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抉擇

十天過去了，一如軒轅天所料，幾人安然度過。

這幾天裏軒轅天趁着空餘的時間不是向陳浩學習軍中的格鬥術就是鍛煉身體加強手力腳力，一點空閑的時間也不想放過。

在他人眼裏他幾乎成了陳浩的跟班。但軒轅天卻沒有理會他人的眼光。在他眼裏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提高自己的實力，而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跟在陳浩身邊既可以隨時向他學習還可以免費的得到他的保護，免得被其他人給自己弄個意外身亡。

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軒轅天認為面子雖然重要，但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他不想也不能死在這裏，因為他還背負一身冤屈。

在這個全國最暴力最黑暗的監獄裏，軒轅天想要生存下去就得擁有足夠的實力。這一切是軒轅天先前所沒有的，他得爭分奪秒的使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陳浩雖然平時一臉冷峻，可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后軒轅天知道他是一個面冷心熱的傢伙，對他也漸漸的放鬆的警惕。於是兩人的關係漸漸的變得有好起來。

其實陳浩也明白秦城裏物競天擇的殘酷，同時又清楚地明白沒有自己的幫助軒轅天是很難生存下去，而他又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軒轅天這樣的一個小夥子就在自己的眼底下死去。他還是有良心的。在軒轅天要求他教他格鬥術的時候也就欣然同意了。

軒轅天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十分驚人，學習速度可謂恐怖，一套格鬥術從接觸到領會再到實用，陳浩幾乎用了一個多月，而且是全連最快的速度了。可是十餘天下來軒轅天就已經學會了。這讓陳浩驚訝之餘也感到欣慰。畢竟自己能親身教出一個高手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而且軒轅天有了更強的戰鬥力，那他們生存下去的機會也就更大。雖然說軒轅天的手力腳力還沒有達到他的要求，不能把那一套格鬥術的優勢充分發揮出來，但起碼還有一定的戰鬥力，不是被人家一拳搞定的垃圾。

時間就這樣悄悄的流逝了。軒轅天也越發變得沉穩剛毅，逐漸變得強大起來。

新來的七人在在明了了整個秦城格局之後也明白了自身處境的艱難，有意或無意的靠攏在一起，逐漸變得團結起來，形成了一股不大不小的勢力。

七人中就以黃宇森與陳浩的實力最強，因而幾人間的事情大都以他們兩人為首。但主事的卻是陳浩，因為比較冷靜，容易抓住問題的關鍵而從容解決問題。

五天過後，郝屠也平安的回來了。隨後很快的融入了這個集體。冷冰冰的郝屠似乎對什麼都沒有興趣，對於陳浩做頭帶領大夥一事他既沒有表示反對，也沒有表示支持。

當然這期間少不了監獄裏各大勢力的打探，拉攏，威脅，利誘等等。陳浩等人都不冷不熱的回了過去。

在沒有了解底細之前各大勢力都保持相安無事，倒也風平浪靜。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隨後緊接着強會是海浪滔天雷霆風暴。

秦城已經平靜了很久，和尚與獨眼龍之間的爭鬥由來已久，已經逐漸惡化愈演愈烈。這就像一大包炸藥埋在監獄裏，隨時都有爆炸的危險，就差最後的導火線罷了。

而軒轅天這一批人就是導火線。

所有人提心弔膽的過着心驚膽顫的日子，恐懼的等待着那一時刻，然後粉身碎骨。

於是很多的人開始放縱，一些小的勢力開始傍徨，在和尚與獨眼龍之間抉擇。

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一個錯誤的選擇就會令他們永墜地獄粉身碎骨。

可是現在還沒有開局，誰知道結果了呢？

好賭的天性在這一幫亡命之徒中充分體現了出來。

七個小勢力就有五個最後選擇了依附獨眼龍，僅有兩個小勢力選擇了和尚，而且還是不得已的，因為他們跟其中的三個小勢力有仇，與獨眼龍也有些間隙。

這樣局勢就很明朗了。獨眼龍與和尚兩大勢力之間的距離被拉大了。

眾人都知道大戰即將來臨。

這一天，六點十分，晚飯時間，監獄食堂。

軒轅天，陳皓等人和往常一樣比較早的來到了食堂，安分的打了飯菜，隨意找個位置做下了，默默地吃飯。隨後南院和北院的人陸續都來到了這個食堂，並且和自然地分成了三伙。小左邊是南院的人，大右邊則是北院的人，而北院丙丁兩樓的話事人“和尚”和“獨眼龍”則又涇渭分明的分成兩伙，把他們八人夾在了中間。

該來的還是來了。軒轅天知道這是攤牌的時候了。

二十天的時間夠他們把自己一伙人的底細都摸光，軒轅天甚至還懷疑自己現在所穿的內褲是什麼顏色都被他們知道了。

三個軍人出身的，一個毛都還沒有長完的學生，一個殺手，一個地下拳手，兩個保鏢。要說值得注意的也就陳浩，郝屠與黃宇森這三人有些戰鬥力罷了。但獨眼龍是誰？秦城的老大，手下上百號人，難道還怕你們幾個人不成。

既然知道沒有什麼大後台，他們也就該出手了。於是兩巴掌被惡狠狠地伸到了他們面前，給你選擇：左還是右？

聰明的人一般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本樓，那麼軒轅天他們幾個狗聰明的話也自然該站在“和尚”一邊，可問題是陳浩，郝屠與黃宇森這三人都不是好說話的主兒，誰也不願意低人一等從而被人吆喝着，呼着則來喝着則去。至於最沒有能力軒轅天也不好太讓人看低了，於是也決心裝硬到底，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更無奈的理由。

監獄裏什麼是犯人最大的敵人？自由？尊嚴？其實都不是！**與歲月才是他們最大的對手。監獄裏再牛逼的風雲人物也抵擋不了歲月的腐蝕終會一天天老去，直至死亡的降臨。監獄裏雖然有錢有勢的一般都能從外面弄進來很多東西，卻永遠不能弄個女人進來。黑暗而壓郁的監獄裏更是令人容易暴躁，更需要發泄，可是沒有女人怎麼辦？於是監獄裏面那些沒有權勢的白凈的人就只能落得充當“兔子”的凄慘下場了。

這幾天了解這其背後的真相后，軒轅天才明白為什麼那“獨眼龍”等一干人老是盯着他的**。這惹得軒轅天心裏一陣惡寒，直吐了半天的苦水。幾天下來就瘦了幾斤，軒轅天對於此更是恨得咬牙，巴不得一口氣幹掉獨眼龍。

社會是個大染缸不錯，可秦城更是個染坊，把所有的一切都染黑了。

軒轅天也不像往自己身上塗上一層染料，可再無奈也不能出賣自己的**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軒轅天沒有餘地的跟着幾人走上了反抗的大路。

對於“和尚”他們，軒轅天幾人逕自埋頭苦幹，消滅着盤子裏的糧食，直接把他們兩幫的邀請忽略了。

用那大塊頭黃宇森的話說：“想要我服啊——先打贏我再說。”

陳浩與郝屠更是囂張，直接無視了。

陳皓給了軒轅天這麼一句話：在這裏想要活的久，獲得尊嚴，那麼你就得比別人更狠更毒，但別讓人咽氣了。

但現在還沒有開打，怎麼辦？

那就裝唄！

裝成渾人一個，愣是讓你無處下手。

其實軒轅天也知道在監獄裏是沒有所謂的尊嚴的有的只是對尊嚴的踐踏。在這裏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只要不鬧的太大，什麼樣的事情都是合法的，就連殺人也幾乎是合法的。為什麼說幾乎，因為只有在死擂上殺人才是合法的。另外上面也給秦城了限制：每年意外身亡的犯人不得超過五個。

意外身亡？這裏面的貓膩可是太多了，讓人無法想像。

黑暗，暴亂，血腥，這些都是監獄的代名詞，裏面沒有所謂的尊嚴，只有生存，或與死亡。

有實力的，那你可以繼續生存下去，追求王者之路，把其他的統統踩於腳底奴役他們；沒有足夠實力的，那麼你可以選擇死亡，也可以選擇被奴役，苟延殘喘的生存於黑暗的角落裏卑微的活着。

監獄裏沒有尊嚴，監獄本來就是用來踐踏人類的尊嚴的，所以蹲牢房也常被稱之為：地獄之旅。

而此時，陳浩等八人就站在岔道口，面臨著到秦城以來的第一個抉擇。