在城牆上看着幾人離開的背影。
“你打算和他們合作嗎？在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巴薩副主教盯着方緯的背影不說話。
紅衣女子順着巴薩副主教的目光看向方緯，“他有什麼問題嗎？”
“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是已經沒有退路了！”
巴薩副主教嘆了口氣走下城牆。
紅衣女子看着巴薩副主教走下城牆，又回頭望了一眼方緯方向。
“至少接下下來的事情不會太無趣！”紅衣女子呢喃。
傭兵營地已經建設完好，卡茲讓人給方緯他們也紮好了營帳，在巡邏人員的指引下方緯他們回到了屬於自己的營帳休息，沃爾特則去找卡茲彙報消息。
卡茲的營帳在營地正中，當沃爾特到來時，卡茲正在和幾名傭兵交流什麼。
等傭兵離去，沃爾特進入營帳見到卡茲，把自己打聽到消息以及巴薩副主教合作的意向告訴卡茲。
“你怎麼想？”卡茲問自己老友。
沃爾特看着卡茲，卡茲不到三十歲，滿頭金髮白了一半。
儘管這些年來卡茲越來越沉穩，也不再提及報仇的事，但從他半白的頭花也能看出他把這件事一直積壓在自己心底。
沃爾特和卡茲是在維尼亞父親還是領主時認識的，自己比卡茲先一個月投靠維尼亞的父親。
沃爾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卡茲時的樣子。
卡茲抱着一柄劍穿着單薄破舊的衣服從遠方而來，想要進魯加城，但因為沒有身份證明，也交不起進城的費用，被守城的衛兵擋在門外。
由於當時身為領主長女的維尼亞在學院求學，並且在今天回來，負責去接維尼亞車隊的騎兵隊已經出城，士兵急着將卡茲趕走，雙方起了爭執。
魯加城剛下過雨，城外到處都是泥水坑，士兵把卡茲推到泥水坑裏，並且警告他趕快離開。
卡茲一臉污泥抱着劍蹲在城外的路邊，眼中壓抑着怒火、痛苦和無奈。
沃爾特所在的騎兵隊在城外接到維尼亞的車隊，正好在這時回來。
維尼亞當時十四歲，不像現在這樣不苟言笑，還只是一個跳脫的大小姐。
她打開車窗，興奮的看着離開三年的城市，見到車外坐在泥坑旁的卡茲，問向身邊的侍者:“為什麼他坐在泥坑旁？”
“因為士兵不讓他進城！”
“為什麼士兵不讓他進城？”
“這……我也不知道！”
“停車！把士兵叫來問問！”
維尼亞衝著車旁護衛的騎兵叫到，騎兵領命而去，很快車隊停了下來，守城門的士兵隊長被騎兵驅趕過來。
士兵隊長額頭見汗，小心翼翼的來到維尼亞車旁，“大小姐您找我有事嗎？”
維尼亞指着卡茲問道:“為什麼不讓他進城？”
“他沒有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這種不明不白的人不知道從哪裏來的，
為了城市的安全是不能讓他進城的！”士兵隊長彎腰討好道:“如果他污了大小姐您的眼睛，我這就讓人把他趕得更遠一些！”
“把他帶過來……還是我過去吧！”
侍者有些急了，勸道:“外面剛下過雨，到處都是泥水，會弄髒你的裙子的。”
維尼亞看了看自己的裙子，然後“撕拉！”一下扯掉一節裙擺。
“這樣就不會弄髒了！”
侍者風中凌亂。
維尼亞跳下車，一群人簇擁着她走向卡茲。
卡茲見一群人向自己湧來，一驚，抱緊手中的寶劍。
“你……你們想幹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維尼亞在卡茲身前站定。
卡茲看向維尼亞，一頭栗色長發，綠寶石般的眼睛，穿着一件裙擺少了一節的貴族長裙，露出小腿。
少女被眾人簇擁在中間，讓卡茲明白，少女的身份恐怕不簡單。
“卡茲！”
“為什麼你沒有身份證明？”
“我家在科學神國的魯仆教區，我妹妹意外覺醒，然後兩個瘋子衝進我們家殺了我的父母，綁走了我的妹妹！”
維尼亞有些驚訝的看了卡茲一眼，“科學神國我知道，聽說瘋子挺多的，你為什麼來魯加？”
“我要報仇！”卡茲雙眼泛紅。
維尼亞看着卡茲抱着的劍，“你會用劍嗎？”
“我……這劍是我祖父留下來的，他曾經當過傭兵，他當年是非常厲害的傭兵，我總有一天也會變得和他一樣厲害！”
維尼亞想了一會兒，“要不你當我的近衛吧！”
“可我不會用劍！”
“你給我講科學神國的故事就夠了，你把他一起帶上，我們回去！”
維尼亞在人群中隨意一指，正是伸長脖子聽着兩人對話的沃爾特。
沃爾特深陷回憶中，完全沒有理會卡茲的意思。
“沃爾特？”
卡茲疑惑的看着老友。
沃爾特反應過來。
“抱歉！想起一些以前的事！你決定吧，我聽你的！”
“巴薩副主教的合作可以答應他，這對我們沒有壞處。”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想怎麼利用傭兵，傭兵沒什麼紀律性，但我們可以利用他們傭兵的身份滲透進魯仆城，然後等待機會。”
“可是我們隊對傭兵約束太低，如果他們背叛怎麼辦？”沃爾特有些擔憂。
傭兵接取僱主任務會在傭兵公會備案，一旦僱主遇險或是任務失敗，會在傭兵資料上留下污點，而傭兵背叛，更會被公會發佈追殺任務，但這種約束也不是絕對的，如果任務死亡風險過大，也會出現背叛逃亡的情況。
“這段時間我會對傭兵進行一些初步的整合訓練，領主給我們的物資足夠撐上3個月左右。”
“魯仆主教一定出事了，我們需要更加確切的消息，你再跑一趟魯仆城，這次你帶上另外五名自然之子。”
這次真正招募到的自然之子傭兵加上方緯也就6人，剩下的5人是受維尼亞邀請而來的自然之子。
沃爾特思考片刻。
“我還是帶上原來的自然之子傭兵吧，我對他們的能力有個基本的了解，而且他們有傭兵身份更容易進城。”
雖然對方緯不是很滿意，但沃爾特和其他自然之子沒什麼接觸，還是決定選自己熟悉一些的人。
對此卡茲沒什麼意見，從角落取出個籠子，裏面有兩隻灰黑色的烏鴉。
“帶上血鴉吧，魯仆城離這裏太遠，不方便傳遞消息。”
血鴉是一種群居異獸，單個比較弱小，但每次出現都是成千上萬隻，它們聚在一起發出一種聲波攻擊，讓獵物七竅流血而死，因喜食新鮮血液而得名。
自然之子中的學者梅米爾冒險捕獲幾隻，對它們進行了研究，並確認了它們對幼子有着特殊感應，無論隔多遠都能找回失落的幼子。
梅米爾覺得這可以應用到消息傳遞當中，對他們進行培育，但才剛剛開始不久，數量並不多，維尼亞憑藉同學的身份也才弄來這一對。
沃爾特走後卡茲獨自一人在大帳里思考，儘管他現在就想衝進魯仆城報仇，但他知道越到這個時候自己越該冷靜，已經忍耐了6年，也不差這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