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罪惡之源

第8章 罪惡之源

見此地村民紛紛反抗,那個楊將軍冷着臉,先是沉默不語,隨即拔刀,刺殺的卻不是村民,而是剛剛說話的那個小兵。

“我並不姓楊,皇帝敬佩我的軍功,感念我的忠義,因此特別賜姓安六合,我的名字叫做安六合.切合巴拉!”

肖沛一聽這個名字,頓時笑出來,切合巴拉只不過是尋常胡人名字的音譯而已。可是這安六合就不是那麼普通的了。

他的官話意思是:一條忠誠的狗!

肖沛冷笑,卻也無奈,此時正是胡人得運之時,以至於本地人為了活命,不得不趨炎附勢,竟然以狗為姓!

那些百姓長期生活在胡人活動的地界,多少知道一些胡人的語言,安六合是什麼意思,他們一清二楚,可是無奈之下,只能忍住不笑。

“你們走不走,我們安六合將軍再問你們最後一遍!”

像胡人侵佔漢人住宅與耕地這種事,在這幾十上百年的時間內不斷發生,他們早已見怪不怪。此刻抗爭了一遍,卻也無可奈何,只好收拾東西離開。

眾村民收拾東西離開,安六合將軍坐在高頭大馬上,突然瞥見一名女子,容貌甚是美麗,頗有佳人之姿。

“那個女人,你可願意服侍本將軍!”

“娘!”女人已經有了孩子,此刻開口阻止。

女人卻知道,一旦自己拒絕,不僅自己活不成,就連全家都有可能因此暴斃而亡。

既然要死,不如帶一些人一起下地獄!

她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卻突然割破手腕,任由鮮血浸透玉佩,說道:“孩子,你要好好生活,以此玉佩為信,將來有所成就之後,還我們王家村一場公道,一場富貴!”

女人嘶吼着說出這些話,隨即走向那安六合將軍。

安六合正要一把抓起女人,提到自己的戰馬上。

誰知那女人袖口之中另有一把簪子,她藏的很好,出手很快,直刺安六合。

可是安六合久在軍旅,哪能這麼輕易被人偷襲。只見他抬手就是一掌,將女人從馬上推下去。隨即戰馬前蹄高高抬起,一腳踏碎了女人的頭顱。

安六合被徹底激怒,他拔出彎刀,嘶吼道:“給我殺!”

一眾騎兵直接沖入人群之中,開始肆意濫殺。

肖沛在一旁看的清楚,每死一人,便有一團黑氣湧入那少年手中的玉佩里。

不過片刻時間,在場只有少年一人,他手中的玉佩同樣縈繞着黑光。

“停!”

安六合驅馬趕到少年身前,用彎刀在少年的臉上劃了一道。

鮮血淋漓而下,盡數被玉佩吸收,它散發出來的煞氣更大。

“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要是能夠跑的比我的箭快,我就繞過你,讓你留一條狗命,替他們報仇!”

少年咬着牙,人哪能比箭快。可是此時只能答應。

兩人站在一條用鮮血畫就的紅線之前,安六合彎弓搭箭,箭矢極速前進,幾個呼吸之後,落在了遠處的草叢之中。

而此時少年剛剛跑了幾步,他緩緩地停下腳步,等待死亡。

正當安六合準備斬草除根之際,突然來了一個人,此人才是真正的胡人,說著一口難懂的胡人語言。

“好的,我明白了,感謝您親自跑一趟!”安六合的態度突然變化,恭敬而又順從。

“將軍,那胡毛子說啥了?”一名士兵問道。

“他和我說,皇帝頒佈旨意,這些種地的賤民也是人,

不能肆意屠殺,若是要殺他們,需要到各級官衙辦理屠殺證明才行。”

那士兵抱怨道:“這不是和殺豬殺狗一樣費事了!”

安六合瞪了那少年一眼,隨即冷笑道:“算你的運氣好,趕緊給我滾!”

畫面到此全部停止下來,似乎這個空間的一切都到達了終點。

肖沛沉默不語,他原本以為王家是壞人,楊家則無辜。可是看了這一幕,這才知道天理循環的道理。

誰好誰壞,並不是一件可以說得清,道得明的事情。

眼前所有畫面迅速崩潰,等肖沛再度睜開眼睛時,眼前依舊漆黑一片,只在不遠處有一點火把的光芒。

“李承哲?”他嘗試着輕輕地喊了一聲。

“你醒了!”李承哲正在遠處探路,一聽肖沛的聲音,急忙手持火把走過來。

“你的臉怎麼了?”肖沛問道。

李承哲笑道:“我可是又經歷了一場搏殺,這才從重疊的扭曲時空之中走出來,你呢?別告訴我又看了一場戲。”

肖沛將剛剛所見說了一遍,本以為李承哲會生出和自己一樣的感慨,誰知他卻憤憤不平,捶胸頓足道:“這就是我非要參軍報國的原因!曾經是胡人,現在則是北蠻!一旦被他們南下,又是我族如同豬狗一般的百年慘劇!”

肖沛並不知道北方戰場的事情,他的師父以殺伐之事擾人清修為名,並不和他多說北方戰場的事,因此他沒有什麼感覺,只好回應道:“是啊。”

兩人重新聚攏在一起,只好一直往前面走。

他們每前進一段距離,就能在四周的牆壁上找到一枚黃符紙,上面畫的符文非常複雜,以至於肖沛竟然看不懂。

“你師父還留了一手,沒有教給你啊!”

肖沛為師父辯解:“我師父看我年紀太小,修為不足,這才不肯教我太多!你的本事同樣很差,一定是有一個藏私的壞師父吧!”

“我的師父……”李承哲沒有多說什麼。

牆壁上的黃符紙越來越多,符文更加複雜,通過複雜的符文,肖沛看得出來,這是師父似乎正在鎮壓什麼的徵兆。

果然,片刻之後,他們遇見一個小洞,可以供人鑽進去。

可是小洞之上卻被懸挂了一塊八卦,似乎在阻止裏面的存在離開山洞。

“現在怎麼辦?”李承哲見肖沛的師父似乎佈置了大量手段,鎮壓這裏的邪祟,便不敢貿然行動。

肖沛回憶起路上遇見的那些符文,仔細排列他們出現的順序,再與八卦一一對應之後,竟然得出一句話。

“前進可生,後退則死!”

說罷,肖沛第一個鑽了進去。

這條小洞通道並不長,不過幾步便來到了更深處的山洞。

他們兩個剛剛進來,就聽見了惡屍的嘶吼聲。

肖沛心中疑惑:“這麼狹窄的山洞,那些惡屍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突然,他誕生出一個可怕的想法:“會不會所有的惡屍,就是從這裏出去的!”

兩人急忙熄滅火把,那些惡屍竟然沒有發現兩人。

誰知熄滅火把之後,山洞之內不僅沒有黯淡如黑夜,反而竟然多了不少螢石散發出的光芒。

他們看的清楚,在山洞之中有一個供桌,供桌之上擺着半枚玉佩,正是王將軍使用秘祭之術時留下的另外一半。

“待我毀了那玉佩,便能徹底結束這場動亂!”李承哲急着衝過去。

“慢!”肖沛攔住他,卻緩緩走到惡屍身邊,但是不見惡屍有任何攻擊行為,反而像是無法發現肖沛這個活人一樣。

他仔細一看,在惡屍的七竅之中各自伸展出一條透明絲線,這些絲線在惡屍身前不遠處凝結成為一縷絲線,最終匯合進玉佩之中。

“你要是毀了玉佩,這些惡屍恐怕將會突然暴動。”

“怕什麼,你不是有降魔殺鬼咒嗎?”李承哲揶揄道。

肖沛指着遠處的供桌,說道:“別看這是一個簡單的供桌,可是內部蘊藏着極大的能量。佈置供桌的人好大的手筆,竟然將一處法陣藏在小小的供桌之內。”

“這法陣有什麼作用?”

肖沛咬着牙,冷冷說出兩個字:“控制。”

李承哲突然背後一冷,又臉上一癢,他伸手一摸,在身前果真摸到一縷絲線。這絲線又分成七條,分別延伸進他的七竅之中。

“這……”

肖沛說道:“你我都中招了,千萬別輕舉妄動,一旦扯斷絲線,你的三魂七魄都會被絲線扯出來,供奉給這玉佩。”

“我們都被你的師父給害死了!”

肖沛不聽這樣的埋怨,師父肯讓他進來,必定是在危局之中留下一條生路。

只不過如今不能毀去玉佩,自身的魂魄又被這玉佩牽引住,無法離開這山洞。

那麼一線生機,到底在什麼地方?

突然,肖沛想出了一個主意,問道:“李承哲,你會說胡人的話嗎?”

“我只會幾句罷了。”

胡人作為一個民族,實際上已經消融,會這種語言的人並不多。

“那你說幾句罵人的話聽一聽,就用胡人的話說。”

“罵人?”

李承哲久在軍旅,那裏可不是什麼溫良恭儉讓的地方,他這輩子聽過的髒話,十句有八句是從這裏學來的。

尤其是北蠻的話和胡人的話有不少相似之處,罵人的話更是千奇百怪。

“對着玉佩,高聲喝罵!”

李承哲開始罵人。

肖沛讀過不少書,胡人的話也能懂的七七八八,只是不會罵人。如今李承哲開始罵人,他雖然聽得懂,卻也不想聽懂,只覺得這種語言會破壞自己的清修。

李承哲本來沒有報任何期望,誰知髒話越說越多,他身前的絲線竟然開始融化。

片刻之後,所有絲線崩潰,臉上癢麻的感覺瞬間消失不見。

李承哲,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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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下山,但爆發生化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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